第七十章 回到夜派
夜派,一如往常的沉寂。
夜雪靜靜地走在往深處走的路上,心底浮起一絲異樣。或許是在外麵呆久了,這裏的昏暗她有些不適應了。
“雪。”一個帶麵具的男人叫叫住了她。
夜雪停住腳步,轉身。“有事嗎?”
“沒有,隻是很久沒有看見你和空了,見到你就覺得有些驚喜。”那人的語氣很是輕快。
夜雪微微鎖眉,有些疑惑,“空去幹嗎了?很久沒有回來了嗎?”
“不知道是去做什麽了,很久沒有回來了。”那人回答道。
“知道了。\"夜雪淡淡地說完,就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自己不曾聽夜雨說過,他給夜空派了什麽任務。腦中忽的閃過她上一次來到這裏是,夜空和夜雨兩人的異常。心中不覺得懷著一絲絲的疑慮。
沒有想太多,她已經走到了時母的病房前。
“雪。”護士輕聲的喚道。看到站在門口的她,護士顯然是有些吃驚。
“你先去忙吧,我去跟她聊聊。”夜雪殷紅的嘴唇上吐露出淡漠的字。
護士猜測她大概是hi有什麽任務在身,沒有多說什麽就知趣地閃身了。
“小姑娘,你來了。”夜雪還沒有走進去,時母慈祥溫柔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了出來。
她的心微微一顫,腳步加快了些走到她身邊。“伯母,您好。”這一聲伯母說完後,她嗓子便覺有些幹澀起來。
時母布著皺紋的臉上洋溢著絲絲的笑紋,看著夜雪說道:“你叫雪,是嗎?”
“是,我叫夜雪。”夜雪輕聲地應和著。
“那我叫你小雪,可以嗎啊?”時母的聲音像是涼風裏的陽光般,將所有的寒冷都驅逐開來。
夜雪微微點頭,垂在兩側的手不覺得握緊。她很怕,怕自己稍稍一放鬆就會讓在眼底打轉的眼淚流出來。
“小雪。”時母拍了拍自己的床邊,示意她坐下來。
遲疑了幾秒,夜雪還是邁動了腳步,走到床邊坐下。
“你好久沒有來了。”時母輕輕地將她的手握住,一隻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拍著。
夜雪的心狠狠一怔,喉嚨裏一陣苦澀。久久,才發出聲音:“我最近有些事情,太忙了。”
“哦,是這樣啊。”時母依舊很是溫柔,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我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覺得心情那麽開心。”
夜雪的眸子裏閃過詫異。輕聲地問道:“為什麽?”
“因為,今天見到了你。”時母笑著回答。“你知道嗎?雖然你看起來沉穩內斂一些,但是也沒有那個小護士說的那麽冰冷、反而。每次一見到你我就會想起我的筱雅,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
話傳到夜雪的耳朵裏,眼淚再也無法製止。瞬間,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她的視線悄然轉向時母,見她沒有看著自己,便迅速地抬手拭去了眼淚。
“你陪我去曬曬太陽,好不好?”時母忽然將頭轉向窗戶。
夜雪微微一怔。淡淡地說道:“這裏沒有什麽地方是光亮的,太陽照不進來。估計,隻有您這裏是最亮的了。”語氣中有一絲絲的愧疚。
時母鋥亮的眼神微微有些暗淡。但沒有幾秒,她就帶著笑抬起頭。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裏,我們在這個窗戶這裏待一會兒。”
夜雪抬頭向窗戶看去。似乎,那個窗簾打開,還能收到一點從外麵高處照進來的陽光。於是輕輕地點頭:“好。”
語畢,夜雪便起身要去推輪椅。
“不用了,小雪。”時母在身後製止她。
夜雪不解地轉過頭。
“我已經可以走了。”時母抿嘴笑著。像個孩子一眼炫耀著自己的腿已經好了。
夜雪一對淺眸驟然瞋開,不可思議地看著掀開被子,腳踏在地上站了起來的時母。殷紅的嘴唇張開:“您的腳,真的好了?!”又是驚喜。又是意外。
“好了,我真的好了。”時母高興地叫了兩聲。隨即,伸出雙手、向她招手。“來來來,我們去那邊。曬太陽去咯。”
兩行眼淚從夜雪的雙眸中流出。她快步走上前挽住時母,向著窗戶走去。
秋天的陽光依舊沒有那種灼熱感了,秋風絲絲地吹在身上。這些金色的陽光倒是給人一種極其柔軟的暖意。光芒照在時母的頭頂,幾根白發顯得格外耀眼。
“阿姨,您都有白發了。”夜雪的視線追著在涼風中飄舞的白發,不禁淡淡地說道。
時母倏地一聲笑了起來:“阿姨女兒都跟你一樣大了,由白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嗬嗬,你這小姑娘還真是卡愛。”
夜雪抿嘴一笑。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夜雪警覺地低頭將眼睛擦拭幹淨,淡淡地問道:“誰?”
“雪,風和雨回來了。他們說要見你。”護士的聲音。
風?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夜雪想起心中的那些疑惑。就轉頭對著時母說道:“阿姨,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抱歉。”
“你去吧。我知道,在這裏,你也是身不由己。”時母含笑說道。
夜雪將她扶回床上,改好被子。輕輕地攥住她的手,定定地說道:“阿姨,等我有了時間。我一定會來看你的。”盈盈的眸子裏滿是依依不舍。
“好,我等著你。”時母一臉欣慰。
語畢,夜雪就走出了時母的病房,一路走到了大廳。
視線裏,兩個男人一左一右,背對著她站在。夜雪遲疑了一會兒,輕聲地喚道:“雨,你找我。”
兩個男人聞聲轉過來。
“雪,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夜雨沉沉地問道。
“沒多久之前。”夜雪老實回答。“剛才去看了一下我們救回來的人。”
夜雨知道她不直接說出來,是因為她在防著自己身邊這個人。於是,將身邊的夜風向前退了一退。說道:”這是風,他之前一直在國外接受訓練。我不久前剛把他接回來的。\"
夜雪抬眸看了他一眼,就轉移了視線。“我們已經見過了。”
“哦?”夜雨望向夜風,銳利的雙眸驟然聚焦。
夜風顯然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看,有些猝不及防。“我之前就是幫空一個小忙,然後,就,就遇間了雪。”說著,轉頭看向她。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你說是吧?我是去幫忙的,嘻嘻。”
夜雨瞥了他一眼,嘴巴靠近他的耳朵。“你背著我還出去過多少去?”
“嘿嘿,不多,不多。”夜風搖頭晃腦的。
夜雪靜靜地佇立在兩人麵前,她是第一次見到能夠在夜派裏笑得這樣輕鬆的人。
“吱吱——”震動是從夜雨的口袋裏傳出來的。
男人迅速地拿出手機,目光掃過手機屏幕後深眸立即收緊。
有事發生,夜雪在心底暗想。
“我出去一下。你就待著這裏,我回來之前不準走。”夜雨對著夜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跑著消失在兩人視線裏。
“這個不準,那個也不準。真是悶啊。”夜風嘟嘟喃喃道。
夜雪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定定地發問:“雨和你是什麽關係?”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倆人之間絕對不是夜空跟夜雨之間的關係那麽簡單。
“沒有啊,他就是喜歡管著我而已。”夜風佯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淡然地說道。
“你是雨的兒子?”夜雪看似疑惑的語氣裏帶著篤定的意味。
夜風顯然是一怔,薄唇癟了癟。支支吾吾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猜出來的。”淺陌的話語從夜雪殷紅的嘴唇裏說出。
“夜!”一聲很整齊的聲音響起。
聽到那個子,夜雪的身體莫名的一顫。
“你到底想做什麽!”不及兩個人地反應過來,來人已經像是一陣風一般擦過夜雪。徑直地奔向夜風。
下一秒,映入夜雪視線的就是夜風被一個比他高的男人緊緊攥住衣領,抵在牆上的場麵了。她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著。夜派的經驗告訴她,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她最好不要插手。
“夜,你在說什麽?”夜風像是一隻受了驚的麋鹿。失措地拉住夜放在自己衣領上的手。
“你到底想對她做什麽!”夜沉悶的聲音嘶吼道。
夜風的嘴巴驟然張開。發出痛苦呻吟聲。額角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鬆手,他會死的,\"夜雪前拉住男人的手。
“不管你的事情。”夜憤然怒吼道。
在男人轉頭之際,那雙泛著幽光,充斥著怒意的眼睛對上自己時。夜雪分明是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顫抖。
“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夜風艱難地說道。
夜雪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力氣加重。“你放開他。”這一聲,她也有些生氣。她從不認為,夜派的人是可以隨便動人的。
“我說了讓你走開。”夜的手奮力一揚,大聲地訓斥道。
夜雪被男人猝不及防使出的力量掙開,身子向後退了好幾步。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手指在桌角撞過。
“嘶——”疼痛感讓她不禁發出了這聲。
扭在一起的倆個人立即向她看來。
“雪,你沒事吧!”夜風趁夜不注意之際,掙開了他,向夜雪跑來。
白皙的額頭泛出顆顆晶瑩的冷汗,夜雪緊緊咬牙。視線根本不往手上看。“我沒事。”
夜的視線落在她磨破了一大片的手背上,微微皺眉。他是怎麽了,竟然有些心疼她。“去醫務哪裏處理一下。”
“不用了。隻是皮外傷。”夜雪不知為什麽沒來由地有些賭氣。
夜不鎖眉,他對於她這麽的風輕雲淡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