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從前的少年
花墨漓看見獨孤楽還在沉睡中,輕舞揚還在昏迷中,就問千沐“獨孤楽的傷嚴不嚴重?”
千沐一見花墨漓醒過來了,就端著隨身攜帶的羊皮水壺,給花墨漓喝了水,笑著說“楽公子的傷都是皮肉上的傷,並未傷及髒腑經絡,就是傷口被河水浸泡得太久,可能會留疤痕。不過我給他塗了我們花府的特製藥膏,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
花墨漓點了點頭,笑著說“男人留點疤也沒事,隻要別在臉上就行。”千沐一聽,“噗嗤”一笑,心說這世子都是些什麽奇怪的想法啊!
花墨漓收起笑容,皺眉問道“輕舞揚是怎麽回事?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是不是中什麽毒了?”
千沐歎息了一聲,說道“我也查不出來。不過,她除了昏迷不醒,其他也沒什麽問題。再等等看,要是還不醒,我們就送她去昌平城裏藥館找大夫看一看。”
花墨漓點點頭,環顧了四周一圈,突然急聲問道“木雲曦她們去哪了?”
這時,鬼容等人見世子醒了,都高興地圍了過來。鬼容一聽世子問,就立刻回答道“她們在鬼澗洞洞門那裏。”
花墨漓一聽,著急地爬了起來,這時,獨孤楽也醒了,聽說木雲曦她們還在鬼澗洞洞門那裏,也急得掙紮著爬了起來。
花墨漓對千沐說“你和雪翼、羽晴、兮影四個人,護送輕舞揚去昌平城找大夫醫治。我們其餘人去找木雲曦她們。”
千沐等人答應了一聲,就背著輕舞揚離開了。
花墨漓和獨孤楽等人就趕往鬼澗洞洞門口。可是來這一看,哪裏還有她們的影子!鬼容和魚隱四處看了看,就在不遠處的密林中發現拴在樹幹上的馬匹,還有脫下的女人穿的衣裳。
鬼容大叫一聲“不好!她們應該是進了鬼澗洞!”說著用手指了指那兩件胡亂扔在地上的女人的衣裳,又接著說“這兩件衣裳之前從來沒有人穿過,並且這衣裳一件太大了,另一件又有點小,應該是才買的。
況且其他人的衣服都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包袱裏。隻有這兩件,被穿的人嫌棄地丟在這密林中。可見,應該是木羽和薄奚或者令哲宇三位公子中的其中兩位公子穿的。所以我猜想,他們一定是進了這鬼澗洞。”
花墨漓和獨孤楽一聽,焦急起來。木雲曦她們應該是為了救輕舞揚和他們兩個,才冒險進入這鬼澗洞的。這鬼澗洞裏機關重重,危機四伏,她們進入,肯定凶多吉少。
花墨漓一行人又回到鬼澗洞洞門口,獨孤楽看見一塊被人遺忘在這裏的腰牌。獨孤楽撿起腰牌,往石門的凹槽處一按,石門果然一層又一層地打開來了。
眾人大喜,趕緊走進鬼澗洞。花墨漓和獨孤楽輕功更好一些,就先行一步,緊接著就看到木雲曦她們被綁到剝皮凳上,正要被放血剝皮,就出手救了她們。再後來,就是大家在一起發生的事情了。
大家躺在甬道口的草地上,聽著花墨漓和獨孤楽說著他們兩人經曆的事情,仿佛也跟著驚心動魄地走了一回。
藍颯兒突然說“我明白了!那個穿著獨孤楽衣服的死人,就是那鬼見愁設計的陷阱。他們一定是撿到了花墨漓扔掉的衣服。這夥人也太壞了!”
令哲宇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江湖本來就人心險惡,防不勝防。隻是我們涉世不深,所以才著了這些居心叵測的人的道!”
平時總是愛笑的薄奚,這次竟然義憤填膺地說道“下次,我再和這些時刻想要我們命的人動手,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了!我們總想著不忍心下狠手,可是敵人要是抓到我們,那可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藍颯兒也附和道“就是!要不是花墨漓和獨孤楽及時趕來,我們幾個現在都變成一張張人皮了,還有你們兩個也肯定被拖去千蛇洞喂蛇了。”
令哲宇和薄奚讚同地點了點頭。
這時,木羽說道“對!對付敵人就應該心狠手辣!我們要不想對撲上來的那些黑衣人一招斃命的話,那我們早就累死了。這些人,哪怕是隻剩了半條命,也會對我們窮追不舍的。”
大家都重重歎息起來,是啊!這個江湖,你要是不想殺人,那就隻能等著被別人殺了。
很久沒有說話的木雲曦,緩緩地自言自語道“哎!人這一生,既要有菩薩低眉的善心,又要有金剛怒目的手段。”
大家看向木雲曦,紛紛點了點頭。藍颯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說道“我的好姐姐,你是怎麽了?你說這話的語氣,活脫脫像一個老學究!”
大夥兒開懷大笑起來,木雲曦也抿嘴衝大家笑了笑。
花墨漓也滿眼笑意地對大家說道“放心吧!終有一天,我們會變得強大。到時候,這些宵小之輩還敢這麽肆意妄為嗎?”
獨孤楽抬起頭看了看花墨漓,心想“這家夥總是能把人的悲觀驅散,讓人充滿希望地活下去!”
大家也再次充滿信心地點了點頭,之前在鬼澗洞裏積攢的壓抑和不安,也被花墨漓的話語衝淡了不少。
這時,木羽看著花墨漓,認真地說了一句“墨漓哥哥,可是,壞人也會變強大啊!”
花墨漓不禁莞爾一笑,對著木羽說道“那我們就要變得更強大!這世間,終究是邪不壓正的!”
木羽點了點頭,笑了起來。
此刻,少年們的心裏又像剛下淩雲峰時一樣,意氣風發。再也沒有這一路來被刺殺、被偷襲時的惶恐不安了。
眾人休息了很久,最後看了一眼已然坍塌的鬼澗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大家來到密林,找到各自的馬匹,縱身上馬,離開了祁雲山,向著昌平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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