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隻能放棄
房間門口傳來動靜,一個黑糊糊的人影出現在門口,好像是在觀察什麽。
我嚇了一跳,立即坐起來。
那人影發出聲音,“別怕,離歌姐姐,是我。”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並且還十分熟悉,我放下心來,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是薛肖肖,那個我幫助過的女孩。雖然這幾天都在酒吧裏麵,可是我沒有怎麽碰到她,不知道她被分到了哪裏。
我問:“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覺?”
“我睡不著,來找你。”她輕聲回答,並且聲音晃動,好像覺得冷。
我掀開自己薄薄的被子,說道:“來睡我床上吧。”
平行而論我並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覺,正是因為職業的敏感所以特別在意這種地方,如果有可能我會盡可能的保持自己的一個人孤獨。可是麵前的這個女孩顯然還不能夠,她太小,需要陪伴。
她一鑽進被子就緊緊的靠上來,溫暖的氣息圍攏過來,嘴裏說道:“謝謝你,離歌姐你對我太好了,你是這裏的對我最好的人。”
我不由自主的微笑,“大概是因為我也遇到過對我好的人吧,和你差不多境遇的時候。”
“是女的嗎?”
“嗯。”
我想起了冰冰姐。她現在又是一個人,一定很孤單吧,回家後一定覺得我留下的那些東西很難收拾吧。不知道放在哪裏,想要扔掉又舍不得。就像她對我說的之前她喜歡的人離開她之後。上次打電話雖然聽她說一切都很好,但她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又一向好麵子,就算有了困難也不會對我說。
我想我還是得回去一趟。
薛肖肖打斷我的思緒,說道:“離歌姐,我上次聽說有人來找你,那個人很大牌,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敢惹,你認識這麽厲害的人為什麽不讓他帶你離開呢?”
我聽著她天真的話語,苦笑道:“你把世界上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想得太簡單了,就算我認識人家,也不見得人家就會幫我。如果要幫我,總得有我能反過來幫他的事情才成,否則誰會多管閑事呢。”
薛肖肖聽著,說道:“我沒有想這麽多,我以為你有朋友救你出去了呢,本來還想恭喜你來著。”
我聽著,沒有說話。說不指望出去嗎?這是假的,隻是真的像我擔心的那樣,操作起來千頭萬緒困難重重而已。什麽時候可以出去,連我也不是很有把握,這時候我讓自己盡量不去想那個人,也不要讓自己陷入空虛的希望當中。如果我想要出去,也應該找個機會跟徐效良暗示一番,他能夠明白的話就會帶我出去。
但是不知道這個人是從良了還是怎麽回事,竟然許久沒有得到他的消息,更沒有看到他的人影。我幾乎害怕他改過自新發誓再也不回來酒吧了。
就在我在無望中度日如年的時候,徐效良帶著一幫狐朋狗友再次出現在酒吧。這次的他比之前還要招搖過市,與我設想的狀況大相徑庭。
這世界上有誰能一再突破我的想象,並且堅忍不拔無論遇到何種狀況都不會改變的人,必定是徐效良不可了。看著他走進來,我這麽想著。
這次一幫人直接就把就把填滿了,幾乎所有小姐們都被叫了出來,而我一出現,徐效良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懷裏。他的姿勢很撩人,彎下腰伏在我耳邊說話。
喧鬧的酒吧裏忽然出現許多雙閑的沒事做的人盯著我們看。
我沒有回頭,卻用他能夠聽清楚的聲音問:“你要幹什麽?”
他咧嘴笑道,“你說我要幹什麽,玩你啊!”
“嗬,現在說話還是一套一套的,你不要命了嗎?”我語氣輕鬆的問。
他反問:“誰說我就不要命了,我愛上你了不行嗎?經過那天晚上的貪心,我愛上你這個姑娘了,就是這麽簡單。”
他環住我的腰,帶著我跟著音樂輕輕的走動起來。這樣的姿勢不是很適合我們兩個,至少我們沒有想象過跟徐效良在酒吧裏跳舞是什麽感覺。而且我根本就不會相信他的話。
他也知道我不相信,主動說:“我這麽久消失,就是徹底解決這件事。”
我說:“怎麽解決,你既不能殺了她,也不能讓她徹底從這個星球上消失。你不是早就明白這是個無解的答案嗎?”
他頓了頓,大概讚同我的觀點,然後說:“我讓他跟那個人結婚了。”
“你讓她結婚就能讓她結婚?”
他點頭,更緊的靠著我。讓我幾乎有種被穆森抱著的感覺,曾經在酒吧他就是這麽出現在我麵前的。
我甩了甩頭,讓這樣的念頭盡可能消失,然後笑道:“你確實很厲害,看來我小看你了。早知道我應該巴結你的。”
他曖昧的小,“現在巴結也不晚呀,而且現在根本用不著你巴結我,我會主動討好你。”
我想起自己對穆森說過的討好他的話。然後回答:“我還以為除了她你再也不會主動對待任何別的女人。”
握住我腰部的手突然收緊,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幾乎咬緊牙關的說:“我會放棄的,我真的會放棄的,我沒有必要再折磨自己。我再也不願意那樣生活。”
肩膀上落下溫熱的液體,一瞬間知道了那是什麽,我知道自己一定成了這個人的情感避風港。不管他是有心無心,還是單純的需要一個安慰他的人,我都不應該在這時說任何拒絕的話。這個脆弱大男人,這個看起來風流瀟灑無所不能的男人,正無可救藥的愛著一個明顯玩弄他的感情的女人。這樣無望的愚蠢發生在他的身上,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我們兩人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轉了一圈又一圈,竟然都覺得十分舒服,沒有分開,也沒有理會宴會上出現的狀況。我覺得這是一個簡單的舞蹈,或者是一個朋友間的安慰,全然沒有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如此的微妙。我沒有故意的炫耀什麽,在別人的眼睛裏卻成了最直接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