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你有反應了？
在我的猶豫的時候，感覺到了身子底下的動靜，不知道他為什麽動？是不是被壓的太累了，或者僅僅是自然的動一下身體。我沒有想那麽多，可是突然一下子被驚醒，好像對自己現在裝睡的狀態感到羞愧似的。我突然抬起了頭，正好對上了他黑沉沉的雙眸，我愣在那裏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目光裏有一絲困惑，可卻是完全清醒的。他看著我好像第一次看見我的那樣，竟然帶著絲絲縷縷讓我分不清楚的眷戀。
我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而且認真的與穆森對視，之前不是沒有，隻是沒有這樣好的機會。如此安靜的臥室，寬大的床鋪，潔淨的天色，溫暖的天氣。好像所有一切都是為了這一次眼神的交匯似的。全宇宙的力量都在為這次清晨醒來做著準備，雖然我沒有自戀到那種程度，可也覺得這樣的時光明媚而真實，明媚的好看，真實的令人心顫。
不同於我大部分都是棕色的眼睛，他的眼瞳真的是濃黑的，端正，明亮，並且具有自然的光芒。那幽黑的眸子如同深深的古譚那樣具有無限的魅力，吸引人能夠一直注視下去。我那天卻多情的眼神卻仿佛又說說著千言萬語。
之前我隻知道這個人的冷酷絕情，從來不知道他會有這樣多情的目光，會說話，會表演，會吸引人的注意力力，並且讓你不由自主的去相信。
我看了他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嘛，急忙移開目光，就要分身下去。
他卻摟住我的身體，製止道：“別動。”
我不敢動，呆了好久才呐呐的問：“幹什麽？”
他平靜無波的回答：“有反應了。”
我：“……”
這個人說起本應感到羞恥的話，真的像談論天氣一樣簡單隨便啊！我就知道自己不該這麽小看他的，就應該對他保持警惕的。他可不是什麽好人，我居然放任自己睡在他的上麵。他今天早上要是再折騰我怎麽辦？
想到這一點，我頓時感到後怕，急忙想要爬下去，離他遠遠的。可是聽到這個警告又不敢亂動，畢竟這種事就是越蹭越起火的。他提醒了我，也未嚐不是想放過我一碼的表示。
我在這邊糾結萬分，思緒翻湧，卻聽見他平靜地問道：“你睡在我身上是不是很舒服？”
我愣了一下，本能的答道：“是你把我留在這裏的。”
也許我說得還不夠清楚，更清楚的表達應該是他摟住了我的腰，壓住了我的腿，按住了我的頭，讓我沒有一絲一毫可以逃脫的縫隙。可是現在聽他的問題卻像是我趁他睡著，占他的便宜，主動鑽到他懷裏似的。
我想過無數種他的表現，卻沒有想到是這種沒來由的羞辱和輕蔑，雖然我告訴自己要習慣他這人的陰陽怪氣，不要在乎他所謂的羞辱，可還是感覺到了受傷。自尊真的是可以一次又一次傷害的東西，沒有誰的自尊會死掉之後就再也不會活過來的。
他鼻子裏哼了一聲，慢悠悠的說道：“我把你留在這裏，那也是我昨晚喝醉了，是無意識的做法，你要留在這裏可就是你自己主動選擇的了。”
我再次無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或者想什麽理由與他對質。也許我根本就沒有理由，他說的沒錯，我就是犯賤，就是要留在他的身邊，趁他睡著的時候自己也好好做一回美夢，假裝被人摟抱，被人親昵，被人需要。
我也真是賤的無可救藥了。
穆森好像很得意自己的這番話，說完之後就來看我的反應。因為我的頭又被他按了下去，趴在他的胸膛上，他看不到，所以便用一隻手將我的臉抬起來。我不願配合他，就算說不過他，動作行為上也要表達自己的立場，絕對不讓他輕易得逞。即使最後反抗失敗，也要這麽做，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習慣。
我終究還是失敗了，他用了些力氣，抬起我的臉看向我的時候，表情幾乎是惡狠狠的。盡管那張臉依然是這麽好看，氣氛依然是這麽溫馨，陽光依然是這麽明媚，可是有些事情卻變了。我知道我不能夠沉浸在假想的美好當中，現實是殘酷的。他有多麽殘酷，現實就有多麽殘酷。
“你還在反抗我，真是自不量力。離歌，我沒有想到你會蠢到這個地步，我以為你會迷途知返，可你卻一次又一次挑戰我的耐心，超出我的底線。”他眯起了眼睛，危險地說道。
我怔怔地看著他，卻能夠感覺到自己臉上冰冷的變化。我不帶感情色彩的說道：“挑戰你的耐心又怎麽樣？超出你的底線又怎麽樣？我做的一直都是為了我自己。既然如此，我就不會問為什麽，也沒有什麽好懷疑的。”
他的眼睛裏射出了危險的光芒，嘴角更是扯出一個邪邪的笑容。
“還真是牙尖嘴利。”他說，“之前我以為你的倔脾氣是天生的，現在發現你又添了一樣新功能，看來你也是在不斷成長的，怎麽，是跟我學的嗎？”
我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您還真會為自己臉上貼金。”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說錯的地方。
我知道有些人就是這樣，驕傲如斯，自信如斯，從不懷疑，從不尋找。這一刻，如此貼近真實的穆森，脫去了冷酷暴怒偽裝的他，內心裏驕傲自大的他展露出來浮現在我的眼前，竟讓我有一個片刻的神往。也許每個人都想活成飛揚跋扈的樣子吧！
我們早晨的對話以這樣沒有營養，帶著淡淡火藥味的開始，到慢慢的結束。我知道，我們不能再這樣交談下去了，很明顯，白天到來，我們家將要麵對的是更多的事情，更多的人。
穆森慢慢放我下去，他一邊說道：“要不是趕時間去上班，我可沒這麽容易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