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這種微妙不可言的感覺
我伸手用手背貼在穆森額頭,他不耐煩地拍掉我的手。
“你是不是發燒了,你剛剛是在誇我嗎。”
“你想多了。”
聽見他這麽說,我竟然有一種放心的感覺,忍不住噓了口氣。
看我這樣穆森反而不悅起來,一把將我撲到就來扯我的衣服。
“你幹什麽?!”
“我看你覺得挺麻煩的,要不我幫你現在換了得了。”
“穆森你瘋了,快住手!”
搞不懂他這麽執著讓我穿這件衣服是為什麽,但事實上,我最終還是熬不過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允許我去洗手間換完了才出來,而不是被他剝個赤條條的強行更衣。
真是奇怪了,以前做酒吧女比這更暴露的衣服我穿的多了,這件背心最多也就是個蕾絲鏤空設計,露了個肚臍眼的程度而已,而且胸前都有黑色的遮擋布,不知道我現在在害羞個什麽勁。
聽到我從洗手間出來的聲音,穆森從床那邊看向我,一瞬間我從他眼底看到劃過一絲亮光。
心想完了完了,這個家夥一定要獸性大發了,一會要怎麽保護自己才好。
“果然這件衣服你穿了挺好看的。”
卻沒想到他隻是這樣簡簡單單一句話,然後自管自的從床上起來倒騰起了女仆們才整理好的衣櫃。
“你怎麽就這麽幾件衣服,還沒我多。”
被他這麽一說,我的羞恥度瞬間一掃而光,“我又不是來你家旅遊的,帶那麽多衣服而已,再說我這種窮丫頭怎麽能跟高高在上的穆總裁比誰衣服多呢。”
“不行,明天我帶你去買衣服。”
我拍拍耳朵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但顯然穆森不喜歡我問第二遍,隻好反駁道“不用了,湊活著能穿就行,大不了我身上這件就挺好的。”
他忽然瞪過來“這件衣服不許穿出去。”
我簡直要翻白眼,但也懶得繼續與他爭執,他有錢任性,愛咋咋地。
入了夜,果然穆森也不打算給他房裏再搬個床進來,無聲卻又強硬地告訴我同床的這個既定事實。
我弱弱地縮在床的一角,身旁穆森正狂敲著筆記本,我懶得回過身子看他在做什麽,時不時聽見他視頻的聲音,講著一大串我聽不懂的幾國外語,盡管聽不懂卻又忍不住好奇心探耳朵過去。
終於他像是忙完了的樣子,我聽到他擱了筆記本放在床頭的聲音,趕緊躺回身子裝作熟睡的樣子。
“睡了?”
聽到他的聲音我沒有做出回答,那邊也就沒了動靜,我又裝作睡著不經意地翻了個身,偷偷睜了睜眼睛,發現穆森竟一直盯著我看,嚇得我裝都裝不下去,差點從床上滾了下去。
“你,你看我做什麽!”
他不以為,摘了原來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捏了捏鼻梁中間,好像因為疲憊都懶得和我拌嘴。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穆森帶著黑框鏡的樣子,這麽說他剛才嘰裏呱啦地講外語都是在工作了。也是了,因為這家夥總是對我陰魂不散,我差點就忘了穆森其實是個非常忙碌的人。
“快睡吧。”
他整個身子躺進被窩並且拉了拉被子,好像是真的很累,馬上就要睡過去的樣子。
“平時也沒見你工作那麽認真過啊,這會怎麽那麽忙了。”
我碎碎念,也往上提了提被子。
“提前把明天比較重要的事情先處理了,不是要帶你去買衣服嗎。”
他突如其來的,這種可以說是溫柔的舉動讓我心頭湧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我忽然靠近,額頭頂在穆森的背上,也許是沒想到我會主動接近,穆森的身子不禁動了動。
“怎麽了。”他疲憊沙啞的嗓音,今夜聽著格外的溫柔。
我搖搖頭,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冷。”
我剛說完,他便馬上翻了身子,將我整個擁在了懷裏,我感覺到他的下巴頂在我的頭頂,溫熱的氣息。
我搞不懂啊,穆森。
我埋在他的懷裏,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明明我們兩人之間在這以上的親密關係都發生過無數次了,可是此刻居然有一種被疼愛的感覺。我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個想法有多麽離譜與可笑,可是穆森啊,明明是你自己說過,你絕對不會喜歡我的,那又為什麽總讓我產生這種錯覺呢。還是你真的厭惡我到連我這點情感都要玩弄呢。
我不知道自己產生這種想法是否因為我喜歡上了穆森,畢竟之前我都不敢動這樣子的念頭,原以為我與穆森的關係會永遠保持著互相傷害。我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我們兩人的關係,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但是穆森喜歡將我綁在他的身邊,卻又明確的告訴我,他不可能對我產生喜歡之類的感情。他這樣子玩弄我,一定覺得很過癮吧。
我之所以如此糾結,還不是因為逐漸意識到自己對這個人的感情已經不單純的隻是恨意了嗎。
“你哭了?”
穆森感覺到我身子的抽搐,略帶關切的聲音從我頭頂上放傳來。
我真是寧可他與以前一樣對我蠻橫無理,他這樣子溫柔我反倒不知道如何麵對。
他拍拍我的腦袋,雖然沒有安慰的話語,但也不問我為什麽莫名其妙就哭了起來,隻是這一刻他對我的關心,我真切覺得並不是裝出來的。
穆森,其實你是不是喜歡我上我了。
這句話我問過他一次,當時他矢口否認,我也因此覺得鬆了口氣。因為我無法想象他承認之後,我們兩的關係會發生什麽變化。與他不計前嫌開始恩恩愛愛的樣子,實在覺得有些荒唐了。
但是此刻好像將這句話再問一次,卻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我不想解釋自己的反常,更不能讓穆森知道自己對他已經有了喜歡的感情,我隻能裝作又睡了過去,希望明天他能不追問今晚的事情,權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吧。
想著想著,便這麽睡了過去。
原來還是非常排斥穆森強製要我與他同床,但是這一晚卻睡得無比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