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障眼之法、畫匠現身
仔細看,這匹凶狼似乎跟其他的狼不大一樣。
火光閃動中,隻見這畜牲雖然身形略小,但身側卻呈現出黑乎乎的一片,上麵的狼毛已經大麵剝落,明顯就是剛才那隻被我火把點燃的家夥!
怪不得這畜牲死不鬆口,原來是記了仇。
說時遲那時快,凶狼忍受著火把的灼燒死死纏住我,眼前瞬間又有幾匹狼呼嘯而至,我被疼的身子僵硬,硬咬著後槽牙左躲右閃,另一手不斷結出羅漢印反擊。
但那些狼的數量實在太多,如同潮水一樣撲向我,結出羅漢印的手臂瞬間又被一隻咬住。它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沙袋,甩不脫、拔不出,疼痛鑽心,鮮血噴湧。
而那隻咬住我小腿的畜牲,終於到達了自己的極限,它全身的皮毛幾乎都在火焰的焚燒下被點燃,好似一匹火狼!
隻聽它喉嚨裏嗚咽一聲,腦袋一歪,氣絕身亡。嘴裏咬合力漸弱,被灼灼燃燒的火苗卻順著嘴巴烤在我小腿之上……
手臂跟小腿上撕裂的創口疼痛欲裂,而灼燒的帶來的痛楚更如同在我傷口上撒了一層厚鹽,痛得我眼前一陣發黑。
當下怒從心頭起,一邊翻轉火把直捅咬住我的手臂的野狼將其逼退,同時飛起一腳,將身嚇那匹冒著濃煙跟火光的狼屍狠狠踹飛出去。
這狼屍之上火光升騰,就像是一隻被點燃的汽油桶,瞬間把山穀裏漆黑的夜色照亮。
我這一腳帶著爆發的怒氣,力道極大,直踢的狼屍飛出去足有近十米,直直飛向身後那七八匹趴在雛菊跟枯樹邊看戲的母狼們……
這群母狼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它們的眸子裏閃爍著幽幽的綠光,卻像是瞎子一樣,呆呆地看著那隻冒火的狼屍墜落,砸向頭頂,身子動也不動。
“轟”的一聲巨響,就像是在山穀之中爆響起了一記炸雷。震得地麵一陣搖晃,讓人站立不穩。
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
電光石火之間,隻見這匹火狼的狼屍就像是砸在了一麵無形的牆壁之上,發出震天巨響。而那些母狼們則身形一糊,轉眼就消失了。
眼前的整個場景,好似湖水突然泛起的漣漪,瞬間開始了詭異的蕩漾。腳下的飛雪開始變黃,山穀中響起一片若有似無的滋啦聲,如同電流般將畫麵割裂,天旋地轉。
這種割裂感足足持續了幾秒鍾才恢複正常,再看時,雛菊跟半截枯樹依舊,狼屍上的烈火熊熊,已經把屍體烤得焦黑,在它的身邊,卻突然就出現了一尊巨大的青銅棺!
隻見這青銅棺三米多長,一米多高,其上布滿了古怪的花紋跟無法辨識的奇怪符號,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花紋跟符號就像是活了過來,來回扭動、分外猙獰。
在青銅棺後,出現了一個人,那是桑經理!
山穀上空的圓月,突然間就變得雪亮,映出桑經理那張惡毒的臉,好似邪魔!
此刻在這張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氣定神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蒼白。他就像是剛剛跑完了一場馬拉鬆,大股的汗水從額頭跟鬢角處淌下來,氣喘籲籲。
我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這群狼根本沒有頭狼,怪不得它們一直將我們往山穀冰崖處逼迫,原來是幕後真凶一直隱藏在此,不過是施下了一道障眼法!
“可惡!”
桑經理狠狠一聲,那口巨大的青銅棺便騰空而起,就像是一座小山,橫著就朝著我的麵門飛過來。
在跟狼群不斷的搏殺下,我的體力早已透支,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鮮血也不斷朝外噴湧,感覺頭重腳輕。要不是有體內的糯米團子勉力維持,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但情急之下也是潛意識裏本能使然,所剩無幾的真氣迅速凝聚於腰腹,整個身子向後下腰後閃,那青銅棺裹著一道颶風,就貼著我的鼻尖飛速掠過……
躲是躲過去了,但在下腰過程中,我手裏火把卻插褥了地上的積雪中,其上跳動的火苗子一閃,瞬間被寒雪澆滅,徹底變成了一塊木頭。
青銅棺裹著風聲,它巨大、厚重的身軀被我閃過,反而是砸中了數隻,正準備從我背後發動偷襲的野狼。
它咣鐺一聲落地,濺起地麵上無數積雪的同時,也將那幾隻野狼瞬間砸成了肉泥,血汙噴濺!
青銅棺落地又起,裹著寒風,揚起大量積雪,猶如泰山壓頂般再次騰空朝著我砸下來,那棺底上竟然還粘覆著幾坨新鮮的碎肉,以及一堆血呼啦差的皮毛……
我不敢大意,當下丟掉手中熄滅的火把,踩起天玄步,腳下生蓮,左躲右閃,再次避開。
“小心!”
隨著胖子一聲大喊,我就感覺背後寒風乍起,原來是桑經理在青銅棺砸擊不中的情況下惱羞成怒,向我發起了突襲。
隻見這家夥依然身穿著那套肥大的西裝,手中則攥著一隻筆。這隻毛筆足有二十多公分長,恍惚中如同一把尖刀。
但它似乎跟我們之前看到的那隻金筆有所不同,借著頭頂圓月的寒光,我看見這隻筆如今周身都呈現漆黑的顏色,僅有筆尖上略透著金光,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不過此刻我哪有心情去管他什麽狗屁毛筆不毛筆的,那筆尖閃著一道寒光,朝著我的麵門就刺,大有要給我毀容之勢。
我全身僵硬不敢硬接,隻能閃身躲避。
奇怪的是,這桑經理雖然來勢洶洶,嘴裏也嗷嗷怪叫,其身法跟速度卻並不快,甚至有些遲鈍。看上去不像是個修道者,反而更像是村野莽夫,凶狠有餘技巧不足。
胖子擔心我的安危,見手上的火把也快熄滅了,便大喝一聲朝著桑經理擲出,被其狼狽躲開,險些命中。
躲開火把的偷襲,桑經理也放棄了對我的究纏,他跳向一邊,站在了那口巨大的青銅棺前。
我們身邊密密麻麻的狼群開始潰散,它們嘴中發出了陣陣的長嚎,很快化身為一縷縷白煙兒,源源不斷的湧向那口巨大的青銅棺裏。
就好似那青銅棺突然間變成了一個黑洞,源源不斷吞噬著這些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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