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濃濃的思念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許九宵。
就像現在的蕭逸一樣,若是讓王二丫來認真評價他一番的話,此時在她的心中,逸哥哥早已失去了當年的那份彪悍。
他直接就是王馨裙下的一條哈巴狗。
可就算是那樣的聽話,也給王馨挑出的太多的毛病,整日裏提心掉膽的自顧不暇,那裏還有半分可以依靠的樣子。
所以,王二丫都不知道,她為何現在對她的逸哥哥再沒了那份執著。
因為,依賴、已轉到王馨身上去了,她的逸哥哥其實跟她一樣,都是需要王馨幫助的人。
所以,這樣也不是去講許九宵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壞蛋,他隻是個可憐的、長不大的孩子而已,那份失去母親的傷心是真實的。
但現在他這種近似無賴一般的糾纏也是確實存在。
同樣,他對於他父親的怨毒也是刻骨銘心。
隻是,他沒有能力去深想一下,這一切其實完全可以改變。
一起這樣糊塗的,還有林玄黃這樣的高人。
顯然,要是再按他的那種方式去碰觸林漠煙的事,許穹別讓歐陽劍心去查案子,就是真如他想的那樣,將他連同林家人全由著李蓉去弄死,也是大有可能。
真要那樣的話,林玄黃也不知作何想法?
家無親,這話也不是白的,更何況許穹這種心在蒼穹的得道高人。
大道無情,這本就是他的最狂熱追求。
因此,現在的許穹於修道來,其實真心算不上是合格的,可於人情來,他也算是夠辛苦的。
王馨能給林玄黃指點出這些,並大膽的與蕭逸向許穹靠攏,就是吃定了許穹的這一點。
否則,就像之前許穹威脅王鳳嬌一樣,在他的眼中,王馨與蕭逸不管跳的多歡,他要對付他們,簡直不要太容易。
這裏多一句,那就是強如王馨那樣強悍的魂魄、這是指她能很精微的分辨出事物的本質,從而做出正確的判斷,可在對待自已的兒子上麵,她一樣是走了林漠煙的老路。
若不是虛無子強行帶走,假以時日,蕭峰就不與許九宵一樣,也多少會有一些許九宵的影子。
他永遠達不到他父親蕭皇陛下的那種能力、獨立生存,而且生存的很好,絕對能左右大多數麵臨的人生難題。
王鳳嬌現在對他的誤解,隻是她畢竟沒有經曆過多少人情事故,並不懂得他逸哥哥心中的那份柔軟。
白了,她具備她祖母喬如玉於許九宵的那種潛質,死了都要愛,堪稱祖傳。
現在,這一家三口終於見麵了。
林玄黃這次收到了許穹的示意,讓他離開。
對此他反而有些不解,但是,他可不敢違背許穹的旨意。
正好,他再次向許穹請示,問要不要現在就去把王馨和蕭逸帶來。
許穹略一皺眉,揺了揺頭。
林玄黃隻好心退開,守在囚龍峰周圍。
聽到有人進來,許九宵動都沒動,那粗重的呼吸表示他睡的正香。
看著眼前那邋遢的一塌糊塗、如個野人一般的人,王鳳嬌實在難以把他和自已的爺爺這個形像聯係在一起。
許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還是克製住了,耐著性子讓王鳳嬌先觀察一下再。
現在,他知道兒子已經知道自已有個女兒這個消息,也知道林玄黃一定把喬家人因他的命令安置在了晨風島、和林家人在一起。
那麽,這一係列的好消息就讓他沒有絲毫的觸動麽?
王鳳嬌有些茫然,不過,正如許穹知道的一樣,可不能將她真當成十歲的女孩來看待。
她已經具備獨立處理一些事情的能力。
現在,他就想先看看王鳳嬌如何處理。
身為淩宵宗的掌門人,做為拚鬥了一輩子的一個鬥士,比較自已與評價他人,已成了許穹無法更改的一個習慣。
王鳳嬌稍一想便明白曾爺爺為何不話、又是在等什麽。
她開口了,叫了一句:“爺爺?”
正如許穹厭惡的一樣,許九宵身為一個結丹初境的修士,又怎麽可能會有睡覺這種事情?
還有讓外人經常看到他醉酒,正是那酒不醉人人自醉。
可惜的是,兒子心中的痛苦也是無奈之下才找到了這些渲泄的方法。
雖然有些不可取,甚至在別的人也隻當個笑話,但他這個作老子的也這樣去鄙視厭惡,可就有些問題了。
所以,知道躲不過去了,許九宵爬了起來。
王鳳嬌心力一顫,她知道爺爺的神識已看過她了。
自從蕭逸第一次找到林玄黃,跟他了王鳳嬌的事情後,林玄黃沒過多久便把這事兒想明白了,也就是告訴了許九宵。
但許九宵對此事就像他對喬如玉的情感一樣,多的也不去了,就隻剩下濃濃的思念。
對,就是思念,就像聽到有個孫女兒一樣,僅此而已。
至於她過的好不好,有沒有什麽麻煩,需不需要什麽幫助,這不是他要考慮的事。
“我都這樣了,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呢?”這就是他腦袋裏關於此事的想法。
至於林玄黃,就像之前評價這等二貨那樣,許九宵高明的認為,林玄黃當然會管的啊,因為那是他許九宵的後人。
所以,如何對待王鳳嬌這個後人,有的是人去操心。
比如李蓉要是知道了,定會派人去滅殺,而林家人也自會保護,至於結果,他隻能等。
若是孫女兒死了,他會繼續思念,但時間肯定不長,而要不死,他會記著有個孫女兒。
所以,所有的這一切,就是與他無關,因為他管不了,他隻需要知道這事兒就是了。
道理雖然是對的,他的確是管不了,但.……
豬鼻子上麵插大蔥,硬裝大象,他這高人形像其實扮的很差勁兒。
那麽現在,許穹破荒的來看他了,而且帶來了一個姑娘、趕走了林玄黃?
這姑娘是誰?
他並不難想到。
因此,對林玄黃的話、他能翻個身,吭個氣兒,也許能跟他見個麵。
對許穹、他也能裝個死狗,隨便你把我怎麽著,就是不想見你。
但對這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孫女兒,他沒辦法了。
“你就是我那個.……孫女兒?”
爬起來的許九宵坐在石台上,右手撐著身體,一身的髒汙如同乞丐一般。
唯有一雙眼睛顯出睿智的光芒,審視著王鳳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