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陸初暖必須死
白樂迪被顧嶼探究的眼神嚇到,隨即想到自己因為仇恨而失去了分寸,趕緊轉變態度,將心裏的忿恨壓製下去,聲可憐兮兮的說道:“對不起,嶼哥哥,我隻是……我隻是太愛你了,我.……”
“小迪,你真讓我覺得可怕。”顧嶼淡淡的開口,一臉冷漠的表情,看不透他的心裏到底想的什麽。
白樂迪眼神一怔,眼底積蘊的恨意再也掩飾不住。
白樂迪一把扯開右臉上的白紗布,一拇指長短的痕跡蜿蜒的“顧嶼,你看看,你張開眼睛看看我這張臉,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陸初暖我才會毀容的,是她!你說我可怕,當時我隻是讓你殺了她,動手的是你!顧嶼,可怕的人是你!是你!”
顧嶼煩躁的按了按眉峰的位置,朝著白樂迪擺擺手,聲音疲憊的說道:“小迪,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當時是什麽原因?陸初暖當時下床都難,哪裏來的刀子?還有你去病房做什麽?看望她?你恨的得她去死,還會好心去看她?”
顧嶼的話令白樂迪心裏一顫,沒有想到顧嶼什麽都知道。
“我……我.……”
“小迪,我隻是不想多生事端,你既然受到了懲罰,我本不想再說什麽了,可是.……”顧嶼眼色一緊,“如果你安心的呆著我可以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是,小迪你知道的,我最討厭謊話。”
“嶼哥哥,我不知道你自愛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對了,嶼哥哥,陸初暖怎麽樣了?”
而顧嶼已經無暇顧及白樂迪故意的避開話題,他所有的心神都被【手術中】三個大字吸引著,甚至連敷衍,他都懶得動嘴了。
看著顧嶼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白樂迪索性也不敢多言,低眉順目的靠著牆壁跟著顧嶼並排靠著,沒了言語。
但是,白樂迪眼底的火焰卻久久沒有熄滅,一開始想要慢慢折磨陸初暖,所以她知道顧嶼帶著陸初暖去了【後宮】的時候,腦海中立馬閃現出了一絲報複的心思。
所以,她找人將顧嶼支走,將陸初暖強行拉出了包間,然後找經理安排了一個男人,【後宮】最底層的男人,給他喝了足份的春藥,然後將陸初暖跟男人關在了一起。
而她就坐在隔壁房間,看著屏幕上的陸初暖嘶叫、怒吼、求救、崩潰.……直到看著她摔碎玻璃杯,拿著玻璃碎片割開了男人的大動脈,然後將玻璃碎片紮進自己的右胸。
那一刻,白樂迪的眼裏充滿了勝利後的滿足感。
但是,就在她盯著陸初暖的鮮血不斷的湧出,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鏡頭裏。
那一刻,白樂迪在顧嶼的眼裏看到了恐懼,是對於死亡的恐懼。
所以,她恨不能陸初暖死在手術台上,永遠不能再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過去的20幾年的時光了,是陸初暖跟顧嶼朝夕相處,是陸初暖跟他青梅竹馬,是陸初暖跟他依偎相伴。
她已經失去了15年的時光,她要顧嶼未來的15年,25年,35年.……
盡管,她知道顧嶼跟陸初暖之間有著化解不了的隔閡,可是她不放心,她不放心那段沒有她的15年。
所以,她一次次的試探顧嶼,一次次的要讓顧嶼親手帶給陸初暖絕望與痛苦,並且以此來化解她內心的恐懼與擔憂。
可是,當她真的麵對麵顧嶼的時候,他眼裏已經不再有曾經的朝陽了,他的眼底一片沉寂,仿佛死水一般,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了。
她已經沒有耐心繼續這場拉鋸戰了,陸初暖必須死,隻有陸初暖死了,她的危險才會隨之消失。
隻有陸初暖死了,她才能肆無忌憚的跟顧嶼在一起。
“嶼哥哥~~~”帶著濃重的鼻音,甚至還有故作掩飾的哭腔,白樂迪緊緊的挨著顧嶼,像是曾經每一次犯錯的時候,隻要撒撒嬌,顧嶼就可以原諒她一般。
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環著他的胳膊的手卻被他全身的僵硬驚到,片刻的停頓,白樂迪仿若什麽都不曾察覺一般,十指緊扣,將他冰涼的大手環在自己的雙手間。
寂靜的長廊上,一眼望不到頭,顧嶼就任憑白樂迪跟自己坐在地上,時間流失的緩慢,他像是冰雕一般,一動不動。
手術室的燈滅了,在白樂迪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邊的顧嶼已經火速的站直了身子,朝著手術室走去。
為首的醫生摘下口罩,歉意的看著顧嶼,聲音沉重的說道:“顧總,陸小姐已經脫離危險了,隻是.……”
“隻是什麽?”顧嶼暴戾的大喊一聲,一把拽住為首的醫生的領子,將人拉倒自己麵前,一雙黑眸寫滿了肅殺,直直的盯著醫生的雙眼問道:“我問你,隻是什麽?”
被顧嶼拉扯著的醫生身子不由的哆嗦起來,身後的幾個醫護人員早就被顧嶼周身散發的冷厲之色嚇得不敢上前,所有人同情的看著被顧嶼拉扯著的醫生。
白樂迪心裏幾乎雀躍起來,努力的壓製住內心的狂喜,白樂迪伸手握住顧嶼的胳膊,聲音低沉安慰的說道:“嶼哥哥,你別這.……”
“走開!”
隨著“嘭”的一聲,顧嶼像是一隻發瘋的獅子一般,一把將白樂迪推到在地,眼裏充滿血色的看著被他嚇呆的醫生,“怎麽了?”
醫生顫抖著開口說:“隻是.……陸小姐可能以後不能生育了。”
“不……不能生育了?”顧嶼強忍著心裏的悲痛,努力的壓製住聲音裏的顫抖。
被顧嶼推到在地的白樂迪一時懵在了眼底,看著眼前暴怒中的顧嶼,心裏的委屈無限擴大,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陸初暖被護士推出了手術室,因為失血過多,姣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顧嶼想要上前的步伐忽然一頓,因為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小迪,怎麽坐在地上啊?”白樂迪的爸爸,白氏集團的董事長白守業。
“爸爸~~~”白樂迪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撒嬌跑到白守業身邊,抱著白守業的手臂來甜甜的說道:“爸爸,你怎麽來了?”
白守業故意朝著白樂迪冷哼一聲,眼底寵溺的說:“你劉叔叔說你在醫院,我給你打電話關機,這不是擔心才跑過來的。”
白守業上下好好的檢查了一遍白樂迪,問:“你哪裏不舒服?”
白樂迪嘟嘟嘴:“我……沒事兒,就是……”
白樂迪話還沒有說完,護士剛好推著陸初暖從手術室裏走出來,顧嶼身子一怔,生怕白守業會找陸初暖的麻煩,剛想打岔,就看到白樂迪一把拉住白守業,倒在他懷裏嬌滴滴的喊道:“哎呀,爸爸,我頭好疼啊.……我是不是感冒了啊。”
白守業哪裏顧得上手術室的人是誰啊,朝顧嶼擺擺手,“顧嶼,還不趕緊帶小迪去看看。”
“好。”顧嶼應了一聲,朝著一旁的夏銘使使眼色,夏銘點點頭,顧嶼才緊跟著白守業的身影跑去。
原本白樂迪就是裝病,醫生開了有些防感冒的藥,一群人才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醫院。
以工作忙碌為原由顧嶼趁著白樂迪想白守業撒嬌要他陪著之前,趕緊離開了白家,在公司一直待到淩晨才離開。
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顧嶼現在又不能去醫院,最後決定回茉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