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和好了
正在思忖之時,一道男子的聲音傳入耳際,幾人聞聲望去,正是剛剛未曾露麵的於明軒。
雙眸微眯,在沈錦妍的臉上流轉了片刻,捕捉到眸中的堅定,幾經權衡,終是鬆了口:“好,那便繼續拍攝,不過也隻能將這一場景拍完,等到切換到下一場戲的時候,你就要回來休息。”
好不容易盼到他鬆口,沈錦妍自然是一百個答應,用力地點了點頭,上前給了導演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陳導。”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倒是讓陳森有些受寵若驚,畢竟是淩宇辰的女人,若是讓他知道了,會不會一個激動就把投資撤了。
雙手張開,不知該放在何處,看著如同樹懶一般掛在自己身上的沈錦妍,那圓潤的臉頰上滿是惶恐之意。
看出了導演的窘迫,於明軒和陸子怡對視一眼,一同笑著上前將她從陳森的身上拉了下來。
“好了,既然陳導都答應了,你就別耽誤時間了,趕緊去換衣服,我們先去片場等你。”
將沈錦妍塞進了休息室裏,幾人往回走去,於明軒拉住陸子怡微微錯後,在與陳森拉開一定距離後,輕聲問道:“和好了?”
猜到他會問,陸子怡也不打算隱瞞,不過從剛開始到現在她都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淩宇辰在離開之際又輕聲同自己說了句話:“有時表麵看到的壞未必是真的壞,而外在表現的好也並非真正的好。”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看向的地方,於明軒正在那裏和導演說著些什麽。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僅僅憑借淩宇辰的一麵之詞就來斷定是非曲直是不正確的做法,但是不得不說,仔細想來。近段時間於明軒夾在她和沈錦妍之間的一些做法,的確是讓人生疑。
“對,誤會解開,自然和好,女孩子之間,哪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
許是陸子怡說話沒有太過注意語氣,特別將最後幾個字咬得重了些,於明軒聽在耳中,眸底漫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
“都奔三使勁的人了,居然還說自己女孩子,臉是個好東西,出門記得帶上。”
猜測他這般是為了掩飾臉上的那抹不自然神情,陸子怡也沒有多言,畢竟在沒有確定真相之前,自己還是不要妄下定論了,已經有了沈錦妍一事的前車之鑒,這種有損智商的行為,幹一次就夠了。
佯裝生氣,抬手衝著他的後背用力地拍了一下,聲音不滿,臉上卻帶著笑意:“你說誰老呢!我可是正值花季!”
將各自的思緒想法埋藏心底,一路嬉笑打鬧著向片場走去。
不多時,沈錦妍也提著裙擺匆匆趕來,一旁候場的化妝師立刻上前,根據後續的劇情需要為她打造量身妝容。
原本就有些泛白的麵孔在化妝品的粉飾下變得更加的蒼白,唇部沒了口紅的提亮,外加濕透的上半身,除卻那雙靈動的雙眸,還真是整個人由內而外的透出一股虛弱狼狽勁。
有了剛剛的經驗和感覺,在導演的大喇叭中傳來“Action”後,沈錦妍很快便進入了拍攝狀態,從水中提出來後被韋貴妃嘲諷時的滿腔怒意,在皇帝趕來後被惡人先告狀時的怒火滔天,當太後聞聲前來力挺韋貴妃要嚴懲她時的驚慌失措,至皇上對她的解釋置之不理時的失望至極,這幾個情緒之間的相互轉變,被沈錦妍展示得淋漓盡致,且均是無縫連接,沒有絲毫的僵硬與突兀。
無論是站在場上與之對戲的演員還是坐在攝像機後邊注視著拍攝畫麵的導演,都對她的表現讚不絕口,所謂的演技炸裂恐怕也就是這個時候了吧。
“好,卡!”隨著叫停聲音的傳來,這一幕拍攝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而原本還一臉鐵青,目光直勾勾盯著於明軒的沈錦妍也在暫停拍攝的下一秒瞬間變臉,衝著周圍眾人擺手,笑著說道,“大家辛苦啦!”
待一眾群演散去,陸子怡率先走到沈錦妍的身邊,眸子閃亮裏麵滿是讚賞之情:“錦妍,剛剛那段演得很不錯,特別是對我怒目而視那一塊,我都被你嚇到了。”
能被影後這般誇獎,沈錦妍自是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卷著微濕的長發,正欲開口,一道男聲卻突然從身後直插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可不,錦妍今天的演技真是大爆發啊,你是不是把這段時間對子怡積攢的不滿全都在那一刻體現出來了。”
說話之人正是於明軒,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陸子怡總能從中聽出那一絲絲挑撥的意味。
“這話可不能瞎說於先生,子怡姐的粉絲那麽多,我可不想被群毆。”
沈錦妍一句開玩笑的話衝散了剛剛那有些不自然的氣氛,於明軒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眼底是陸子怡看不懂的情緒。
“咱們幾個都在一個劇組拍攝這麽長時間了,你叫她子怡姐叫得很是親切,卻為何叫我於先生這麽陌生的稱呼?”
於明軒說完,就站在原地,靜靜地盯著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期待之意,而被他這麽一說,沈錦妍也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許是因為見麵的第一天便是這個叫法,順口後便一直沒有變過,這段時間人家也幫了自己那麽多忙,對自己也算是照顧有加,雖然隻是一個稱呼,可再這麽叫下去,倒顯得自己有意疏遠,不近人情了。
“那……我可以叫你明軒哥嗎?”話一出口,陸子怡明顯地捕捉到於明軒眼中的喜悅,那並非演戲,而是真實的自然流露。
“當然可以,隻要你喜歡!”
幾人又玩笑了一會兒,台下傳來了導演喊眾人準備開拍的聲音,本想趁著淩宇辰不在繼續拍攝,卻被大家合力攆了下去。
望著導演不容商量的臉色,沈錦妍無法,隻好噘著小嘴回到了休息室。
換下了身上濕漉漉的戲服,摘下了頭上有些繁重的發飾,整個人呈一個大字倒在了休息室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