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酒舍
靠近山間酒舍的路上,
兩道身影快速接近著,一人留著與修仙界格格不入的平頭,猛地一瞧有點紮眼。
臨近酒舍的時候,兩人速度才堪堪慢了下來,午陽甚至能看到酒舍髒兮兮的招牌在空中
隨風擺動。
“老吳,你我們會被通緝麽?”
“不好,對麵長老不都拍成渣了。”
“那有漏網之魚咋辦?”
“嗯跑唄。”
“也是老吳你真的好有主張噢。”
嘀嘀咕咕的兩人,正是從不知名海島出發的午陽和吳才,午陽雖靠著巨石幸免於
難,四溢的鬼氣還是將他刻意續起的長發,灼蝕的參差不齊,咬著牙給自己理了個平頭,得
嘞,毀我發型,這仇我江寧吳彥祖算是記下了。
這次兩人都得了好處,打家劫舍的底氣硬了許多。見獵心喜,待得老吳穩定了境界,便
不再耽擱,迅速向中原地帶行去。
本來多呆兩,避避風頭也是一個選擇,午陽主動提出了異議,一方麵是由於和
景鋼島基地之間失去了聯係,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海島在老吳突破後,方圓兩公裏土地都轉
換成了廢土,生存環境極其惡劣。
酒舍外,屋簷下,午陽百無聊賴的數著太陽,未保證身份最低限度的暴露,午陽作為
弟,是沒有資格和老大一起同桌用餐的。
抬頭看了看,修真界冬裏的暖陽很養人,不過盯久了還是會流淚啊,揉了揉有些酸
脹的雙眼,朦朦朧朧間感覺到有人來了,隱約間還能聽到腳步聲。
隨著一聲百靈鳥般的輕笑聲,午陽終於看清了來人,都是女子, 一老二少。
旁邊年長一些的少女曲肘撞了她一下,示意姑娘不要多事。那百靈鳥嘀嘀咕咕對她
道:“師姐,你嘛,這哪有人朝著太陽看,看就算了 阿媽了,男孩子流眼淚,羞不
羞。”聽到少女口中提到的阿媽,兩人眼神都是一黯。似乎意識到門前哥的反常,老嫗
反應過來,對著午陽歉意一笑,回頭瞪了少女一眼。
為掩飾尷尬,午陽隻能抬起雙手來擦拭眼淚,透過餘光的觀察,他發現這幾人,自己好
像都認識!也別怪他健忘,音宗女子俏麗靈動,即使是那些不喜豔麗著裝的女弟子,
也會挑些淡雅清幽的裙裝著身,可這三人麻裙麻衣,頭上佩戴飾品都極少,不出聲
完全就是鄉下婦孺女子。
年紀最的少女雖然性子活潑靈動,舟車勞頓下,此時神態也是略顯疲憊,也難為她
年紀,就要在塞外這種道路崎嶇,風沙遍地的地方討生活。
不過午陽還是認出來了,這三人在宗裏皆是名人。
老嫗是宗裏管賬發月錢的,大一點少女是失蹤宗主的孫女,為人孤傲些,不愛話。
一點的則是代宗主的女兒,那話像黃鶯般的長老最疼她,三人中最年長的老嫗修為也不過
築基左右。
老嫗本來的意思是她一人進店,迅速買些吃食就離開,架不住今店裏好像挺冷清,一
咬牙便帶著兩人進了店。剛進店的老嫗隻是朝酒舍裏抬頭望了一眼,立馬轉身拉著其餘兩人
往外走,甚至迎麵撞上了一個神色匆匆的男客人,一個絡腮胡子。
“唉喲,你這娘們沒長眼睛?”被撞之人輕呼出聲,眼睛卻緊緊盯住了年紀最的少女,
原來少女被老嫗一拉一帶,重心不穩之下跌坐在地,一壺藏在兜帽裏的青絲瀉下,連門外的
午陽也看得呆了呆,是個美人胚子。
趁著被撞的絡腮胡子愣神,老嫗趕緊拉著兩女走了出去,出店後甚至喚出了件木釵法寶,
三人迅速上了法寶,朝著南方飛去。
“怪怪,咱塞外還有這麽嫩的女人。”這是午陽聽到的,來自於被撞客人。
似乎想起來還有正事,這客人直了直腰,朝有人的幾桌望了望,接著便快步走向了一靠
窗酒桌,桌上老吳正和一精瘦番袍修士低聲談論著什麽。
片刻後,路腮胡子挺著肚子,心滿意足的走出了酒舍,稍稍猶豫了下,嘀咕了聲,便喚
出了柄鐵錘,朝著三女飛行的南方趕了過去,午陽依稀聽到是一句“應該還得及。”
又過了半盞茶時分,老吳終於出了酒舍,身後還跟著番僧,那反僧雙手合十,口中念念
叨:“那明日就勞煩吳修士助拳了,以後但凡鬼火宗有求,我梵音閣能幫的上忙的,都可開
口。”老吳似乎不願多,也是雙手合十,緩緩道:“有勞大師。”
正對著番僧向後退了兩步,轉身,隨手撈起午陽,禦風而走。午陽自然知道輕重,飛了
段路,這才扯了扯老吳的袍袖,指了指南方,老吳會意,也不多問,略作調整,朝著正南方
而行。
距離酒舍不到半個時辰的林間,一絡腮胡子與三人對峙著,仔細一瞧,正是剛剛從酒舍
奪路而走的三人。
王大胡子很憋屈,他的修為比老嫗稍高些,平時也幹的多是打家劫舍的勾當,本來想著
拿下這三婦孺還不是水到渠成之事,可沒想到他隻是提了嘴這丫頭婚配與否,老嫗和稍稍年
長些丫頭便擺出了一副殊死搏鬥的態勢。
這冷麵丫頭性子挺烈啊,不過我老王就愛這一口!
等會兒拿下了老嫗,取了錢財,這兩丫頭還不是任我拿捏,微微失神間,竟然讓那冷
麵丫頭的飛劍漏過,臉頰吃痛,伸手一抹,滿手血,想來臉上樣子不會好過。
怒極的王胡子不再留手,打死了人一樣取寶,鐵錘在灌足真氣之下,呼嘯而去,
老嫗的木釵隻抵擋了半個呼吸,便被砸飛出去,噴出的鮮血在空中挽了個血花,被緊接
著擊飛的老嫗也不好受,隻來得及用力捏碎了手裏符咒,半息後,一道雷法從空中浮現,直
直打向了王胡子,王胡子也是極為硬氣,見來勢奇快,便將剩餘不多的真氣輸入了鐵錘,三
個呼吸後,雷係符咒消耗殆盡,滿臉焦黑的王胡子把錘柄插在地裏,輕吐一口氣,一雙充滿
血絲的雙眼裏滿是慶幸和暴虐。
冷麵丫頭眼裏已滿是絕望,緊了緊手裏的飛劍,雖然自己已經沒有餘力禦劍,但是抹脖
子這事情她還是做得到的,隻是苦了身後這丫頭,看來得先給她來上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