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屍體肚子動了
因為監控安裝的正對大門,隻能拍攝出走他出大門時人的模樣,從衣服和身形可以確定,剛才走進入大門的正是我的同事老洪。
我雙腿有些發抖,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一腳踩到了身後人的腳上,他攔了我一下,我也沒心思抬頭看是誰。
“這……這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啊!”恐懼之餘,我驚呼出了聲。
張隊長他們隻是靜靜看著我,也不作聲。揉了揉眼睛,我轉身望向張隊長:“這……這視頻你們從哪弄來的?”
張隊長拍了拍我肩膀,伸手從桌子上抽出一根煙遞給我。其實我從不抽煙,隻是下意識伸手接過來,塞到了嘴裏。
張隊長用打火機幫我點上,吸了兩口,我被嗆得咳嗽起來,頓時腦子也清醒了些。
“張……張隊長,你應該知道視頻裏的倆人是誰了吧?”我再次顫巍巍地問。
這次張隊長沒有沉默:“知道!隻是讓你來再次確認一下。”
我伸手指向屏幕,小胡心領神會,趕緊再次點了幾下鼠標,畫麵定格在剛才老洪領著王玉玨走出大門的畫麵。
手抖得有點控製不住,我強行克製住內心的激動,指了指老洪:“有些事我沒解釋不清楚……這人看著很像我們站的老洪,但這不可能啊!老洪已經死了,屍體還是我看著推.進焚屍爐的,一定是……”
我想說,一定是和老洪長得很像的另一個人,可這麽解釋,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
愣了一下,我又指著王玉玨:“這個就是吳宇輝負責照看的男孩,叫王玉玨,相信你們應該確認了。”
張隊長點點頭:“小劉兄弟,你的疑惑我理解,這事太它娘的詭異,所以還不能張揚,目前就連你們站長都不知道,你仔細看看,能確定這人是你們同事時洪景生?”
洪景生是老洪的大名,隻是平時很少有人叫他名字。
小胡趕緊再次回放視頻,我一口氣連續看了五六遍,心中的疑惑陡增。
“怎麽樣?能確定麽?”張隊長小聲問我。
我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也糊塗了,監控畫麵清晰度不夠,看這人的模樣、身形,以及走路的樣子,就算不是老洪,至少和他有九分相似,可是……可是老洪的屍體是我看著火化的……”
張隊長再次拍拍我的肩膀:“我們正在查,有些事情暫時還不方便和兄弟說,你先回去吧!”
說完又點了根煙。
回去的路上,我內心的恐懼簡直難以言表,想了一堆可能性,但又都被自己否定了,無論如何老洪的屍體是我看著推.進了焚屍爐……不知不覺就到了壩屋子。
自從把老洪屍體從區派出所的停屍房領出來,看到他左手長約十幾厘米的蜈蚣形疤痕,本來我已經相信那晚看花了眼,此時心裏再次打起鼓,那人應該就是那晚和吳宇輝在王玉玨家見到的老頭。
問題是這人到底是不是老洪?
越想越覺得亂糟糟,幹脆啥也不想了,換了一身衣服帶上幾根火腿腸和一瓶礦泉水奔向黃河邊,今天的活兒還沒做呢!
剛走下大壩,就看到黃河邊上十幾個人熙熙攘攘地走了過來,仔細看,有幾個我還認識,都是河王村的街坊。
“幹啥去來?”遠遠的我便打招呼。
“小斌被蛇咬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一個街坊回道。
他這麽說,我也沒太當回事,這一帶是平原,蛇很少,還都沒毒,被蛇咬著其實和劃破手差不多。
“哪來的蛇啊?”靠近了幾步後,我隨口問。
“河裏鑽出來的,我孫老四在河邊生活五十年了,從來沒見過河裏有蛇,連聽都沒聽過,你說這不是怪事?”
說話間,我走到了人群前,看到被幾個人抬著的小斌。人已經暈了,臉色和白紙一樣。
蛇屬於爬行動物,雖然偶爾會在水裏活動,當地也俗稱“水長蟲”,但實際上淡水裏並沒蛇。
我嘖了嘖舌:“咋看著這麽厲害?咱這裏的蛇不都沒毒嘛?”
孫老四用手使勁拍了拍自己後腦勺:“所以說是怪事嘛!咋看咋像中了毒。”
說著話,但一夥人腳下沒有停,急著送小斌去醫院。
畢竟和他們也不算太熟,上了船也就沒再把這當回事。和前兩天比,河水已經很緩了,河麵上依舊時不時出現些亂七八糟的漂浮物,在返回的途中,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堆雜草,雜草裏似乎有一堆黑頭發。
心頓時猛地一顫——浮屍!又是一具浮屍。
再此看到黃河浮屍,雖然我心裏依舊發怵,但有了昨天的經曆,倒是勉強可以扛得住,本來這幾天巡河的目的就是尋找這玩意。
我慢慢把船靠了過去,也逐漸看清了屍體的樣子。這依舊是一具女屍,臉、脖子已經腫脹得變了形,模樣無法辨認,上衣破爛不堪,但能辨認出是村裏婦女常穿的那種花褂子。
我盡量把船靠得近一些,伸出竿子瞄了幾下,扣住了屍體的一條腿,然後把竿子的另一頭固定在了船上。
我猜屍體在水裏泡了好幾天,屍臭味已經很大,我不想弄髒船,就這麽用船拖著回到了岸邊。
附近的街坊們和當地某部門雖然“賜予”我們巡河員撈屍的職責,但怎麽處理屍體,我們卻沒有權力,甚至都不應該輕易挪動,用劉所長的話說,這叫保留第一手證據,為這事姚立國挨過好幾次訓。
停好船,我先給李國誌打了個電話,經他同意才報了警,不到二十分鍾,兩輛警車呼嘯而至。
“你小子行啊!”警車上下來的兩個警.察我也算認識,都是劉所長的手下。
警.察身後跟著倆法醫,一男一女,幾個人很快就把女屍撈了上來,屍體肚子已經漲得像個球一樣,肚臍眼翻到了外麵,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破裂一樣,同時一股無比難聞的屍臭味撲鼻而來,我趕緊捂住鼻子向一側退了好幾步。
相比起屍臭味,廁所裏的味道直接不算啥。
我正想和帶隊的警.察打個招呼,把屍體弄回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至於他們怎麽處理,就和我一毛錢關係沒有了。
走到帶隊警.察身側,剛想開口,就聽到站在屍體邊上的兩個法醫驚呼了一聲後,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怎麽啦?”帶隊警.察趕緊問。
其中一個女法醫指著屍體的肚子驚呼道:“郝隊你……你看,這具屍體的肚子好像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