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半夜的秘密
“你大頭哥快要殺人啦!”
“啊!啥意思,嫂子?大頭哥……大頭哥殺什麽人呐?”
“為了治我的病,他要找一顆小孩的心做藥引子,還是活小孩的……”
我是既吃驚,又疑惑:“嫂子,大頭哥……大頭哥說可以用金蛤蟆的血幫你恢複容貌,咋還需要人心了呢?”
可能袁大頭媳婦怕說話被小何聽見,整個身體朝我靠了過來,我聞到一股沐浴露的香味。
“兄弟,你大頭哥對你說的話隻有一半,他捉金蛤蟆放血給我喝,是為了我的臉,可……可他更想讓我吃金蛤蟆的肉啊。”
我聽得一頭霧水:“吃金蛤蟆肉?為啥呀!”
“哼!袁大頭嫌棄我生不出孩子,所以找人尋了個偏方,說用活小孩的心做藥引子,再加上金蛤蟆的肉,可以治愈不孕不育——其實有問題的不是我,而是他呀!”
我恍然大悟,類似的劇情太多了!
兩口子生不出孩子,傳統思想上先埋怨女人,什麽“不會下蛋的母雞”,又什麽“中看不中用”,去醫院檢查,基本也都是女的去,其實明白人心裏都清楚,長不出莊稼很可能是種子不行。
“大哥身體看著挺好啊!”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兄弟,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嫂子也不隱瞞你,袁大頭年輕時當兵,在冰窟窿裏凍了一夜,後來雖然被救活了,但那方麵能力不行了——你……你懂吧?”
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這麽說,大頭哥就算讓你吃了……也沒用?”
“對啊!就算有用,咱也不能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何況殺小孩可是死罪啊!”
此時我也明白她為啥一定找我幫忙了。
郝民圓和小何一個是刑警隊大隊長,雖然和袁大頭關係好,可絕對不會因此包庇,一個是法證科法醫,又是女孩子,就更不合適了。
“行!嫂子你想讓我怎麽做?”
“這事我實在不知道找誰——無論想啥辦法,一定製止你大頭哥殺人呐!”
袁大頭媳婦離開後,屋子裏依舊飄蕩著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她曼妙的身影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按照袁大頭媳婦所說,自己老公會在抓住金蛤蟆後的二十四小時內,必須取到小孩的心髒,然後交給幕後那位高人製成“神藥”。
一番分析後,我覺得無論如何,今晚上袁大頭都不會害人,於是很快就睡了過去。
因為睡覺前,滿腦子想的都是袁大頭媳婦的曼妙的身材和急促呼吸時微微的起伏,睡著後,便不由控製地做起那樣的夢,朦朦朧朧的,就覺得有人捏我的手。
還以為做夢呢,趕緊回摸,隨之手腕上傳來一陣疼痛。
“你個小色狼,睡覺還不老實!”
耳旁傳來一聲低沉的女人聲音。
這聲音好熟悉!
我猛地清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小何彎著腰,一臉怒氣地瞪著我。
“你……”
我趕緊拉過被子,把雄赳赳氣昂昂的那活兒遮蓋起來。
小何冷哼一聲,壓低聲音:“遮擋啥,老娘見過的比你見過的都多,哼!”說完,還朝著我手遮擋的地方瞟了一眼。
“大半夜跑到我床前,你說咱倆誰……誰是流氓?”
小何白了我一眼,食指豎到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沒時間和你胡咧咧,你聽外麵啥聲音?”
我仔細聽,短時下了一跳——我左側房間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對話聲。
這是袁大頭家的主臥室,仔細聽,對話的是一男一女,和我昨晚聽到的聲音一樣——難道袁大頭回來了?因為對話的語速很快,用的還是當地方言,我依舊一句也聽不懂。
也和昨晚一樣,倆人激烈爭吵起來,還伴隨著摔東西的聲音。
我靠!這兩口子夜夜激戰啊!這事輪不到我們管。
我鬆了口氣,轉身看向小何:“沒想到小何姐挺開放啊!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卻喜歡‘聽門子’。”
“放屁!”小何伸手在我肩膀上擰了一下,“你不覺得奇怪嘛!”
我也壓低聲音:“兩口子嘛!床頭打架,床位和,這有啥好奇怪的。”
小何搖搖頭:“什麽兩口子——袁大頭根本沒回來。!”
我“噌”的一下直起腰,蓋住身體的被子隨之滑落,小何“媽呀”一聲用手捂住了眼。
“趕緊蓋起來,免得我害眼!”
我重新坐下,揪過被子。
“這不可能吧!你沒聽到隔壁是倆人在爭吵,還是一男一女,如果袁大頭沒來,那屋裏的男人是誰?”
小何皺了皺眉頭:“睡覺前,外麵的屋門是我親手關上的,剛才……剛才我看過,根本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這麽說,外麵不應該有人進來啊!”
“對啊!所以我過來找你。”
我讓小何轉過身,趕緊穿上衣服,和她走到袁大頭的臥室門口。
裏麵的聲響更大了,但是依舊聽不清倆人說的是什麽,而且這次我聽得很清楚,女人確定是袁大頭媳婦,可這男的絕對不是袁大頭。
他媳婦偷人啦!
轉念一想,這也不對啊!如果真的和小何說的一樣,外屋門始終關著,外麵就不可能有人進來,那麽屋子裏的人又是誰呢?
不想則已,一想後脖子一陣發涼。
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這人一直藏在屋子裏,這就像很多電影“捉奸”情節一樣,不是把人藏在床底下,就是藏在衣櫃中。
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今天袁大頭媳婦獨自在家的時間很少。
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其實不是人!
不是人,又會是什麽呢?
我頭皮一陣發麻,可昨天我聽到的聲音……難道昨晚的男人也不是袁大頭。
這到底怎麽回事!
礙於麵子,我倆也不方便敲門,隻好就這麽站在門外聽著。
小何雖是法醫,可畢竟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哪裏見過這陣勢,嚇得不自覺地挽住我胳膊。
聽了幾分鍾,屋內倆人爭吵的節奏不變,既然決定不敲門勸架,再聽去也沒啥意思,於是我指了指臥室,示意有啥話到屋子裏再說。
進屋,關門。
“聽清楚啦,是倆人吧?”
我點了點頭:“真奇怪,嫂子和誰吵呢?”
“這事我剛才就琢磨過,也是百思不解……”
“行啦!這事也不改咱們管,你先回去睡吧!有啥事,明天再說。”
說完我脫下鞋子就想上床。
小何卻站著,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咋?小何姐,你今晚還非得弄個水落石出啊!不是有那麽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嘛!”
小何苦笑了兩聲,身體晃了晃,卻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會對我……”
我故意雙臂交叉胸前,做出“不要侵犯我”的姿勢。
“我……我有點怕!”
沒法子,倆人在床上擠了擠,畢竟也算熟人,再加上隔壁屋子傳來斷斷續續的嘈雜聲,倒是也不覺得尷尬,我困意襲來,也就不再管始終瞪著眼發呆的小何,先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被一陣笑聲驚醒了,睜開眼,先是看到睡在我懷裏的小何,再抬起頭,就看到笑得前俯後仰的郝民圓站在屋門口。
“民圓哥,你回來啦?”
“回來的不是時候吧?你們倆……”話說到一半,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趕緊推開小何,她朦朦朧朧睜開眼。
“哎呀!”
趕緊一個翻身坐起來,隨即看到了郝民圓,臉刷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
我倆像是郭德綱和於謙說相聲一樣,劈裏啪啦一番解釋,郝民圓忙笑著擺手:“成年人的世界裏,原本就沒有誤會二字,嗨!現在的年輕人呐!我實在弄不懂……”說完笑著走到客廳。
此時小何光著腳,衣衫不整,滿臉通紅地瞪了我一眼,轉身跑回自己臥室。我也趕緊穿好衣服,走到客廳。
袁大頭正在和郝民圓坐在沙發上聊天,看倆人滿臉壞笑的表情,就猜到了在聊什麽。
我想解釋,轉念一想,豈不是越描越黑,於是靈機一動,趕緊轉移話題:“大頭哥,你抓到金蛤蟆啦?”
這招果然有用。
郝民圓也被金蛤蟆話題吸引。
“什麽金蛤蟆?”
“奧!這事本來不想告訴你們……”
袁大頭把金蛤蟆的血可以治好媳婦毀容臉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郝民圓隻是覺得很奇怪,倒是也沒說什麽,我看他一臉疲憊,雙眼血紅,應該一夜沒睡,估計此時滿腦子都是水猴子的案子。
小何也走了出來,依舊滿臉通紅。
這時候我的注意力全被隔壁廚房,“哢噠卡達”切菜的聲音吸引了,一下子想到了昨晚的事,渾身猛地一顫:“大頭哥,你……你啥時候回來的?”
“五六點了!唉——白等了一夜。”
五六點?
我回憶了昨晚小何來到我屋子的時間,當時記得瞟了一眼手機,好像是淩晨三點多。
“中間沒回來過?”我還是不死心,繼續問。
袁大頭看著一眼,哈哈大笑起來,我能看得出他也是雙眼血紅,估計同樣一夜沒睡:“兄弟你這是怎麽啦?”
說呢?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