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九鼎青銅盒
怎麽說我之前我也在東戶村住過一段時間,好像沒見到過此人,連這名也沒聽到過。
二舅一直看著白蛇消失的方向愣神,此時才轉過身。
“老胡!別什麽話都說,忘記你自己的遭遇啦……”
老胡頭搖著頭,對著大舅嘿嘿一笑,不再說什麽,而是轉身朝著村子方向走去,此時我才注意到他還是個瘸子。
“老胡頭……話還沒說完呢!”
人群裏有個人朝著老胡頭背影大喊。
老胡頭始終沒有再回頭,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裏。
這時候眾人又開始“圍攻”二舅。
“宋叔,你為啥不讓老胡頭說完啊!”
“是啊!雞冠蛇到底是咋回事?”
二舅沒搭理他們,而是很客氣地朝著剛才幾個挖墳坑的人:“還得麻煩幾位繼續挖——再挖一鐵鍁深,應該就差不多了。”後麵這半句話,既像是對著三個挖墳的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三人似乎有些發怵,圍著墳坑仔仔細細瞅了一遍,才幹笑了兩聲後,彎腰下到坑內。
我跟著二舅也靠到墳坑邊。
奇怪的是,此時坑內不但不再冒水,連剛才冒出的水也滲了下去。
這還真邪門,這才幾分鍾啊!難不成和剛才突然出現的雞冠子白蛇有關?
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按照當地喪葬習俗,新墳坑修成,需要孝子孝孫“熏墳”,簡單說就是拿著一捆點燃的黃香,再點燃一遝燒紙,圍著墳坑轉幾圈,寓意大概是幫著即將入土的先人熏走蟲蟻。
大舅媽和表姐早已不知所蹤,這事隻好由作為外甥的我來完成。
我忙裏忙慌地剛握著一捆黃香圍著墳坑轉了一圈,忽然聽到墳坑裏傳出“哐當”一聲脆響,分明是鐵鍁碰到硬東西的聲音。
石頭?
磚頭?
我下意識地望向坑底。
坑中的幾個人也愣住了,其中一個反應過來,用鐵鍁扒拉了幾下。
“是個金屬盒子!”
那人彎腰摸了一下,興奮地朝著坑外的二舅喊道。
剛才被白蛇嚇得後退了十幾米的街坊們再次圍了過來,刹那間嚷嚷聲再次此起彼伏。
“不會是寶物吧!”
“宋家老輩子裏是大地主?沒聽過啊!”
“盒子裏是老宋家祖上留下的寶物吧!”
“這下可發財啦!”
有位哲人說過,好奇心是推動人類進步的原始動力,此時此刻我算是再次感受到這話的意義。
這一刻,我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雙目死死盯著坑底挖出的金屬箱子,倆街坊彎下腰用手把四周的泥土扒拉到一側,然後合力抱出個銅鏽斑斑的盒子,大約A4紙那麽大,模模糊糊地看得出,青銅盒子表麵原本刻著花紋,隻是此時鏽得太厲害,已經無法辨認。
盒子被抱上來,眾人一窩蜂圍上來,卻被二舅大喝一聲嗬斥了回去。
“想活命的,就別靠得太近!”
大舅雖然已經五官嚴重扭曲,甚至連聲帶都嚴重受損,但此時說出的話還是極具分量,所有的街坊都麵麵相覷,然後再次後退。
“大外甥,這東西還得暫時由你保管著!”
這話讓我有些猝不及防:“我?”
大舅點了點頭:“對!這也是你大舅的遺囑。”
這話信息量很大!
看來大舅早就知道這地方埋著這麽個青銅盒子,甚至這一切可能都是大舅早就計劃好了的——大舅是什麽樣的人物,能掐會算,半仙一樣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二舅說完又朝向坑裏的幾個街坊:“行啦!把坑底整平,然後開始砌磚牆灌水泥吧!”
站到一側,我有些不知所措,盯著青銅盒子看了足有一分鍾,才想起來,此刻應該先把青銅盒子抱起來。
盒子看著不小,卻並不重,我抱在懷裏,才注意到青銅盒子表麵包著一層透明的油氈紙,此時油氈紙已經和金屬粘到了一塊。
砌墳這事,我幫不上忙,便後退了好幾步,把所有人心思都放在了懷中的青銅盒子上,並小心翼翼地剝下了表麵的那層油氈紙。
或許正是有了這層油氈紙的保護,青銅盒子的鏽跡程度沒有看上去那麽嚴重,基本可以辨認出盒子表麵刻著的圖案。
這是十來個栩栩如生的動物,隻是樣子有些奇特。
掃視了一圈,就看到其中一個動物樣子有些熟,隨即視線瞟到了左手的佘之戒上。
咦?
和佘之戒上的神秘動物一模一樣……這是……這是龍的九個兒子之一,具體叫什麽我不記得了。
趕緊數了數,上麵一共九隻動物,有的像龍,有的像虎,還有的既像牛又像其它動物,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上麵正是傳說中龍的九子。
盒子上刻著龍的九子,更可見這盒子不一般啊!
大舅的下葬過程我幾乎全程處於“走神”狀態,注意力基本都在懷裏的青銅盒子上。
四周的圍觀街坊也始終盯著我懷裏的盒子,或許二舅在場的緣故,他們也隻是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
好不容易葬禮結束,回到大舅家的小院子裏,二舅才再次開口。
“大外甥啊,我知道此時此刻你心中一定十分好奇吧?”
我忙點頭,扶著二舅坐到之前大舅常坐的長椅上。
扶他的時候,我聞到二舅身上傳來一股極其難聞的惡臭氣味,應該是他身體表麵的皮膚都已損壞,沒有汗腺的緣故。
“我先解釋一下那條白色雞冠蛇吧!那其實是我們老宋家祖墳的守護者,也是你懷中‘九鼎青銅盒’的守護者,如果挖出盒子的不是宋家認可的人,那……那下場至少和老胡一樣。”
“老胡?你……你說的是那個缺了左手的瘸老頭?”
二舅苦笑一聲,反問我:“你知道他的左手是怎麽不見的?他的腳是怎麽瘸的?”
連續兩個問題,問得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好木訥地搖了搖頭。
“手是他自己用刀砍斷的,左腳的腳筋是他自己用手摳斷的……”因為二舅臉上嚴重毀容,看不出表情的變化,但他的雙眼裏卻射出了一絲的惶恐,好像當初發生的恐怖一幕再現到了眼前。
“啊!為啥呀?”
我隻覺得頭皮都炸開了,後背一陣發涼。
“因為他不相信村子的地下有白色雞冠蛇,想親自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