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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請柬

  蔣天帶白慕去了醫院,結果就在蔣天的意料之中了。


  “重度抑鬱,建議住院治療。”


  主治醫生的話在白慕耳朵裏麵幾乎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白慕不懂蔣天為什麽要浪費錢帶自自來這個地方。


  但是蔣天一直在不斷的鼓勵白慕“這都不是你錯!你隻是生病了!你隻是精神上有一點點小感冒。”


  蔣天每天忙著婚禮的事情,忙著和陳鑫楠舒書一起準備打官司的東西,還要忙著照顧白慕。


  白慕也不想住在醫院,蔣天就把白慕接回家。


  看著他吃藥,陪他聊天。


  白慕逐漸有勇氣回到了律所,然後把律所的名字改了。


  “白天律所。”


  蔣天實在忙不過來,就讓舒書去看著白慕,白慕想跟舒書聊一下法律知識,但卻發現自己腦袋空白的,說不出什麽東西。


  “舒書,你平時打官司,會害怕嗎?”


  白慕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上過法庭了,唯一一次還是去年,故意敗訴給了蔣天。


  白慕突然開始思考,是自己故意敗訴,還是自己根本就不行。


  還沒等舒書回答,白慕就用手狠狠的錘了一下自己的頭。


  “又來了!”


  這股該死的壞情緒又來了!

  舒書拽住白慕的手,不想讓白慕再傷害自己。


  白慕沒想到舒書會看都這個,抬頭對舒書尷尬的笑了笑“沒事!我就是沒事!”


  白慕從口袋裏麵拿出安定片,胡亂的塞了幾顆在嘴巴裏,然後又繼續幹活了。


  白慕的律所開起來之後,白慕把自己得過的榮譽一點一點列舉在律師介紹裏麵,才發現自己以前原來那麽厲害。


  現在的自己簡直就是廢物一般。


  蔣天的婚禮時間定了下來,白慕到家的時候,蔣天正在和丁知選請柬的照片。那隻小白貓就在丁知身邊慵懶的趴著。


  丁知看到白慕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心底居然有一絲的愧疚,正考慮要不要讓白慕一起來選的時候。


  蔣天突然開口了


  “吃飯了嗎?”


  白慕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手裏的貓糧笑了笑,說道

  “我給它買了小魚幹。”


  就連丁知都看出白慕笑容中的苦澀了,丁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然後從桌子上拿起請柬晃了晃


  “要不要,來當伴郎?”


  丁知的語氣明明是那麽友好,可是在白慕聽來為什麽那麽的諷刺。


  和自己的喜歡的男人結婚,讓自己去當伴郎?真的挺嘲諷的。


  白慕把手裏的貓糧隨手一扔,就扭頭回房間去了,什麽話都沒留下。


  丁知拿請柬的手有些無措的頓在了原地,看向蔣天的那一刻,丁知嚇到了。


  蔣天的表情很難看,有些生氣,也有些反感的盯著自己。


  ”我的意思是我隻是想讓白慕來看一下我們兩個不會做什麽事情的“


  丁知仔細想了想,倒也能理解白慕生氣的原因,就隻能默默低頭閉上了嘴。


  蔣天把小白貓抱回房間的時候,白慕正背對著自己,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麽。


  聽到貓叫,也沒有回頭,一直低著頭。


  “寶寶你看我把小白給你抱來了。”


  白慕還是沒動,就那樣低著頭,不過肩膀的抽搐,讓蔣天看得出來,白慕在哭。


  蔣天蹲在白慕麵前,盯著白慕哭的發紅的眼睛,心底泛起了層層漣漪。


  甚至都有衝動出去告訴丁知,這婚不結了。


  “丁知隻是想讓你看到,在婚禮上,我們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的。”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情,但是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我現在就讓丁知走好嗎?”


  白慕盯著蔣天的臉,看了一會,隻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越來越陌生了。


  “蔣天。”


  “嗯?”


  “沒事,我就是一下子沒緩過來,婚禮我不去,材料舒書他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你怎麽能放棄呢“


  蔣天聽著白慕哽咽的聲音,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要讓白慕受那麽多的委屈,恨自己沒有能力,隻會讓白慕一次又一次的委曲求全。


  小白貓在白慕的手邊蹭了蹭,喵喵喵的聲音好像也在安慰白慕似的。


  蔣天和丁知每天忙著婚禮的事情,陳鑫楠和白慕和舒書就忙著準備打官司的東西。


  這個婚禮過後,希望一切都能回歸平靜。


  丁知看婚禮場地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往洗手間跑。


  隻留下蔣天尷尬的跟工作人員交談著。


  “不好意思,她可能是吃壞肚子了。”


  工作人員滿臉理解的點了點頭“我理解,很多結婚的新人在結婚前都會緊張的拉肚子。”


  蔣天敷衍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查看場地的布置,看看還有沒有要更改的地方。


  丁知再回來的時候,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工作人員不知道跑去哪裏了,隻有蔣天一個人站在那。


  “你不會是得癌症了,急需錢吧?“


  丁知聽蔣天這話說的,隻能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你放心!就算是得癌症了,我也能扛過一年的。"

  婚禮現場布置的真的很豪華,長長的走道上,兩邊都是白色和粉色的玫瑰,就連婚禮舞台的幕布上都是淡粉色的。


  賓客們用餐的桌子上,都放著精美的花束,就連凳子背上都綁著可愛俏皮的淡粉的蝴蝶結。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粉色的燈串和吊花,怕是連這些丁知都要給弄成粉色的。


  “丁小姐,婚禮舞台旁邊的蛋糕已經根據您的要求換成了三層粉色的,請問你還有什麽要換的嗎?“


  “這個吊頂上的花和燈,真的沒有粉色的嗎?”


  “丁小姐,你已經問過五次了,真的沒有!”


  丁知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在單子上簽了字。


  蔣天在一邊抱著手看著眼前這個粉嫩嫩的現場,心裏隻是暗暗在想,以後跟白慕結婚,這些一定都換成白色的。


  “喂,後天結婚,別遲到啊!”


  丁知說著,把一大包婚禮請柬塞在了蔣天懷裏,還好,婚禮請柬,不是粉色的,是大紅色的。


  鄧花把請柬遞給蔣衛國的時候,蔣衛國正躲在房間裏麵擺弄著什麽。


  “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來煩我!”


  蔣衛國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沙啞的聲音裏麵帶著憤怒。


  “你以為我想啊?你兒子要結婚了!”


  鄧花給完請柬扭身就走了,壓根沒有想再理他的意思。


  鄧花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房間裏麵傳來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蔣衛國失去理智的把房間裏麵的東西都砸在地上。


  “你們都想不讓我好過啊!都不想讓我好過啊!!!”


  鄧花在樓下熨著蔣衛國的西服,這一天她早就料到了,蔣衛國沒有上進心。


  公司早就在破產邊緣徘徊了,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就這樣被蔣衛國這個廢物毀了。


  鄧花也沒有辦法,隻能慢慢的把資產轉移給蘇瑞,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傻子。


  但是當蘇瑞進入公司當財務的時候。


  鄧花沒有想到蘇瑞居然奇跡般的好起來了?!

  難怪鄧蘭那麽急切的要自己把蘇瑞安插進來。


  鄧花熟練的把西服燙好之後,就聽到了急切的敲門聲。


  剛準備起身開門,就看到蔣衛國滿臉氣憤的下了樓,手裏的請柬被捏的皺皺巴巴的。


  上麵的丁知和蔣天的照片被蔣衛國捏的變了形。


  “丁知是什麽來頭?他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蔣衛國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但是難以掩蓋話語中的怒火。


  鄧花隻是冷笑了一下,就去開門了。


  門口站著同樣憤怒的鄧蘭和蘇瑞。


  “不是!姐!這怎麽回事啊?!蔣天結婚?他不是喜歡男的嗎?”


  鄧蘭也同樣拿著那本大紅色的請柬。


  封麵上的蔣天丁知婚禮的名字,讓鄧蘭都快失去了理智。


  “姨母,前段時間我去綁白慕的時候,他還跟拚了命一樣打我呢!你看看我這還有疤呢!”


  蘇瑞說著,就把袖子擼了起來,然後伸出那已經看不見的傷痕給鄧花看了看。


  “你說你也是!寫的什麽破遺囑啊!”


  蔣衛國想到這些就惱火,從口袋裏麵拿出一盒雪茄。


  還沒等把雪茄送到嘴邊,蘇瑞就拿出火機跑過去給蔣衛國點上了火


  一臉殷勤的笑著說”姨夫,你可得想想辦法!這要是真的讓他結婚了!那這房子!整個公司都不歸你了!那你又要過憋屈的窮苦日子了!我真的不信就蔣天那麽喜歡白慕那個勁!回這麽快拋棄他就結婚!!!“


  蘇瑞越說越氣,氣的不停的錘桌子,就像自己是被蔣天背叛的人一樣。


  鄧花就坐在沙發邊上倚靠著,一直沉默著,不知道心底在打些什麽小算盤。


  不管鄧蘭再怎麽說煽動情緒的話,鄧花也還是依靠在那,時不時傳來幾聲嗤笑。


  鄧蘭正準備說些什麽,就聽到鄧花的有些戲謔的說道


  “妹妹,你和蘇瑞去的衣服準備好了嗎?”


  鄧蘭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讓鄧花有了答案。


  “既然沒有,就快去準備吧,後天婚禮現場再見。”


  蘇瑞還準備說些什麽,就被蔣衛國的激烈的咳嗽了打斷了思緒。


  “咳咳咳咳"

  鄧花有些惱火的盯著蔣衛國

  “有病就去治!天天就在家咳。“


  “你知道個屁!我現在能去醫院嗎!“


  “你愛去不去!死外邊拉倒!你就知道賭!就蔣家這家底!在你手上也是浪費!怎麽偷來的!怎麽給人家還回去最好!”


  蔣衛國聽這話不樂意了,抓起鄧花的頭發對著臉就是一巴掌

  “什麽叫偷!你懂個屁!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鄧蘭看自己姐姐挨打,也有些急了,剛想上去攔,就聽到蔣衛國對著自己破口大罵


  “你們姐妹倆!跟口香糖一樣,就那麽貼在我們家,敗了我多少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還偷偷轉移我的家產!咳咳咳咳咳!”


  蔣衛國越說越激動,鄧花捂著臉,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跟你真的沒話說!!!你個沒良心的!你們蔣家都沒良心!”


  鄧花說完,就氣衝衝的回房間裏麵去了。


  蔣衛國就在門外繼續破口大罵,越罵越難聽,聲音也越罵越大。


  蘇瑞和鄧蘭聽著這嘶啞夾雜著咳嗽聲的罵聲,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後也灰溜溜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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