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逼婚在即
凝皇後,俞晗身死,無疑砍掉葉肖的左膀右臂,他心中恨極夜惠冥,可是又不能當年翻臉,否則吃虧還是自己,隻能吞下這個啞巴虧。
丞相在得知凝皇後暴斃後就知道相府完了,雖然還撐著丞相的名頭,但手底下的人越來越不聽使喚,這幾天上朝也是心不在焉。
而太後則有些心虛,答應過丞相的事情,非但沒有做到,還讓皇上弄死皇後,可畢竟是自己兒子,當然不會責難,隻能從別的地方補償。
“哀家記得,過幾日就是黃道吉日,不如把惠蘭嫁給廉王,正好衝衝喜氣。”太後憂心建議,實際上還是怕相府徹底垮掉,夜長夢多。
皇上放下筷子,沉聲道:“皇後剛沒,這時辦喜事,豈不是讓天底下的人覺得皇家無情?”
太後沒有想到這一點,表情訕訕:“哀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著為你好。”
“朕的事情就不用母後操心,累著母後。”皇上意識到自己說話嚴厲,換了個語氣,飯是吃不下去,隻好又轉移話題。
“朕想要立文貴人當皇後,後宮不能沒個主子。”皇上做下決定,根本不是在跟太後商議。
太後在腦海裏思索半天,還是沒想起來這個文貴人是誰,不過連她都沒有印象,想必沒有多高的地位,凝皇後的教訓還曆曆在目,皇上短跑不可能再立一個母家強勢的皇後。
她歎口氣,說:“皇上決定就好,哀家老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
皇上假裝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順勢道:“那朕先回去處理奏折,母後慢用。”
說完起身帶著鄭公公一同離去,看不到太後不甘心的眼神。
相比較皇上的推諉,夜惠蘭凝直接許多,不管身上所謂的婚約,直接帶著傅榕雪出去遊玩。
一年出去幾次,夜惠凝早就習慣,朝中事務打點妥當,絕對不會出岔子。
“你這是逃婚。”傅榕雪躺在軟墊上戲謔打趣,皇上找不到他人,婚事就隻能拖下來,凝皇後的死正好給了他們機會。
“那雪兒願意我留在京城等著迎娶她進門?”夜惠冥不滿反問。
“行啊,聽說賀惠蘭十分漂亮,才藝更是了得,更重要的是,還一心一意撲在你身上,多好啊。”
傅榕雪都沒察覺出自己話裏的醋味,明明隻想打趣夜惠蘭,反倒把自己繞了進去。
“好了,要不然今晚吃飯我讓夏天少放點醋,給我嚐嚐你嘴裏酸不酸。”夜惠冥低頭欲吻她,被傅榕雪毫不留情推開。
“你離我遠點。”她惱羞成怒,暗罵自己越來越不爭氣。
夜惠冥心疼抱住她:“雪兒,我隻會有你一個,旁人都是多餘,京城既然讓你不開心,那我們就走,找個能讓你開心的地方。”
“那要是我們永遠不回來呢,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傅榕雪突然問,好奇抬頭看他。
她想知道他的答案,願不願意舍棄手中的富貴,跟她浪跡天涯,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幼稚,但滿懷期待。
“當然會,你在哪兒,我的家就在那兒,如果連家都沒了,留在時間上也不過行屍走肉罷了。”
夜惠冥說的深沉,傅榕雪臉上燥熱,又主動環抱他的腰,把頭深深埋進去。
“你以後不準對任何人這麽說話。”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認真對視對方的眼睛有多迷人,恨不得溺死在那片溫柔中。
“好,隻對你說。”他輕聲承諾,馬車搖搖晃晃向前行駛,厚重的車簾遮擋住外麵呼嘯的冷風,鑽不進裏麵的溫柔。
眼看就要入冬,南方還好,冷意在北方體現的淋漓盡致,他們特意想要去領略北國風光,誰知剛下馬車,傅榕雪就狠狠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抬頭對夜惠冥說:“意外,我沒想到會這麽冷。”
夜惠冥不悅解開披風披在她身上,像個老媽子嘮叨:“早跟說了會很冷,還不穿厚重點,要是生病了怎麽辦?”
他的擔心不是沒有依據,雪兒醫術了得,但對自己從來都是得過且過,幼年在劉氏手底下就過得不好,落下病根,後來小產又被身子耗損極大,夜惠冥對她就像是對待瓷娃娃,深怕稍微用力點就能把她碰碎。
“沒事的,剛來沒適應,很快就好了。”傅榕雪不以為意,在原地蹦了蹦,又有夜惠冥的披風身上很快暖和起來。
反觀夜惠冥,哪怕把披風讓給她,還是沒有任何影響的模樣,她不由得感慨一句,果然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劉氏如此之大。
“爺,夫人,前麵隻有一座小村莊,方圓十裏隻有這裏能夠歇腳,明日才能出發。”
遊望打聽完前麵的情況回來,夜惠冥聽完蹙眉,住在村子裏,會不會太委屈雪兒了。
傅榕雪興奮走在前麵:“我還沒住過呢,正好可以體驗一番。”
說完快步向前走,夜惠冥隻好抬腳追上去。
北邊不如南邊,這裏交通不發達,有些地方還是山區,隻能靠著在土裏刨食維持生活,能夠吃飽肚子就已經是極限,哪有其他的奢望。
腳下的路坑坑窪窪,走了十步,傅榕雪差點摔了四次,最後還是夜惠冥看不下去,主動把她抱在懷裏,大步向前走。
她不好意思摟著他的脖子,又不想下來,隻好小聲道:“等我們走了,一定要給這裏修路才行。”
“好,都聽你的。”
反正王府的錢袋子掌管在她手上,她想幹什麽都行。
村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頭,剛剛過了飯點,村民勞累一天,大多都快要休息,突然多了幾個外鄉人,身上穿的一看就非富即貴,頓時都好奇注視。
傅榕雪覺得不自在,從他懷裏蹦下來,遊望去找村長交涉住處,夏天怕她餓著,從馬車上拿出幾塊糕點讓她先吃著墊墊胃。
傅榕雪剛咬上一口,圍觀的小孩咽了咽口水,糕點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就是咽不下去。
“把車上剩下的都拿下來分了吧。”她小聲吩咐,除了手裏這塊咬過的,剩下全給了那些孩子。
她第一次直麵貧窮,原來竟是如此令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