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桃紅紅麵紅耳赤,剛剛的劫後餘生讓她頓時有了一種時間緊迫,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覺。她在沈白的攻勢下很快氣喘籲籲起來,甚至沈白的手什麽時候伸進了她的衣服下擺,解開了她後背的掛鉤都完全沒有了概念。
正當沈白像羽毛一般輕柔的問落在她的耳垂上時,桃紅紅隻覺得胸前一熱,剛要癢癢的哼唧出聲,就聽見褲兜裏的手機不停的震動起來。
桃紅紅楞了一下,之後隔著衣服抓住了沈白的手,有些尷尬的問:“那個,我們,我,我們還是回家吧。”
說著她四下看了看黑黢黢的小樹林,有些呆呆的說:“這,這地方恐怕不好。”
沈白麵上緋紅,看起來非常惹人心跳,他邪邪的勾了勾唇角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角,之後還是很聽話的鬆開了手裏的軟玉,隨後摸了摸她濕漉漉的嘴唇輕哼,“恩,好,那就回家再辦。”
沈白這麵剛一拿著車鑰匙點著了火,就看到桃紅紅拿著手機正在發愣。
電話上赫然跳動這徐瑤的名字,這讓桃紅紅剛才還劇烈跳動的心髒有一瞬間的停滯。好像一個發高燒的人頃刻間被瓢潑而來的冰雨澆了個透心涼。
她一時間沒有動作,明明知道自己該接起電話,可是那根該死的手指就是不肯活動。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徐瑤,起碼是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該在這場桃麗死亡的事件上說出什麽樣安慰的話。
車裏的氣氛一瞬間凝結到冰點,沈白在一旁很快伸出手臂,一下子將桃紅紅手裏的電話奪過來,之後直接按下了關機的按鈕。
看到屏幕徹底變成一片黑之後,桃紅紅才反應過來一般,奪過手機有些埋怨的說:“你,啊!怎麽關機了。”
說著她聲音又低下去,整個人的情緒看起來很低落,觸到沈白咄咄逼人的眼神又軟了下去,知道沈白自從上次徐明的葬禮上就對這對母女很沒有好感,放棄般的喃喃道:“也好,我得過去一趟,親自和她說這件事兒。”
沈白在一旁冷嗤了一聲,之後十分霸道的說:“徐瑤大概會有人照顧好,你現在也是個傷患,心靈和身體都是,今晚直接回家休息。明早還要爬起來操辦喪事。”
“……”桃紅紅本來想堅持一下,可是卻發現一旦想起徐瑤,自己便全身都提不起力氣和興趣,仿佛剛剛的火災已經將她身體裏的能量全都帶走了,她現在除了荒蕪,自責,懵懂之外,真的沒有任何可以安慰別人的力氣了。
尤其是在這種情境下,明顯殺害桃麗的人是衝著她來的,還想要將她一同滅口。這種節骨眼兒上,她真的很怕見到徐瑤,麵對徐瑤的可憐兮兮的大眼睛和哀哀切切的質問,她腦子的那根線真的不知道會不會一下子斷掉。
很快,沈白扯過後排的一張毯子,輕輕的蓋在桃紅紅的身上,將她像個蠶蛹似的裹起來,右手直接握住了她的兩隻手,放在大手揉搓幫她取暖。
桃紅紅仿佛攝取到了一點點來自於沈白的力量,抬頭還能看到跑車全景天窗外的漫天星辰,那些星星猶如沒有感情的審判者一般,眼睛一眨一眨的在與她對望。桃紅紅感到眼角一陣酸楚,可是又不想再在沈白麵前惹人煩,連忙閉上了眼睛,在寂靜的車廂中一下子昏睡了過去。
當然沈白並沒有將桃紅紅說過的話身體力行,等到車子開到沈白薊城家複式下頭的地下停車場時,桃紅紅還擰著眉頭在一旁睡得很沉。
沈白麵帶憐惜,很快將她裹了毯子直接抱出了車子,之後輕巧的上了電梯。
沈白住的這棟房子每兩層都是獨門獨戶,所有的用戶憑自己的房卡來選擇自己的樓層,所以私密性不是一般的好。
但是不巧的是剛一進電梯,很快外麵就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來,大喊著不要關門,沈白皺了皺眉頭很快看到自己家樓下的住戶正穿著一身吊帶裙外麵披著一件豔俗的銀狐皮草,晃晃悠悠的跑了進來。
皮草女實際上今年年紀並不大,如果卸掉臉上的濃妝其實看起來還沒有桃紅紅大,但是她這人身份不正經,所住的這套房子也是一個金主給她買的,所以平日裏除了出門逛街買包,晚上去酒吧蹦迪,基本上沒有別的什麽愛好。
一張巴掌大的小圓臉,也被她硬生生的墊成了蛇精網紅臉,所以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成熟不少。
平日裏她晚睡晚起,幾乎沒有和沈白這樣忙碌道飛起的風投師有碰麵的機會,但是在上次沈白從加州回來倒時差的時候,兩個人正巧在電梯間碰到之後,這位皮草女就總是伺機在地下車庫或者門房的地方等他。
那樣子眉來眼去的,似乎是把沈白當做她下一個金主的人選了。
此刻她一進電梯,電梯裏立刻充斥了一股非常街香的味道,再配合著她嘴裏的酒氣和煙氣,幾乎把沈白熏得要吐。
沈白不動聲色的裹緊了懷裏的人兒,之後直接側身走下了電梯,對著皮草女禮貌的點點頭道:“張小姐先上,我們等下一班。”
張小姐本來正在眨巴著貼了兩幅假眼睫毛的眼睛在盯著他懷裏的桃紅紅看,看到對方有些狼狽的樣子之後,頓時升起一種迷之自信,一下子將電梯即將合起來的門擋住了道:“哎呀別介呀,樓上的小哥哥一起來唄,我不介意。”
說著她捂著嘴偷偷的笑起來,隨後剜了一眼他懷裏睡得有些不安穩的桃紅紅道:“現在的女孩子花招可真是多呢,估計這位小姐是想來個白馬王子和灰姑娘的橋斷呢。小哥哥你可別被這些樸素的小bitch騙了,看起來一副良家的模樣,其實心裏都是小九九呢。說不定現在也是在裝睡,想要爬上你的床!”
本來這位張姓的皮草女想要趁機踩低一下沈白懷裏的桃紅紅,一方麵覺得沈白一麵之緣就能記住自己的姓興許也是對自己高看一眼,所以此刻妒忌的不得了。恨不得將桃紅紅直接從沈白懷裏扯下去,自己跳上去。
誰知沈白本來剛剛還算是禮貌的表情很快變得異常陰冷,平日裏看起來溫潤的模樣也有一瞬間的龜裂,他嗤笑了一聲,之後摟緊了自己懷裏的人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懷裏的桃紅紅,非常輕蔑的說:“是嗎?不過我倒是覺得跟我妻子相比,張小姐還不如她鞋底的一塊泥。”
“哦不,說張小姐是泥可能還不妥了一些,畢竟泥還是純天然的不是嗎?”
說罷不能張小姐發作,他又仰起臉笑了笑說:“張小姐還是快上去吧,再這麽耽誤下去我怕你身上的味兒給我懷裏的沈太太的熏醒了。”
張小姐當然沒想到沈白這麽年紀輕輕卻已經結了婚,一時間又氣又急,可是聽到沈太太的時候她目光有些疑惑,似乎是記憶深處有些熟悉似的。
可是她來不及細細思量,聽到對方將她比喻成一塊桃紅紅鞋底的泥氣的臉上填充的玻尿酸蘋果肌都在發抖,大罵了一聲:“一對神經病。”之後很快用水晶甲胡亂的戳著關門鍵,之後氣哼哼的合上了電梯門。
桃紅紅在睡夢中又再重複徐明的那個噩夢了,隻不過這次已經死去的桃麗也出現在了她的夢裏,一張死不瞑目的臉猙獰欲裂,大叫著索命來。
沈白見她眉頭鎖的緊緊的,騰出一隻手將她的眉頭輕輕撫平,之後吻了吻她,麵容繾綣。試圖驅散掉讓她煩惱的夢魘。
一夜混沌,第二天一早天一大亮桃紅紅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她捂著發脹的太陽穴先是環顧四周認出了這是沈白薊城的家,之後又慢慢想起了昨日兩人命懸一線的爆炸。
她伸手摸了摸一旁的被窩,還是溫熱的,看來沈白應該剛起不久。
神識慢慢回攏,想起昨晚沈白說過的喪事,桃紅紅精神一震很快從床上爬了下來。是的,現在不該是她這樣悠閑的時候,躲過了昨晚卻再也不能逃避今天了。
安排徐瑤的生活,還有警局的筆錄,甚至包括之後對犯罪人的問責,都少不了她的努力。
床邊兒的地上已經準備好了一副軟綿綿的女士拖鞋,至於她的身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沈白換上了米白色的絲綢睡衣。她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暗暗吐槽自己怎麽一覺睡得像死豬一樣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過好在,她明白,沈白雖然心切,甚至兩人本來就有了夫妻的名義,但是他畢竟從來不會違背她的意誌,況且也是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經過昨天在爛尾樓裏的那一幕,她隻覺得兩人之間的牽絆和感情有更深入骨髓了一些。這同時讓她心裏暖暖的。
剛從二樓的樓梯上下來,桃紅紅還沒來得及跟沙發上的沈白打招呼,就聽見門外一聲吵嚷,她緊走幾步才看到沈白麵容有些冷,不知道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舉著電話在耳邊不知道正在和誰打著電話,看到她之後到時目光彎下來,抿著唇笑了笑,示意她不用在意先去吃飯。
桃紅紅狐疑的走到餐桌前,看到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十分精致的餐點,五六樣下飯的小菜,還有生煎包和海鮮生汆粥,正飄著陣陣香味。
桃紅紅對食物向來是不挑食的,拉開椅子坐下後,剛想給自己盛一碗粥,就聽見沈白對著電話說:“查一下監控攝像頭,我昨晚和樓下的張小姐有一些口角,大概張小姐半夜還是意難平吧。如果這件事情她不肯承認,那我這邊隻好走法律程序了。”
桃紅紅當然不記得昨晚她睡覺時在地下車庫發生的小插曲。
剛琢磨著沈白這樣的人怎麽會輕易和人發生口角,再看玄關處一個胖乎乎的阿姨正拎著一桶髒水走進來,嘟嘟囔囔的抱怨道:“怎麽會有這樣的小太妹呀,怎麽好往人家門口潑雞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