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闖周家
“啊!”周文文趁著強子走神,張嘴用力地咬了一口,她恨透了強子,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咬。
瞬間嘴裏就流進了血,血腥味填滿了整個口腔,都是他,害得我變成了這副鬼樣子,我以後怎麽有臉去見嶽哥哥,嶽哥哥肯定不會要我了,想到這,嘴上的力度也越大。
強子忍不住地叫出了聲兒,他用力地揮著胳膊,想把周文文甩下去,周文文死咬著不放,他很難甩掉,他氣急敗壞地一個耳光打過去,還是沒讓周文文鬆口。
這麽大的動靜,驚醒了周母,她聽著像是從文文屋裏傳來的,她連忙叫醒周父,讓他一起去看看。
周母披上衣服,看到從周文文房裏傳來亮光,她去廚房拿了一根中等粗細的棍子,她和周父撞開門,進屋一股血腥味兒撲麵而來,她慌亂地衝進去,就看到一個男人騎坐在她女兒身上,她女兒咬著他的手掌不放,男人還在打女兒,看的她心疼的滴血。
她揚起手中的棍子,一棍子敲下去,血從強子的額頭留下來,滴在周文文的臉上。
強子捂住頭,轉身凶狠地看著來人,看到是周母,心裏有些不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個老太婆,等先解決了這個小的,再來搞大的。
周文文偏頭去看,看到周母來了,一下子鬆了口,哭喊著:“媽,你把他趕走,我不想看到他。”
看著周文文情緒激動的樣子,周母猜測這可能是強子,敢對我女兒做出那種事,現在還跑到家裏來,膽子真大,看我不整死他。
“老周,你站門口幹嘛呢,快,給我打死他。”周母把手裏的棍子扔給周父,催促他去打。
周父看到一個男人大半夜跑自己女兒的房裏,哪裏還不明白,他可是指望著自己的女兒嫁入豪門,自己下半輩子享福。
他接過棍子就是一頓亂打,強子到處躲閃,他想著今天是不能再繼續,等下次趁周文文家裏沒人,他再來,這次算她走運,我還是先溜了。
強子攔住砸下來地棍子,周父比不過強子力氣大,他用力一推,周父身不由己的向後仰去。
“哎呦,我得腰啊。”周父倒在地上,腰部傳來細微的痛感,他捂著腰部,嘴裏喊著。
周母慌忙地去扶周父,強子趁機跳窗逃跑了。他們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周母把周父扶到床上坐下,然後去倒了一杯水給他。
這個時候她才有時間去照顧她的女兒,周文文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幹涸的血液混合著新鮮的血液貼在臉上,眼睛一眨不眨,眼裏透出一股死寂,讓人悲傷。
周文文此時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她不明白她做錯了什麽,老天要這樣對她,為什麽她在家裏還要擔驚受怕。
韓笑就可以在家裏事不關己,為什麽韓笑想要的就能得到,嶽哥哥是這樣,強子也聽信她的話,現在連村裏的人都對她的看法不一樣了,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報複回去,讓他們後悔這樣對她。
周母看到周文文脖子上的傷口,嚇得臉色蒼白,她拿著棉布,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周圍的血跡,上藥的時候手都在抖。
聲音沙啞的不在像以前那樣甜美,周文文也不在意,她語氣瘋狂又怨恨,“媽,我想離開這裏,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周母心裏一顫,她直覺她以前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回不來了,她以後再也看不到了,這種感覺讓她難受。
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她的女兒變成這樣,她隻期盼著自己的女兒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長大,然後在挑一個鍾意的人家嫁了,都是他們,他們毀了我女兒的一切,不讓我女兒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地抱住周文文,輕聲地在她耳邊說:“文文,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出去,你放心,我會讓傷害你的人不得好死。”
周文文伸手拉了拉周母的手,閉著眼睛平靜的說:“媽,韓笑和嶽陽,你別插手,讓我來。”
她知道她要是不答應,文文這一輩子就真的毀了,讓她有個恨的人,有個精神支柱,她才有信心的活下去。
周母哽咽的答應了,她給周文文收拾好後,拉著周父回房去了。
經過今晚這一折騰,周家人徹夜不眠。
周父質問著周母,“文文她是怎麽回事,一個姑娘家家的,大半夜的在屋裏私會鬼混,你這個做媽的,就是這樣教她的嘛?”
周母逼著自己把眼淚憋回去。
本來就對文文的事情有些愧疚,她覺得那天自己要是盯著她點,也不會出這種事,現在周父不分青皂白的一頓罵,讓她有些心寒。
女兒變成這樣難道就我一個人有錯?要不是你無能,沒本事,我們娘倆兒還能再這個破村子裏住著,還有剛才,連人都打不過,還讓人跑了。
周母越想越氣,譴責的看著周父,壓著心中的火氣把事情說了一遍。
周母一直瞞的很好,要不是今天晚上的這一出,周父到死都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在聽完周母的敘述後,暗恨自己沒用,剛剛怎麽沒把那玩意兒打死。
“剛剛文文和我說,她想離開這裏,躲得遠遠的,不想再看到強子,剛好我也是這樣想的,我聽說,老李頭的女兒,在華城讀書,你去求個情,讓他幫個忙把文文也弄到城裏去。”周母冷靜下來後,開始處理事情。
這件事發生這麽多天,村裏都沒有一點風聲,看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她趁著現在把文文送出去,沒人會懷疑,以後再有風言風語的流出來,就可以說他汙蔑。
“啊,這…”周父明顯地猶豫不決,要知道平日裏他們借著老李的名頭作威作福,有時候還幫他們解決麻煩就已經很不好意了,現在再去求他把女兒送到城裏,恐怕人家不會答應。
周母恨鐵不成鋼地揪著周父的耳朵,周父“哎呦,哎呦”的叫著,“你個呆子,咱家裏不是還有瓶洋酒嘛,你把那個給他送過去。”
周父的心裏在滴血,那瓶洋酒是他侄子過年送的,他都不舍得喝,現在竟然送給老李,他有些舍不得,但是為了女兒,他還是咬咬牙地把它送給老李。
想到自己沒了一瓶這麽好的酒,周父心裏更加怨恨強子,如果不是他做的事,自己也不會低三下四的去求別人,更不會失了一瓶好酒。
次日,周父小心翼翼地帶著酒,去了老李家,他向老李說明了來意,把自己當成寶貝兒的酒送給老李,老李才答應送周文文去城裏。
韓笑和嶽陽坐了一天一夜的車才到慶州,這個年代進城的人還不是很多,但看來往的車站裏麵的也有很多人。
下了車,韓笑主動拉著嶽陽的手回頭對他笑著說:“我們都是第一次來,人又這麽多,我怕一會兒走散了,我牽著你走。”
“買花生了,瓜子了,大妹子,你要不要買一包哩,香香脆脆得。”一個穿著大紅色衣服的婦女擠到韓笑麵前。“謝謝姨,我不用。”
說完,韓笑拉著嶽陽向車站外麵走去。快走到車站門口,隻聽小孩子的哭泣聲,一中年男子在抱著哄著懷裏的孩子,“乖,別哭。”
韓笑看到此刻,突然懷念起要是父親在就好了,父親長什麽樣子,母親可從來沒提過父親。
“笑笑,這裏,這裏!”孫德友看到韓笑出來,激動地揮著手。
韓笑看到了孫德友,開心地向孫德友招了招手。嶽陽心裏很不是滋味,韓笑對別人比我都熱情。
嶽陽被韓笑牽著,走到孫德友的麵前,心情複雜。
她天天在家裏,怎麽認識慶州的人,還有這個老人怎麽回事兒,他們怎麽這麽熟稔,他一肚子的疑問,但是他不敢問,他怕韓笑會給他難看。
“孫叔,在城裏還適應不。”韓笑像見到親人一樣,語氣溫柔。
孫德友拍拍自己的胸脯,“好著呢,啥事兒都沒有,我可給你說,這次來,你不住個幾天,我可是不會答應。”
還像個老小孩兒,依舊這樣幽默風趣,韓笑和他相處是最放鬆,最自在的時候。
她笑著點點頭,指了指嶽陽,“孫叔,這是嶽陽。”
孫德友審視了一番,這小子,模樣端正,麵無表情,看起來不是個好相與的,不知道和笑笑是什麽關係。
然後用手在背後扭了下嶽陽得腰,“嶽陽,這是孫叔,就是我給你提過的那個。”
原來是教她做糕點那個啊。
嶽陽恭敬的喊了一聲,“孫叔。”然後又在一旁當起了背景。
這小子,雖然說拉著個臉,但是態度不錯,看樣子還可以。
孫德友點點頭,算是回應,他指著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車子,“笑笑,飯還沒吃吧?叔今兒帶你先去吃個飯,然後再帶你們去我家轉轉。”
“行,孫叔,今兒個就麻煩你了。”韓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她掐了一下嶽陽,示意嶽陽也道謝,“多謝孫叔。”
這個呆子,怎麽就不懂人情世故呐,真是操碎了心。
孫德友假裝沒看到韓笑的小動作,他對韓笑更加欣賞,也更加喜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