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討論
蕭鴻的話,當真是聽的段天鶴直吸涼氣,聽的孟破軍是雙眼失神。
然而,很明顯這會兒的蕭鴻並不準備就此將自己的話題打住,反而是想向段天鶴和孟破軍繼續深挖曆史的真相,然後企圖從這股真相之中尋求出能保全一劍堂的辦法出來。
“天鶴、破軍,首先你們要清楚,在咱們的這個世界,可不隻有二十四柄神魔兵器,要知道現在坊間所流傳的有關二十四天神魔兵的傳說,是不準確的,光咱們東方內陸,其天神魔兵的數量就要遠超二十四之數,更別說伽藍山西頭的那幫金發碧眼的洋鬼子了。想必在創世紀之初,那邊的天神魔王也一定會留下不少的天神魔兵給世人的,而這還隻是咱們太古陸啊,咱們誰敢保證永夜林就沒有先祖留下的天神魔兵嗎?又有誰能確保別的大陸沒有天神魔兵嗎?咱們確保不了的。”
可以說這會兒蕭鴻的情緒因自己所提及出來的這個話題的內容而逐漸開始起伏起來。
“但是咱們此時能明確的,便是這聖典所記載的那些曆史事件和預言,我可以很負責的跟你們倆說,聖典裏所記載的這些預言,眼下在咱們龍寰,正在逐一上演,你們倆仔細地回想一下,在幾十年前的赤精海潮,了無痕率海赤精突襲錦州和尤東二地的時候,那會兒俞客是怎麽跟咱們說的。”
說到這裏,蕭鴻不僅地看了看段天鶴,又看了看孟破軍。
“哎呀我記不太清了,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再說了那會而我們都還正值壯年時候,哪有心思記這個呀,光想著如何才能讓自己殺掉更多的臭魚爛蝦了。”
接過蕭鴻的提問,孟破軍依舊不改他那耿直的脾氣。
“是啊老蕭,這時間過太久了,當真是記不全了,不過我貌似還是有一點印象的,是不是因為誰偷了了無痕的東西,這才引發的那場海潮事故?”
很明顯在記憶力這方麵,段天鶴還是要比孟破軍更為牢靠一些。
“天鶴你說得也差不太多了,俞客給咱們說的是因為神印閣的人偷走了龍覆皇庭的不老枝,所以龍覆皇庭才會派了無痕入侵龍寰,但是我告訴你倆,實際上的情況並非俞客說得那麽簡單,實際上並不是神印閣的人偷走了龍覆皇庭的不老枝,而是因為神印閣的人將了無痕的女兒打成重傷,並從她的女兒手中搶走了一柄天兵,搶走了龍覆皇庭的鎮海之寶,迷海妖螺,這才導致了當年那場赤精海潮的爆發。”
蕭鴻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觀察著段天鶴和孟破軍二人。
“迷妖海螺?沒聽說過啊。”
聽著蕭鴻的解釋,段天鶴不僅麵露一絲疑惑。
“這玩意不在二十四天魔兵的兵器譜裏呀。”
而孟破軍亦是一臉的困惑和不解。
“都給你倆說了,二十四天魔兵隻是咱們龍寰這邊的無聊人士所統計的,並不代表著天下之中就隻有這二十四柄天兵魔兵,迷妖海螺,龍覆皇庭的鎮海之寶,整個海赤精這個種族的聖物,實打實的是一柄天神之兵器,亦是開啟龍覆海溝之下的那處太極天樞的鑰匙。”
聽著段天鶴和孟破軍地回答,氣的蕭鴻是不輕,感情他向倆人講了半天,這倆人全在這當故事聽呢,但是為了一劍堂的出路,為了這倆人可以壓製得住衛東,他隻好是耐著心性的繼續給這二位上座眾再次開口解釋起來。
“天鶴、破軍,那會兒你們倆都還年輕,所以你們並沒有太多的機會去深入地了解赤精海潮的本質,但是我告訴你們,因為這個迷妖海螺,讓咱們一劍堂可以說是一夜之間隕落了七位上座眾,而這七位前輩,可都是實打實的先天強者,可就是這般的戰力,在了無痕的麵前卻是不堪一擊,而這也是為何在這間劍閣之中,會擺放著七把椅子的原因。”
蕭鴻順了口氣,繼續說道
“所以你們倆看,因為迷妖海螺的問世,導致了赤精海潮的爆發,為此雙方更是死了幾百萬人之多,之後這才過了多久,燕湖郡就爆出了黑潮一事,因為雲澤的現世,導致了數十萬人死在了燕湖島,再往後,隨著天魔兵的頻頻問世,各地所爆出的災難是越來越多,六麵修羅的問世,讓南疆就爆發了大規模的蟲災,瘋琥的問世,讓漠北遭遇了千年難遇的大地震,月毒的問世,讓昭國遭遇了超級海嘯,零渡的問世更是讓伽藍沙漠之中的一座古城瞬間淪為廢墟,而最近的就是嶺川的汲靈珠了,整整一城的人,就這麽充當了喚醒汲靈珠的血祭之物了,而這些曆史性的大事記,已經與聖典之上所記載的逐一吻合了。”
說到此處,蕭鴻不僅的接連歎著氣息,其麵容上那濃鬱到化不開的愁容,當真是看的段天鶴和孟破軍心裏極為的壓抑。
“天鶴、破軍,無論九子一事是真還是假,我們都要將聖典視為能夠救我們於水火之中的最後希望,而在聖典之中,九子就是開啟希望的那把鑰匙,所以,我們是時而不顧,任由其繼續發展,還是適時的采取暗自保護的策略,我的老夥計們,我希望你們倆能好好地想一想,為了咱們一劍堂的未來好好的琢磨琢磨,也為了這天下人的未來去好好地考慮考慮,此事,當真馬虎不得啊,眼下衛東所行之事愈發過分,如果咱們讓天下的人都知道衛東曾行刺過九子,又或者讓陸鋒對我們一劍堂有所猜忌的話,那麽留給咱們幾位的那能打的牌,可就沒幾張了。”
至此,蕭鴻這才將自己心中那想說的話是說完全了,至於剩下的時間,就是他留給段天鶴和孟破軍考慮的時間了。
時間就這般一秒一秒的流逝著,而窗外的景色,也由原本的湛藍星空,進而轉變的愈加漆黑如墨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蕭鴻已經是聽不到窗戶外的蟬鳴了,想必這個時辰,連蟬這般的生靈,也都相繼地進入了夢鄉吧。
麵前的茶水三人是已經喝了好幾十壺了,期間每個人更是如廁了好幾輪,可段天鶴和孟破軍都還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共識,倆人在此期間更是因為某一件還未發生的小事,就會彼此爭論不休,但是因為蕭鴻所追求的是嚴謹,是極度的嚴謹,而這也就讓段天鶴和孟破軍二人的心裏其實是有著一股極大的壓力的,在這股壓力的驅使下,他們二人是不得不讓自己所思考的方向要更為刁鑽一些才行。
因為越是將問題想得複雜,越是將複雜的困難進行拆解分析,就越能從問題的本質中發現解決問題的辦法。
所以,當蕭鴻抓住了段天鶴和孟破軍二人口中的疑惑的時候,亦會讓自己加入到討論之列,並會與其他倆人開啟針鋒相對的模式,死死穩住自己的底線,然後讓自己的理論得以完全的說服其他倆人。
而相對應的,段天鶴和孟破軍亦會針對某一個節點上的疑惑,而聯手的去說服蕭鴻,以達到他二人所希望達到的某種結果。
卻不想,三人這一番討論,徑直是從傍晚討論到了天明。
當窗外再度響起了清脆的鳥鳴,當那縷初陽的溫暖光線順著窗戶所照在屋內的地板上,當劍閣四處的燭台皆已因過度的燃燒自我而逐漸熄滅的時候,天亮了。
而三人對於一劍堂未來的討論,亦是要進入到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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