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邱雨的猜測
邱雨或許在白先生麵前,其個人的能力和本事不值一提,可是若是讓她站在李耳和慧賢麵前,那麽這般的評論,可就得換一種說法了。
要知道,在普通人的眼裏,慧賢的本事已經足夠牛了,年紀輕輕地他,便能坐穩大音寺伏虎堂的住持一位,後續更是帶著其堂內的三千伏虎堂弟子遠赴倉州,是為李耳攻打下天機穀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之後又以一己之力是替趙璿打通了那道天地通路,以幫助趙璿得以飛升補天,這種種的跡象皆可表明一點,那便是他這個人,其肚子裏當真是有些貨的。
(而這裏的普通人並非指代那群生活在龍寰國內的普通老百姓,而是指代那些習武多年,又有些許根基的所謂的練家子,若是隻單指普通老百姓,那麽這二者的比對便不在同一個平台之上,這樣的比對便有失(精)準,而若是將比對的對象換作所謂的練家子,換作那些日夜習武的江湖人身上,這樣的比對便有了一個較為精準的平台,最少不會失掉公平一說。)
再別說李耳了,本來在朝堂之上,是沒多少人留意過他這般年歲的青年的,畢竟那些混跡於朝堂之中的老臣更加在意的,乃是皇帝陸鋒的想法,而絕非是他這樣一位每次上朝都站在柱子邊兒上的透明人的,可是隨著天之殤一事的爆發,隨著他將八界門給一鍋端了,隨著他拒絕陸鋒的旨意,拒絕率手中的餘下將士繼續北上進駐祁水郡,隨著他拒不向冉郡的郡守交出手中兵符,他的名氣可當真是在那一夜之間火遍了整個永安,火遍了整座龍寰朝堂。
誰也沒能料到,像李耳這般平日裏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俊朗青年,竟然能幹出如此轟轟烈烈的事,他竟然能夠無視陸鋒的旨意,而讓自己以八界門掌門的姿態自居,更以趙璿傳人的身份繼續待在天機穀,這樣一來,他就是擺明了在打陸鋒的臉,而且還是打得極為的響亮的那種,可以說隨著他的這一番騷套路下來,整個龍寰朝堂都為之一震,更有不少人是準備以看戲的姿態來麵對此事,而更有心者,那些在李荃聞時代便與之政見不合的老臣們,則是隨時等待著陸鋒的回應,畢竟像落井下石這般的勾當,這些人可當真沒少幹,可以說是相當得輕車熟路。
當然了,這裏所暗指的轟轟烈烈一次,在朝中大臣的眼裏,多半會是一個貶義詞。
所以在普通人的眼裏,慧賢和李耳當真已經算是極其牛(逼)的存在了,一個是自己有本事,一個是經由趙璿的點化而變得有本事,總體來講,就是如今的這倆人,都是屬於那種有本事的人。
可即便如此,如此有本事的李耳和慧賢,也都不是邱雨的對手,甚至可以說一句極為公道的話,那就是白先生如何看待邱雨,邱雨就如何看待他倆,這便是赤(裸)裸的差距。
前幾日,若不是白先生出手,相信以邱雨當時的怒氣和能力,別說是慧賢了,就算是再加上是個他,恐怕邱雨也都會將李耳給直接斬殺,由此可見,這三者之間的相互牽製的關係,是有多麽的微妙了。
白先生在實力上壓製著邱雨,而邱雨又在實力上壓製著李耳和慧賢,可他倆卻又因命運之徒而四處牽製著白先生。
這是多麽可笑的一個閉環啊。
誰也動不了誰,可誰都想去動誰。
在剛開始的時候,邱雨為此還想不明白,為什麽白先生會在這個時候現身,又會在這個時候以其特有的氣勢而威脅自己,可是隨著她在這些天裏的四處打探,她也逐漸得能猜出一些條理了,她也能從穀中別人的口中得知,那件她不在穀內的時候所發生的這一係列的大事。
那件促使趙璿以身補天的天之殤。
每當邱雨再次從人們的口中聽到趙璿的名字的時候,豆大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會淌出來,會順著她的眼眶,潤濕她的臉頰,然後無聲地滴落在自己的身下。
那是她的人生導師,是將她帶離苦海的明燈,是給她溫暖被褥的親人,是給她家人般關懷的長者,可以說對於邱雨來講,趙璿的角色,早已在無形之中衍變為她的母親,演變為她心中最為重要的一個人。
可現在,她卻連自己摯愛之人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上,這種失落,這種悔恨,這種憋屈,這種無奈,皆是在這幾日之內,就猶如開閘的洪水般,是將她徹底地淹沒在這股悲傷的洪流之中,是讓邱雨感到一陣無力的窒息感覺。
有好幾次,邱雨都想逃離這裏,逃離這裏的悲傷,丟棄自己的記憶,就想讓自己變成一個什麽也不知道的傻子,因為她知道,等到有一天,當自己真得不再記得趙璿的時候,那麽她也就不會再被心中的悲傷所吞噬。
這是邱雨心中所想,隻不過她想要實現這般的想法,是有一個必要的前提的,那便是殺了李耳,殺了慧賢,殺了當初害死趙璿的所有人,可以這麽說,隻要這些人還活著,那麽她便不會丟掉手中那柄複仇的利刃,她便不會讓心中的這團怒火被現實所熄滅。
直到有一天,當害死趙璿的人皆已死去,邱雨這才會考慮自己,考慮將來,否則,她便沒有將來,便沒有以後。
然而當邱雨是通過了這些天的不斷打探,再聯想到前些時日白先生的所作所為,她竟然對此是有了一些獨特的看法。
邱雨甚至認為,趙璿的事,或許另有隱情,也許趙璿的死並不是李耳主觀造成的,也許在這之後,還可能隱藏著別的秘密,而李耳與慧賢,也極有可能是被陸鋒所推出到台麵之前的靶子而已,如若真是這樣,那麽這件事無疑就會變得更為複雜,也更難處理。
如果邱雨所猜測的事情落了地,如果她此時所設想的種種緣由都成了真,那就說明,八界門這一次的禍事,天之殤這一次的悲劇,並不是所謂的天災,而更像是一場人為在背地裏所操縱的。
而如果整件事件的性質從天災轉為了,那天之殤一事,其性質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不同了。
最少邱雨明白,假如她所推測的這些猜想最終都成立,那就說明,在現如今的這個世界中,有這麽一個人,其自身的能力與本事,是有足夠的實力去改變天地造化的,而且這般的改變,可不隻是簡簡單單地呼風喚雨,這般的改變,足以將現有的天空撕扯成碎片。
再往深處想,如果這個精通天地造化的人就是白先生
想到這裏,邱雨不僅被瞬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這個人當真是白先生,那也就是說,是白先生要趙璿死,但是這之中就會又出現一個新的矛盾,那便是既然白先生都有如此的能力和本事了,他為何不自己動手呢?他為何還要借由天之殤一事呢?
或許是因為邱雨和邱伊兩姐妹是趙璿養女的原因,所以也就造成了這倆姐妹是知道很多常人都不知曉的秘密,尤其是關乎於這座被天機穀鎮壓住的太機天樞,以及那塊被守禦者給收回去的玄天譜,包括那二十四塊懸浮在太機天樞半空之中的石碑等等,可以說她倆人所知曉的事,可當真不比李耳少的。
所以對於玄天譜上的排名,邱雨是很清楚的,最少對於白先生如今的排名,她還是了解的,而白先生的排名,卻又與她方才所設想的是有了很大的出入。
要知道,在
這玄天譜上,別說是白先生了,就算是玄天譜排名前五的人,也都不可能身懷改變天地造化的大神通,再別說排名還在二十多外的白先生了,而且再說了,據她所了解到,在這份排名之中,排名第九位的人便已經有了無視分界協議規定的能力了,也就是說,隻要這個人願意,隻要這個人肯,別說是撕毀分界協議的內容了,就是讓她出山滅世,也是極為得簡單。
而在這之中,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便是趙璿本身。
要知道趙璿本身便已經是玄天譜排名前五十的當世強者了,其個人更是因這份分界協議而整的是束手束腳的,可以說無論她做什麽樣的決定,無論她做這些決定的初衷是什麽,在她的頭頂,可都頂著一大批實力比她還要強大的人,而這些人都無時無刻地不再監視著她。
誰讓趙璿當初擅自拒絕了神印閣的邀請,誰讓她非要待在天機穀內,如若當初她選擇了神印閣的招募,想必也就沒有今日的這般禍事了吧。
所以在邱雨看來,這分界協議保護的乃是真正意義上的普通人,而此前的趙璿本身又不再算是普通人了,那麽她也就不會被分界協議的內容所保護,而同樣被分界協議所製約的白先生就完全有理由去直接麵對趙璿,可是現實卻是,趙璿因天之殤一事而化身為鳳,以身補天,至於白先生則是在此之後重回天機穀,更阻止了邱雨的刺殺行動,可以說怎麽看,邱雨都能感覺到,天之殤這件事,怕是遠沒有看上去的這般簡單。
然而邱雨並不清楚,在白先生的心中,是有多麽的厭惡趙璿這個女人。
其實邱雨的猜測是對的,最起碼在大的方向上是正確的,因為趙璿的死,當真是跟白先生有著扯不斷的牽連的,而白先生之所以會如此地對趙璿,全是因為一個人,更確切地講,是因為一個早已死去了幾百年之久的女人。
因為這個女人,是讓白先生開始無比討厭趙璿,尤其是當他發現,趙璿再得知了這個女人的出身之後,更是不惜耗費心神的將其屍骨大卸八塊,然後用手中的機關鳶將其分散的屍身拋灑在各地,以不得讓這個女人留下個全屍,可以說趙璿的這般行徑,更是讓他為之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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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八塊啊
頭顱、胸椎、腰椎、盆骨、左臂、右臂、左腿、右腿
而與之相對應的,便是血骨分離。
腦、珠、舌、心、肝、脾、胃、腸
可以說彼時趙璿的瘋狂,便是為她今後的命運提前寫下了結局。
然而在那個時候,白先生還隻是一個少有些名氣的江湖浪子而已,可是趙璿卻早已頭頂各式各樣的光環,是孤身傲然地站在了平凡百姓心中的山巔了。
盡管那個時候,趙璿的年紀還不足二十出頭,而白先生的真實年齡卻早已超過三十有餘了。
所以,白先生才設計了這一切,而他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除掉趙璿,就是為了給自己心愛之人提前鋪路。
找到九子,培育九子,以九子為媒介,找到心愛之人的殘缺之軀,以天地之秘法,開啟時間的逆流,最終回溯過去,最終尋求真愛。
可以說邱雨猜對了,因為她猜出來白先生與趙璿之間是存有矛盾的,可是有一件事她也猜錯了,而猜錯的這件事,便是如今的白先生,還沒有那個實力去無視分界協議的內容,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改變天地的造化,而天之殤一事,本就是一個意外,隻不過白先生恰巧的借著這個意外,是通過了一係列的陽謀,而給了趙璿一次痛擊,而這樣的痛擊,怕是趙璿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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