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被耽誤的富家小姐(完)
被打的遍體鱗傷的雙兒聽到嶽宣的聲音,趕緊爬往外爬,卻被徐玉清揪著頭發死死往裏拽,可惜她不能言,不能求救。
想起大夫說若是她早一步的話,興許還能治好。她就是被這對自私自利的母子耽誤了!
雙兒眼中含著絕望,身上的折磨早已讓她麻木。她不由得想起還在方府中自由自在的日子,那時的小姐對她那麽好,她怎麽就不知足呢?
越想越悔恨不已,雙眼含淚。若是她安安分分的,等到小姐出嫁。若是有造化的話,她還可能身份高人一等的姨娘。
“是嗎?”嶽宣冷下臉來,下令道,“給我好好地搜!”
很快下人就把打的隻剩下半條命的雙兒攙扶了出來,還有神色陰沉的徐玉清。
好久不見,徐玉清的麵色更加麵目可憎。
“啊啊……”雙兒一臉欣喜,隻可惜發出聲來,不由得焦急不已。
嶽宣當機立斷讓人報了案,讓徐家母子大驚失色。
“你怎麽敢?”徐玉清失去了理智,雙眼猩紅地衝上去,卻被跟隨地侍衛一腳踢開。
頓時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疼的他滿地打滾,哀嚎不已。
“我怎麽不敢?你傷人還有理了不成?一個讀書人居然對自己的妻子下如此大的狠手,看來還真是豬狗不如!”嶽宣麵露譏諷,“看來你的名聲是不想要了!”
徐玉清打了一個激靈,麵色倉惶,目光警惕,“你想幹什麽?”
嶽宣微微一笑,當真是豔麗逼人,看呆了徐玉清。
“我想做什麽?我隻覺得像你這樣禽獸不如的人如何能考舉人?若是人人像你這般禽獸,讀書又有何用?”嶽宣目光銳利,氣勢威嚴。
“你是想毀了我!”徐玉清目光驚恐。
“毀多難聽?我隻是教你怎麽做人!”嶽宣語氣嚴厲,“來人!給我送官府去!”
徐玉清身子一軟,眼神絕望,心如死灰,跌倒在地。
嶽宣回到家中,邵墨一身錦袍,氣定神閑地喝著茶,霧氣氤氳越發顯得清俊。
“夫君,不是說還有五日才回來嗎?”嶽宣不知為何,見到對方有些心虛。
“舍得回來?”邵墨掃了嶽宣一眼。
“自家有什麽舍得舍不得的?不過是出去處理一下偽君子而已。再說了,夫君不在家,這家也覺得沒意思。”嶽宣含笑道。
邵墨嘴角一彎,麵色緩和了不少,“這次新帝派我處理南下水寇之事,一時也不知何時才回。所以特意讓陛下請了幾日的假。”
“水寇?危險嗎?”嶽宣麵色嚴肅,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邵墨一招手,嶽宣心領神會地坐在對方腿上。
“不危險。不過是走個形式,畢竟我資曆尚淺,不能壓眾,需要功績,而這次便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邵墨眼神熱切,野心勃勃。
嶽宣斂眉,沉聲道“權勢對你真的那麽重要?”
邵墨神色飛揚,摸著對方的麵頰,感受到手心的溫熱,心中一動“是男人都有野心。何況有了權勢我才能更好把你納入羽翼,讓你為所欲為。”
“真的?那就這樣說定了。”嶽宣說完,見邵墨一臉古怪,疑惑道,“怎麽了?”
“一般女子不都是希望夫君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嗎?宣兒,你是不是從來沒把你放在心上。”雖然同床共枕,她已經是他的妻,可邵墨依舊覺得看不透,總覺得對方心裏頭還藏著別人,這無疑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男人有上進心是好事,我為何要勸?再說了,我勸你當老百姓,你願意嗎?”嶽宣覺得對方這醋吃的莫名其妙。
所以,她還是沒把自己放在心上。邵墨心中不甘,眼中閃動著嫉妒的火苗,沉著臉道“要是我說願意呢?”
嶽宣皮笑肉不笑道“你哄我呢?你要是願意,我就把頭拿下來給你當球踢。”
這一世,邵墨可是一個追逐名利機關算盡之人。尤其自己明明是二殿下那邊的人,卻故意接近三殿下。借著方玉婷與李俊之事渲染三殿下的仁心仁德,引先帝猜忌忌憚,更是讓官員害怕方家醜事再次出現在自己身上,壞了門楣。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講究門當戶對,士族聯姻更是利益緊密相連,三殿下此番是犯了眾怒。
還未上位就如此荒唐,那坐上那位置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亂了章法?
所以如此隱藏至深之人,怎會因自己一兩句話妥協?前世陸寒寅為自己不顧一切,今生他熱衷於權勢,她也會陪著他劈荊斬棘。
嶽宣看的明白,邵墨卻一臉冷漠,“你倒是看的明白!”
“你不會生氣了吧?”嶽宣板正對方的臉,挑眉道,“來給大爺笑一個。”
“嗬嗬。”
徐玉清因毆打妻子,在牢獄中關了幾日,受盡屈辱,出來以後神智失常,整日渾渾噩噩。
徐母趕緊請了大夫,那大夫搖搖頭,“怕是這輩子都如此了。”
徐母嚇得整個身子癱軟在地。
而雙兒眼中閃爍著喜色,提心吊膽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雙兒爹一聽說徐秀才腦子壞了,趕緊叫上幾個人上門要人。
那幾個都是凶神惡煞之徒,嚇得徐母趕緊使人寫下和離書。
雙兒回到家中,心中又有了盼頭,如此她已經是自由身,她可以去找小姐了。
“去哪裏?”雙兒爹見她要出門,趕緊攔住。
雙兒比劃著,但雙兒爹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不耐煩道“都成啞巴了,好好地給我待在家裏。等過幾日人家就來娶。還別說這次你嫁的還挺不錯的,是個屠夫,家裏不缺吃穿,就缺個生孩子的媳婦。”
雙兒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她以為對方良心發現,原本是想把自己賣了。
“啊啊……”雙兒急切地捶打著,鬧得雙兒爹很不耐煩,幹脆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頓時雙兒疼的縮成了一團,裙底一片血紅。
王寡婦聽到動靜,跑過來一看,見雙兒麵色不對,趕緊催著雙兒爹送去醫館。
“大夫怎麽樣了?”王寡婦問道。
大夫皺著眉頭,口氣不好,“小娘子都有三個月身孕,怎麽能動手踢人?這下可好,孩子不保,連大人以後恐怕這輩子都無法有孕。”
“什麽?”雙兒爹麵色猙獰,“不能生孩子?那留著她有什麽用?”
聽到爹無情無義的話,雙兒的心瞬間如置冰窖,心如死灰,身下又開始流血。
嶽宣趕到時,雙兒正要閉上眼睛,忽然看到小姐,臉上露出異樣的神采,像是回光返照。
“你想說什麽?”嶽宣湊到對方麵前問道。
雙兒眼角含淚,張了張嘴,隨後便離開了人世。
春蘭見嶽宣一臉凝重,忍不住問道“小姐,是雙兒說了什麽嗎?不對,她已經是啞巴了。”
嶽宣心中黯然,“她說了對不起。其實啊人這一輩子無論貧窮富貴都是一輩子,但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宣兒,你還有我。”
嶽宣轉身回頭,見邵墨含笑地站在她麵前。
“你沒南下?”嶽宣詫異。
“沒去。忽然發現你比什麽都重要,何況上輩子我可是為了你豁出了性命。宣兒難道這輩子不補償我?”邵墨笑得一臉溫和,眼中含著深情。
“你都想起來了?”嶽宣驚喜不已,撲倒在對方懷裏。
邵墨麵對著失而複得的嶽宣,整個靈魂都在戰粟,眼中閃過一道幽光。幸好他來的及時,壓製了副人格,不然的話以對方熱衷權利的個性,定然會傷害到宣兒。到時候他在挽救也於事無補。
這輩子嶽宣留在了這個世界,與邵墨壽終正寢,兒孫滿堂。
“邵墨,下個世界你還在嗎?”嶽宣心中不舍,如今已經是滿頭白發,容顏蒼老。
邵墨眼神繾綣,語氣堅定,“放心吧,我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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