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感同身受
“你說這新科狀元郎到底哪裏不好，怎麽顧家小姐偏偏喜歡四皇子那等紈絝子弟。”
“你可別亂說，四皇子的長相可是遠勝過那個江大狀元，換我，我也喜歡。”
“江大狀元可是才貌雙全，豈是用外表就能比下去的？”
……
一桌幾個姑娘議論紛紛，絲毫沒察覺到當事人之一的顧錦寧就站在門邊。
“阿妹，別聽她們胡扯，你自己開心就好。”顧尋風不悅的瞥了那一桌人一眼，轉頭開始安慰起自家妹子。
所幸顧錦寧早已料到這些，自是不會去計較。
“大哥我沒事，我們進去吧。”
“好。”
三人跟著茶館小二找了個雅間坐下，窗外的正下方便是說書先生講故事的地方。
他們來的尚早，說書的還沒開始。
“小二，說書先生什麽時候來啊？”顧尋風今日本就是想帶顧錦寧出來散散心，此時更是想讓她聽點兒有趣的事兒開心一下。
“客官先喝會兒茶，小的現在就下去催。”
瞧著顧尋風幾人的衣著打扮就氣宇不凡，店小二自然不敢怠慢，放下茶和一些小食，就立馬下去催促。
沒過多久，說書的聲音就朗朗傳來。
“昨日我們講到那方小姐全家被滅門，各位看官可知這背後指使人是誰嗎？”說書先生故意拉長了音，吊起眾人的胃口。
在座的早就等不及，一個個開始催促。
“誰啊…”
“先生你快說吧，我們都快急死了。”
“哈哈！在下現在就揭秘。正是那與方小姐朝夕相處數年的夫婿劉蘭德！”
“啪！”
顧錦寧一個手滑，杯子竟從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
“阿妹你怎麽了？”
顧尋風隻顧著看她的手有沒有受傷，根本沒注意到顧錦寧的臉色此時十分難看。
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她前世的經曆，如今倒巧合的成了說書先生的一個故事。
家門被滅，感情遭背叛。現在作為一個旁聽者聽起這個事情，她除了悲哀，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
“阿姐？阿姐你怎麽了啊？”
“啊？”聽到呼喚，顧錦寧倉皇回神，見顧尋城在她麵前晃動著小手，連忙收起臉上狼狽的神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就是聽這故事感覺有些驚訝而已。”她苦澀笑道，眸底的情緒深不可見。
“也就是個故事而已，阿妹聽聽即可。”顧尋風見著顧錦寧的情緒似乎有些低沉，隻當她是在同情這個女子。
“是啊，就是個故事而已。”顧錦寧隨聲附和著，兩眼卻顯得茫然。
見此，顧尋城也加入了安撫隊伍。
“阿姐，這天下怎會有如此愚昧的女子，你可別為一個故事傷了心哦。”
如此愚昧……
顧錦寧對兄弟倆後續的話充耳不聞，滿腦子隻剩下顧尋城這一句話。
是啊，這天下怎麽會有這麽愚昧的女子，除了自己單純受騙，誰還會跟她一樣？
想著，她不禁啞然失笑。
“大哥，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後麵的故事如何，她便再沒心情聽下去。
回去的路上，顧錦寧孤身一人，周圍的熱鬧讓她顯得格格不入。
待她終於踏進府內大門時，竟不料與江慕白撞了個正麵。
“顧小姐。”見到來者，江慕白顯得格外驚喜。
他眼中的情愫不作假，可在顧錦寧看來卻令人作嘔。
“江狀元若無事，還是別總來顧府，閑話對你我都不是一樣好東西。”剛聽完那等子故事，顧錦寧自然沒有好臉色給江慕白看。
她提醒了一句後，扭頭就朝府內走去。
任江慕白怎麽喚她，都沒有回頭。
如此一來，江慕白就算想要再登門拜訪，也被她的一句話堵得沒有臉麵。
“公子，我們還進去嗎？”
“走吧！”聽到小廝的聲音，江慕白回過神，臉上帶著不甘。
顧錦寧的疏遠讓他十分不爽也十分不理解，他自認為自己在京中頗受歡迎，怎麽到了顧錦寧的麵前，就如同洪水猛獸，讓她一再避而遠之。
帶著困惑，江慕白隻得回到自己府中。
不過就算他慘遭顧錦寧白眼，他與顧家交好的消息還是一傳百、百傳千的流傳在了整個京內。
甚至於很多朝中大臣都想要通過江慕白來搭上顧家這條大船。
而這樣的傳言傳進宮內，立馬惹得皇上龍顏大怒。
“皇後，你近日將那顧家的小女兒傳進宮內，朕有些話想要親自問問她。”
“是。”
皇上的意思，皇後又怎會不知道。
不暇幾日，顧錦寧就接到了宮內的傳召，說是皇後娘娘想要召她去談談心。
若是放在從前，顧錦寧肯定以為皇後是單純的找自己聊天，可現在，怕是因為京城裏的那些傳言吧。
“臣女拜見皇後娘娘。”走進鳳棲殿，顧錦寧恭敬的欠了欠身。
皇後於她也沒擺什麽架子，立馬命人端來椅子，讓她坐下。
“阿寧無需多禮，過來坐吧。”皇後招呼著她，臉上的笑容十分慈愛。
顧錦寧也並沒有過分拘謹，隻是乖巧的坐到皇後的身旁，笑臉盈盈接過嬤嬤端來的點心。
瞧著她這般單純無慮的樣子，皇後的心裏也多了一絲疑惑。“其實今日並非本宮要見你，而是皇上有幾句話要問你。現在皇上正在忙公事，你先在本宮這兒坐會兒吧。”
“好。”同樣是甜糯的聲音，顧錦寧隨即便埋頭吃起了東西。
隻是等待是一件無聊的事情，時間總感覺過得極為漫長。
顧錦寧硬是等了大半個時辰，才等來了皇上的身影。
“臣女叩見皇上。”
“起來吧。”皇上滿臉倦容，略帶探究的目光從顧錦寧身上掃過。
“朕聽聞京城裏的傳言沸沸揚揚，不知阿寧是否也對江狀元和四皇子其中一個有意？”皇上的聲音聽起來似是帶著笑意，可那精明的眼中卻是沒有半分笑。
顧錦寧故作思考的樣子，心中卻十分明了皇上的意思。
如今顧家在朝中的身份地位已經讓帝王都有些忌憚，如若她再選這二人之一作為夫婿，日後定會給顧家帶來災難。
上一世，便是一個擺在眼前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