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醫
這不解主意的護衛換來的自然是江慕白冷冽的眸光。
這護衛並非江慕白自己的手下,而是烏昊天派到他身邊的幫手,用起來難免生澀。
盡管心頭不爽,江慕白卻也少不得要多交代一句:“這可不是她該死的時機,你可別擅自動手,壞我好事。”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護衛當即領命而去。
江慕白一拂袖,緊跟著回了房間。
早一步回到房間的顧錦寧並沒有立刻歇下,此時母親雲氏還不知情況如何,她也實在是睡不著。
這一閑下來,腦子裏倒是思緒萬千。
想到自己不告而別的事情,顧錦寧忍不住歎道:“也不知蕭琰會不會生氣?”
“知道我會生氣,還敢這樣做?真不拿我這個債主當回事呢!”蕭琰的應答接著她的自言自語而來。
顧錦寧嚇了一跳,立即轉眸看向窗口,果然見蕭琰那妖孽一臉笑意地站在那裏。
想來這四皇子真是爬窗爬上癮了?這顧府的窗爬夠了,連客棧的窗也要來爬上一爬?
“堂堂四皇子未免也太計較那點銀兩了,也不知誰在祖父麵前信誓旦旦。”顧錦寧撇撇嘴感慨道。
倘若蕭琰不提,顧錦寧幾乎都忘記了還有債主這麽一茬事兒。
雖然一開始蕭琰確實是借著這個由頭每日造訪顧府的,可後來他未再提起,也未日日出現,顧錦寧便沒往心上去了。此時被乍然提起,她倒真有心直接將那些銀兩砸在他頭上。
無奈此行匆忙,顧錦寧的身上並未帶多少銀兩。
“本皇子說了,你當四皇子妃,要花多少銀兩都由著你,若你不願的話,這銀子自然還是得還的。”蕭琰倒是一臉坦然,笑吟吟地就坐在了桌邊。
“行了,你來此不是為了說這些的吧?”顧錦寧抬手替他倒了杯熱茶,當即阻止了他可能更沒譜的發言。
聽此一言,蕭琰當即斂了笑容,認真道:“阿寧,你不該跟江慕白在此碰麵,此人遠比你以為的要厲害。”
顧錦寧眸光灼灼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淡然一笑:“蕭琰,我來五堰村是辦正事的,可不是來跟江慕白談情說愛的,你這醋也吃得太無理了吧?”
蕭琰果真正經不過三秒,當即又戲謔了起來:“你知道我吃醋?所以阿寧終於意識到我是真的喜歡你這個事實了嗎?”
“蕭琰,我現在沒心思想那些。”顧錦寧眸光一垂,卻是認真地會了那麽一句。
“沒事,我可以等。”蕭琰淡淡一笑,隨即轉移了話題,“現在可以告訴我,神醫到底是什麽情況,跟這五堰村又有什麽關係了吧?”
聽到這個問題,顧錦寧便有些氣結:“我還當慕言那家夥什麽都告訴你了呢!”
蕭琰一愣,卻不言語隻是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仿佛在說不管怎麽逃都會被他找到一般。
顧錦寧見狀,當即轉開了眸,平複了心緒,一本正經道:“據我的推測,神醫應該會來參加後日的鎮山祭,並且在這場祭奠上跟江慕白碰麵,我想阻止此次碰麵,並將神醫納為己用。”
蕭琰會意的點了點頭,卻又有些不解:“既如此,我幫你便是,你又為何非要躲著我,獨自前來?”
對此疑問,顧錦寧也沒打算隱瞞自己的想法:“我認為江慕白已經懷疑是你在背後幫我了,你四皇子的招牌太敞亮,我不想被他發現端倪。”
這些天顧錦寧一直在想,那時烏蘭珠為何會提出讓和昭與蕭琰成親的提議。
若是單獨想來,確實像是烏蘭珠或江慕白為了避免顧家再尋到新的靠山,所以刻意將這兩人湊在一起。
可細想之下卻又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如今顧錦寧再將事情反複想來時,突然覺得烏蘭珠的提議,更多的可能是在試探蕭琰,同時也試探她對蕭琰的態度。唯有她跟蕭琰之間有特別的感情,這樁親事才是真正的一箭雙雕。
“放心,我不會被他發現端倪的。”蕭琰倒是自信滿滿。
對於蕭琰的自信,顧錦寧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交代了千萬不要再貿然現身之後就將人送出了窗。
鎮山祭轉眼即至,顧錦寧一大早便出了客棧,直奔祭台的方向。
她不知前世江慕白是怎麽跟神醫勾搭上的,隻能靠著對神醫樣貌的記憶來尋人了。
五堰村的鎮山祭在附近頗有名氣,此時祭台周圍早已經圍滿了觀眾。
顧錦寧的眸光飛速地從人群中掃過,忽然落到了一個唇紅齒白的清俊青年身上。
雖然記憶中的神醫並非這幅模樣,可顧錦寧卻覺得這人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正思量間,青年突然抬眸,與她來了個遙遙相視。
緊接著,顧錦寧脖頸一痛,當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見顧錦寧被人直接打暈帶走,那青年眸光一凜,立刻拂開人群,悄然追了上去。
他一路追到了山腳的一間破舊的瓦房外,卻見對方隻將顧錦寧鎖進了屋子,便離開了。
如此看來,這個跟他遙遙相視的女人並無性命之憂。
確認了這個信息後,青年當即就要轉身離開。
可才走了沒兩步,青年又想起了顧錦寧見到他時那滿眸的期待,歎息一聲,終究是回過身朝瓦房去了。
顧錦寧悠然轉醒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竹榻上,心頭暗叫不好。
在那種場合下,會對她出手的,也就隻有江慕白的人了。
江慕白或許是猜測到了她的目的是神醫,所以特意將她囚禁起來,不讓她同神醫接觸。
如此一來,豈不是又走上了舊路?
可這一回,母親不再是江慕白的嶽母,他又是否還會請神醫出手相救呢?
“姑娘若是醒了,喝下這碗安神藥,便可以下山了。”
清冷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瞬間打斷了顧錦寧的思緒。
顧錦寧抬眸看去,當即一怔。
這人,不就是那個一眼就吸引了她注意的青年嗎?
她分明從身後被人襲擊了,怎麽會出現在這個青年這裏?難不成是他出手救了她?
見她滿臉疑惑,青年又垂眸冷淡道:“我恰好見你被人擄走,所以順手救了你而已,不必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