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秘史
這邊,顧錦寧坐著馬車緩緩的晃悠到自家,進了門,才發覺屋內的氛圍有些不對。
父親皺著眉,母親雲氏在身旁細聲細語的安慰著,並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顧錦寧輕輕出聲,道:“爹娘,女兒回來了。”
雲氏這才抬頭,見是顧錦寧,才勾起嘴角,語氣帶了幾分責備:“阿寧回來了,你這丫頭,也真是的,要出去也不提前告訴我和你阿爹一聲,早上醒來,沒看見你,可把我們嚇壞了,幸好小桃告訴我們,你去找和昭了,我和你阿爹才放下心來。”
顧錦寧小跑著到雲氏身旁,挽住雲氏的胳膊,語氣嬌憨,撒嬌意味十分明顯:“阿娘,女兒再也不敢了,下次,下次一定告訴你們。”
雲氏寵溺的笑著,刮了刮顧錦寧的鼻子:“你呀,還敢有下次。”
顧錦寧笑著,不留痕跡的轉移話題道:“對了,阿爹阿娘,女兒一回來,便見你們心情不佳,這是怎麽了?”
雲氏這才微微歎了口氣道:“昨兒個,你與你阿爹說的那些話,他也覺得有理,這不,今天一早兒就去皇宮拜訪的皇後娘娘,找了個借口,委婉說要推了那祈糧宴,但皇後娘娘似乎並不肯,還出言嘲諷咱們顧家,說,咱們顧家有了能耐,不把皇室放在眼裏,這你阿爹哪敢認啊,好說歹說,才穩住了皇後娘娘,這祈糧宴,咱們怕是推不了了。”
顧錦寧聽後,心中不安的情緒更甚。
麵上卻假裝無恙,微微笑道:“阿娘,皇後娘娘這話既然出了,那麽這祈糧宴,咱們顧家就一定不能怠慢,屆時,不管有什麽其他的大事,咱們顧家的主要人員都必須出席,不管皇後娘娘怎麽想,咱們這表麵功夫必須做足了。”
雲氏點點頭:“我和你阿爹也是這麽想的。”
接著,雲氏微微蹙眉:“哎,也不知這祈糧宴,對咱們,是福還是禍呀。”
顧錦寧連忙安慰道:“阿娘,沒關係的,皇後娘娘就算心有不滿,以她和顧家現在的關係,還是不會發難的。”
“但願如此吧。”
雲氏搖頭。
……
……
翌日,祈糧宴,如期舉行。
顧家老小全體出席,一人不少。
宴會上,顧錦寧外套了件紫色薄紗,不算裸露,但底下那雪白的肌膚卻是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隨時若隱若現,好不誘人。
再說那妝發,一個簡單的發型,上麵綰了個碧玉的簪子,一個簡單的妝容,清雅而不失莊重。
如此簡單的打扮,竟也把那在場濃妝豔抹的大家閨秀們比下去了大半。
那些王孫貴族也見多了那些盛裝的女子,偶然看到這麽一個出水芙蓉,倒是都有了興趣,一個個排著隊,想要和顧錦寧去攀談。
奈何顧錦寧就老老實實的坐在母親雲氏身旁,和雲氏不知在悄悄的講些什麽,偶爾發出清脆的笑聲,白嫩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微笑而出的紅暈,更給這位美人添了幾分嬌憨。
看得旁邊的權貴們內心癢癢,卻又急惱不能與之攀談。
這時,四皇子蕭琰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見自家的小丫頭正坐在母親身邊,嬌憨的笑著。
蕭琰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可……顧錦寧身邊的那一群王孫貴族算怎麽回事?
這個發現,讓蕭琰十分的不爽。
蕭琰直接大步走過去,輕聲喚道:“阿寧。”
聽了這聲呼喚,顧錦寧這才抬起頭來,有些羞澀的掛出一個微笑,輕聲喊道:“蕭琰,你來了。”
這句話,尾聲被顧錦寧拉長了語調,帶著女子獨有的嬌媚與溫軟,酥進了人心。
蕭琰好心情的笑著,修長的手朝著顧錦寧伸出:“阿寧,過來。”
顧錦寧俏皮的一笑,起身,走到蕭琰身旁,肩並著肩,走出大殿外。
看的一眾公子好生羨慕。
出了殿門,蕭琰長臂一拉,將顧錦寧拉進他的懷裏。
輕聲道:“阿寧,我想你了。”
一瞬間,顧錦寧的鼻腔裏充斥著屬於這個男子的味道。
顧錦寧輕輕回抱住他,嘴裏卻調侃道:“這宴會上,這麽多盛裝出席的鶯鶯燕燕,沒有一個你看好的?”
蕭琰緊了緊懷抱,道:“那些庸脂俗粉,哪裏比得上我的阿寧。”
顧錦寧抿唇輕笑,退出蕭琰的懷抱,柔軟的雙唇輕輕印在蕭琰的臉頰上。
然後似逃般的跑走了。
蕭琰撫上剛剛顧錦寧親吻的那片臉頰,不禁失笑,這丫頭。
本來,他還想隨顧錦寧一起回去的,現在……
蕭琰輕歎,還是先消個火再回去吧。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在皇宮裏,正欲回去的時候,卻聽見窸窸窣窣的談話聲。
蕭琰皺眉,這麽晚了,是誰還在宮裏?
尋著聲音,走到一處小亭子旁,借著月光,竟看清了亭子裏的人的臉。
竟然是皇上和梁王!
蕭琰大驚,連忙避身進一旁的花叢中。
隻聽見皇帝似乎酌了口酒,然後緩緩問道:“你真的不用朕再給你尋覓一個好的王妃?”
一旁的梁王回答道:“多謝皇上了,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已心屬於她了,別人哪裏比得上她的萬分之一?”
蕭琰微微皺眉,她?她是誰?
皇帝輕歎:“你啊,在癡心這一點上,你和朕那個傻女兒倒是像得極,她肯為了那個顧明遠,對朕以死相逼,你呀,就為了她,終生不娶,你們啊,都是一個樣子!”
梁王語氣裏沾染了些怒意:“別和我提顧明遠,是他害的鸞兒如今下落不明!”
接著一口氣將手中的酒壇裏的酒喝光,狠狠的摔在地上:去他媽的顧明遠。
蕭琰大駭,心中卻是對梁王對顧家的敵意明白了大半。
皇帝接著道:“事已至此,你我都無能無力,朕還是希望你能重新有好的生活,而不是對以前念念不忘啊。”
梁王不語,一口接著一口的把酒往嘴裏灌去。
皇帝抬手,攔住梁王道:“你啊!把朕的好酒都浪費了,哪裏有人這麽喝酒的?”
梁王好似已然喝醉了,臉頰微紅,抬起頭,醉眼朦朧的看著皇帝,聲音斷斷續續,道:“你……怎麽這麽吝嗇,大不了……我……我到時候遣人再送幾壇給你。”
說完,打了個酒嗝,就趴到在桌子上。
皇上語氣喑啞不明:“你啊你啊,醉酒消愁愁更愁啊,這點道理你卻是還不明白麽?”
梁王許久未語,好像是喝醉了,可隻有從皇帝的角度看去,才能看見,桌子上洇濕的那一小塊。
微不可聞道:“你們啊,都一樣,沒一個能讓朕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