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就要你照顧
明帝的逐客令一下,今天的這些事情也就等於不了了之了。
站在廊下的和昭緊張的不知所措。
當她看見顧錦寧兩個人出來之後,伸手將眼角的淚水擦了下去,幾步迎上去,問道:“陛下沒說什麽吧?”
顧錦寧看著她這幅樣子,心裏滿是過意不去。
她伸手挽著她的胳膊,安慰道:“那是自然的,原本也沒什麽事情,倒是讓你擔心了。”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眼看著天都快要亮了。
後宮不能留宿,蕭琰的傷也經不起這麽折騰。
顧錦寧看著一臉困意的和昭,拍了拍她的腿,柔聲說道:“我得走了,若是晚間侍衛換了班,到時候這宮裏的人還指不定會說什麽話呢。”
說著,就與蕭琰同時離去。
顧錦寧回到顧家的時候,雞都已經叫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至少能一覺睡到了晌午,沒曾想卻因為疼得發燒的膝蓋,怎麽睡都睡不安穩。
就在她終於不能忍受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剛掀開褲腳,就被自己紫黑色的膝蓋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顧錦寧才想起來,和昭的寢殿當中有一塊不太平整的地板……
想來便是因為這個!
她這邊剛準備把褲腳放下來,就聽見小桃一驚一乍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
“小姐!你的膝蓋怎麽了?這是什麽時候弄的?!”
小桃火急火燎的就將水盆放在了一旁,急匆匆的走到了顧錦寧的床邊,一把掀開了她剛放下的褲腿。
隨即眼淚就這麽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顧錦寧,哽咽著說道:“昨日一夜都沒回來,老爺和少爺過來問了好幾次,我都推脫說你睡了!這好端端的人出去了,怎麽回來就成了這幅樣子?”
顧錦寧看著小桃哭成這個樣子,伸手將她臉上的淚痕抹了下去。
長久以來,小桃一直都知道她的身子不好。
所以格外仔細的照顧,如今看著她膝蓋上的這些傷痕,難免會心疼。
她就這麽想著,輕聲安撫道:“不過就是一些擦傷,過些時日就好了。你快別哭了,要是被人看了去,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就你這脾氣秉性,若是能欺負人,這是太陽都要打西邊兒出來啊!”
她這邊的話還沒有說完,蕭琰就輕車熟路地掀開了她的窗戶,身子一躍,跳了進來。
手裏拎著特地從城西帶過來的糕點,放在了桌子上。
顧錦寧看著麵前這個男人一臉揶揄的模樣,急忙扯過被子,將自己蓋好,冷聲道:“四殿下,這翻窗之舉可不是君子所為!”
可是她這話男人並未搭理。
他招呼著小桃將糕點收拾出來,自己坐在桌旁,撐著下巴,看著在床上有些緊張的顧錦寧,臉上的笑意更濃。
他嘴角一勾,調笑道:“何為君子所為?我這一身的傷可都是因為顧小姐才受的,如今這後背更是疼的厲害。”
嘴上說著,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低頭嗅著這上好的雲頂雪芽,暗自讚歎了一番,又繼續說了起來。
“如今我後背這傷口如同螞蟻啃食一般,瘙癢難耐。莫不如顧小姐幫我止個癢?”
其實蕭琰的本意並不是如此。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的,話一出口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顧錦寧聞言,直接抓起放在枕邊的手爐,朝著蕭琰砸了過來。
緊接著她冷笑一聲,說道:“我倒是知道一個止癢的法子,隻需要將瘙癢的皮肉盡數割下來,這瘙癢難耐的病症,自然就不治而愈了。殿下可願意試試?”
蕭琰順手接過手爐,疾步走到了顧錦寧的床邊。
他用手中的扇子挑起了麵前女人的下巴,有條不紊地說道:“你這倒是好狠的心!昨日夜裏,要不是本王的話,你怕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出宮呢!”
話音一落,他坐在了床邊,不顧顧錦寧的掙紮,直接掀開了她的被子。
“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想著謀害親夫,你可知這在大夏是要騎著木驢,遊街示眾的…怎麽傷的這般嚴重?”
顧錦寧權當自己沒有看見這個男人關切的眼神。
她掙紮著將自己的被子蓋好,冷聲說道:“不勞殿下關心!”
這個男人的這張嘴裏,什麽時候能說出幾句好話來?!
十句話裏八句都不是正經言語!
哪裏還有一個王爺的樣子?
越想越氣,顧錦寧隨即開口說道:“殿下既然想跟我清算這筆賬,那不如我們將前麵的賬一起算了,免得殿下到時候說我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好了!”
話音一落,顧錦寧就掀開被子,下了床。
三兩步走到了書桌旁,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蕭琰這才瞧見她是真生氣了,急忙走到書桌旁,將自己的大手拍在了宣紙上。
他勾著嘴角,沉聲問道:“我何時說過要與你清算這筆賬了?我就是喜歡你欠著我的,欠一輩子才好!這樣你的心裏便不會有旁人了。”
顧錦寧聽著他的話,下筆的動作一頓。
她抬頭看著這個男人,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兒。
可是那已經通紅的耳朵,徹底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羞憤。
她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筆,小聲說道:“身為一個皇子,這般不注重自己的身份!一天到晚的沒一個正經德行!若是被旁人看了去,你就等著被禁足吧!”
蕭琰看著她通紅的耳朵,眼底閃過了一次寵溺的笑意。
他剛從窗子翻進來的時候,顧錦寧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剛才開了幾句玩笑,讓她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這會她臉上怕是不會有一絲笑意。
這般想著,他伸手便幫顧錦寧將耳旁的碎發攏到了耳後。
隨後看著顧錦寧微微上揚的嘴角,這才談起了正事。
“凡事有我呢,你又何必這般掛懷?不過昨日皇宮的事情,你倒是應該去謝謝和昭,要不是她的宮女,拚了命的出了宮,我怕是都不能及時趕到。”
聽著蕭琰的話,顧錦寧也知道自己昨夜的舉動的確是有些魯莽了。
可是三天時間已經過去,如果她還不能把飛鸞送回皇宮,江慕白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與其到那時魚死網破,還不如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