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有情之人
那老鴇見勢不對,三兩步衝到最前麵,擋在了那男子的麵前。
這一千兩的黃金她拿著都覺得燙手!
更何況有著這樣的身價,在這京城都可以橫著走了,何必同一個勾欄瓦舍一般見識?
“官人!官人!我家姑娘今日可是大日子,你這為何闖進來啊?”
老鴇慌慌張張的叫嚷了起來,那聲音在這樣的額場合下顯得格外的刺耳。
可是那名男子就像是完全沒瞧見一般,直接越過老鴇看著坐在大鼓上麵的人,麵色複雜。
這個人的出現,顯然讓在場的這些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更是有幾個起初就在起哄的人已經朝著他身邊聚攏了過去。
而在樓上的蕭琰麵色不善的看著樓下的這個人,臉色可以說是陰鬱至極。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眼下這樣的情況,這個人居然回來到這裏。
距離當年一別已經過去了七年,眼下這個人再次回到京城,是不是預示著當年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了斷?
他還記得,前世的時候這個人應當比現在回來的時間遲上那麽一個半月。
想必那個時候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耽擱了。
可是他和這個煙花柳巷之地的女子有什麽關係?
怎麽想都想不通,蕭琰下意識地把自己手裏的杯子捏的哢哢作響。
一旁顧錦寧看著他的這個樣子,臉上還鼓了一次詫異之色,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男人是這個樣子的。
雖說他平日裏有些玩世不恭,可是還不至於在這樣的場合下如此失態。
難不成認識這個人?
心裏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隻是將視線落在了那個坐在大鼓上麵,戴著麵紗的女人身上。
當這個白衣男子靠近之後,大鼓上的女人有些不自在的調整了一下姿勢。
“公子?公子你這次過來是有什麽需要我們幫稱的嗎?”
那個老鴇還是不死心的,跟著這個男子身後碎碎念,就好像是她知道這麵紗身後人的身份。
其實想來這件事情她應該也是清楚的。
畢竟在這悅瑤池裏麵的女眷,每一位都是登記在冊的,如果有一日想要離開這裏,便要花上幾百兩的銀子,把自己的賣身契從這老鴇的手中買回來。
上一任的花魁如今剛走沒多久,眼下必有另一個人頂了上去。
那這位女子又是何人?
就在所有人的事情都落在了那白衣男子子身上時,一旁的角落裏,突然閃過了一道人影。
顧錦寧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可是仔細確認過之後,那個人已經來來回回的走了幾趟。
並且開了他的模樣,應該是再給後麵的一些達官貴人傳遞消息。
自古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醒來之後麵的人應該也被這一千兩的黃金給嚇到了。
直接那個男子走到大鼓上的女子身旁,聲音有些淩厲的問道:“你還沒有鬧夠嗎?”
那大鼓上的女子輕笑出聲,聲音就如同那悅耳的銀鈴一般,清脆甘甜,還帶有一絲獨有的慵懶。
如果放在之前的話,這些詞根本就不可能放在同一個地方使用。
可是偏偏當把這些詞都用到這女子身上之後,竟然詭異的合理。
隻見那名女子先是低頭淺笑了一翻,最後伸手把玩著自己麵紗下麵的穗子,聲音輕柔的說道:“公子此言何意?”
那名男子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執意將自己的話全都說出來。
他繼續問道:“你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當初竟然允了你,那麽有朝一日定然會將你八抬大轎迎娶進門,你何必非要鬧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那女子足尖輕點,從大鼓上跳了下來。
她幾步上前,纖細的手指挑起男子的下巴,目光定定的看著他。
淺笑了聲,道:“那公子今日為何一定要過來呢?今日可是我的大日子,若是因為公子的原因就給攪黃了,怕是倒是和我會一頭撞死在這大鼓之上。”
她這話一說完,那個男子明顯變了臉色。
他直接上前,伸手抓過她的手腕,就準備帶上離開這兒。
可是三步路都還沒有走出去,兩人瞬間就被眾人圍了起來。
此刻老鴇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整個人都擋在兩個人麵前。
那臉色恨不得直接將這個女子抓起來塞到後院兒去。
場麵僵持了良久,那老鴇依舊不肯放人離開。
這個時候陵川王爺從一旁的雅間裏走了出來,他搖著手裏的折扇,不斷的打量著這個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準備把人拐走的男子。
就這麽看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間就笑了。
對於他來說,今天還真是不虛此行啊!
“這位公子,既然人家並不打算將這個女子給予你,你又何必強求呢?你那千兩黃金隻能賣的上見姑娘一麵。又何必為了一個女子陪的自己傾家蕩產?”
陵川王爺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用手裏的折扇講兩個人握在一起的給劈開了。
花魁麵紗之後的臉慘然一笑,直接轉身幾步回到了大鼓之上。
衣袖輕輕揚起,便將揭麵紗揭了下來。
顧錦寧看著這一張臉,也隻能用驚豔兩個字來形容。
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頭上的精致的點翠步搖,在她一瞥一笑之間,隨風而動。
一身水粉色的長衫襦裙,在她舉手投足間狀若蓮花綻放。
當真是一個好不精致的人!
模樣這般好看,卻讓她生不出一絲的厭惡。
果然這愛美之心,世人皆有之。
這等角色就偏偏生在勾欄之地,也就怪不得那個男子想要一擲千金,來換取這女子的容顏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她還沒有想通,這名女子究竟和那個放遊隼的人有何關係?
這些後到來的三個人究竟哪一個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而一旁的蕭琰,在看見這個女子之後,臉色更是大變。
怪不得當初那一人遲了一個半月,回去的時候更是滿身傷痕。
有此等絕色常伴身側,交頸而眠,周圍又盡是一些窺私的虎狼之人,怎麽會落得一個好下場。
但且不說旁人,光是他這皇叔,便不是一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