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秋獵開始
還沒等顧尋風開口討要,顧錦寧直接將信紙,塞進了自己的袖子。
那上頭的東西,讓人瞧見了,顧家豈止是滔天大禍?
當年先帝是如何坐上了如今的位置,除了老爺子無人得知。
就連史官,對這些事情也是隻字不提,根本未曾記錄在冊,這個中緣由,定是有人記在心中了。
如今這信紙,在宗祠當中翻了出來,要是這東西被江府搜了過去,又怎麽會留的什麽好處?
烏蘭珠心思不正,江慕白也不是個好東西,這東西留著,無半點益處。
如此這般想著,顧錦寧直接起身,對自家兄長道:“不過就是寫無用的東西,哥哥不用操心,哥哥不如同我說說,此次詩會可有些好玩的?”
說著,拉著顧尋風的衣袖,直接將人朝著外頭帶了去。
兄妹兩人說著,花廳敘話,轉眼便到了下午。
回到院中,瞧著外頭漸漸刺骨的秋風,顧錦寧靠在椅子上,心思有些陰沉。
當年先帝登基,死傷千萬人,京城橫屍遍野,這其中,江南前來相幫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
若是那些人當中,留下了一兒半女。
京中蠱毒之事,也就不那麽難以理解了。
顧家祖籍便在江南,是否和這些人群牽扯了關係,也未曾可知。
當今天子,對這件事情知曉多少,顧錦寧也不了解,事事沒有萬全,此次秋獵……
越想越是頭疼,她止不住的伸手按著眉心,突然有些思念那便宜師傅。
醫者不能自醫,之前留下的藥丸也吃了個幹淨。
雖說手腳涼的毛病,已經改了不少,可說到底,根子上落下的毛病,又怎麽會是一兩年就能調理好的?
如此清淨了兩日,烏蘭珠在這府上也是待不住了。
第二日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就回了修葺了一半的園子。
整個顧家,也就此安靜了。
自家兄長親自帶著人,將府上裏裏外外都翻了一遍,見確實沒留下什麽,也就安心了。
這日晌午,顧尋風瞧著這跪在地上的,大大小小的三個人,隻覺得頭疼。
“可兒,見過顧家兄長,你們,快給兄長叩頭!”
跪在先首的安可兒對身後的兩個孩子說完,起身對顧尋風行了個禮。
見狀,顧錦寧也沒阻攔,捧著滾熱的茶盞,隻覺得身子越發的累了。
瞧著這府上的,也沒有些亂七八糟的醃臢人了,她隻想尋個清淨,等著那人回來。
這一走,已經三五個月了,連個音信都沒有。
影漠這江南一行,現在也沒個消息。
算上秋靈,身邊可相信的人,已經走了大半,隻怕這京城,也安生不得了啊!
想了好半晌,瞧著兩人說的也差不多了,顧錦寧才到:“秋獵之後,倒是勞煩兄長,親自將這兩個小的送去江南,若是撐著留在京城,日後怕是這前程就耽擱了。”
顧錦寧這話說完之後,臉色稍稍有些緩和。
這話說完,安可兒直接就叩頭道了謝,兩個小的,倒是比這前幾日乖巧了不少。
可唯獨顧尋風,心裏有些忐忑。
顧家雖說已經退出了朝堂,可這爵位,依舊是留在身上的。
皇家秋獵,是每年的盛世,無論是誰家的人,但凡是有關爵位的,都要去上一去的。
想著之前自家妹妹之前的話,這秋獵又怎麽會安穩呢?
又過了三五日,秋收結束,入了這秋高氣爽的日子。
宮裏的貼子,也如預期一般,送到了顧府。
原本顧錦寧想從和昭哪裏探聽一些消息,可是自從上次的事情,這宮中,竟是一張帖子都遞不進去。
雖說所有人都在傳,當今天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朝堂當中的大事小情,現在都被二皇子蕭泰把持著。
三皇子蕭湛也在從旁扶持,這兄弟二人到是想開創貞觀盛世,隻不過根子上究竟有什麽人在旁邊吹風,也不得而知了。
陵川王爺三番五次的來府上,尋秋靈不得,已說了哪怕是把這京城,翻得天翻地覆,也要把人找出來。
可如今這些時日都過去了,人連一個頭發絲都沒見著。
若是活著,又為何不回來了?
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壘在一起。
顧錦寧越發的心思鬱結,身子倒是沒剛入秋那時候穩健了。
“小姐,少爺不是說了嗎,這些事情都不用小姐老神了,如今小姐首要的事情,就是先把這身子養好,眼看著秋獵就要到了,到時候周車勞頓,去往百裏之外的獵場,小姐若是這副模樣,怕是都時下不了馬車。”
話說完,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伸手一把,將顧錦寧手裏的兵書搶了下來。
臉上那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看的都叫人詫異。
這哪有主子病懨懨的,身邊的丫頭倒是氣的汗毛倒豎,吹胡瞪眼的,恨不得把人捆起來。
抬頭看了小桃這幅樣子,顧錦寧無奈的靠在軟榻上,攏了攏身上的衣裳,笑罵道:“這些日子過了,倒是越發的沒規矩了。若是叫我娘瞧見了你這副樣子,怕是有一頓好打!”
聽著自家主子的話,小桃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拽過一旁的皮毛被子,忙忙的個顧錦寧掖好。
完事兒之後,擔憂的說道:“小姐說的倒是笑話,指不定最後還是要打誰呢。這眼看著入冬了,小姐這手腳冰涼的毛病至今都沒個著落。神醫那邊雖然有來信,可這遠水究是結不了近渴。”
五日之後,天上的日頭曬得人臉發疼。
各家各院的馬車,停在門口,竟然會起了長長的一條隊伍,從宮門一直到城門,就是半個車輛都塞不進去了。
馬車之下,顧尋風有些擔憂的問道:“靈兒,此番你真的要一同前去嗎?你這身子剛剛好點兒,折騰這一路,山高風硬,便留在府裏吧。”
聽著自家兄長的話,顧錦寧搖了搖頭,將披風扣在頭頂,徑自上了馬車。
“兄長,此番終究是要有人去的,這滿朝文武百官都去了,我顧家又豈有不去之理?那些蛇蠍心腸的,兄長是麵不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