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請旨賜婚
“這濃湯,味道極佳,亦有些美容養顏的功效,本宮平日裏素來喜歡喝,爾等雖然年紀尚淺,卻還是要注重保養。你將這些湯分給這些孩子,也陪著本宮一同嚐嚐看。”
皇後這話說著,她的貼身侍女已經走到了階下。
從為首的趙婉茹開始,繞了一圈兒,最後才到了顧錦寧身側。
在她低身盛湯的時候,在顧錦寧耳側說道:“娘娘請您朝慶殿一敘,事關郡主。”
顧錦寧垂眸淺笑,恭敬的接過湯碗,率先開口道:“這等好物,小女平日裏是想都不敢想的,今日還得謝過娘娘賞賜!如若不然,小女怕是沒有這口福了。”
待到用過早膳,顧錦寧帶著小桃徑直去了禦花園。
在確認身後沒有人跟著的時候,便順著昨夜的小路去到了朝慶殿。
前腳剛一進殿,後腳皇後便命人關上了殿門,小桃和一眾侍女都被攔在了外麵。
看著麵前這原封不動的桌子,不正是在那宜春閣裏,和昭用過的嗎?
難不成…
皇後打量著顧錦寧,良久之後,才開口道:“你可知本宮喚你過來所為何事?”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後,顧錦寧答道:“既然是郡主之事,那可是魏貴妃對郡主出手了?”
此話一出,朝慶殿裏像是刮起了一陣旋風,攪的人心神不寧。
與此同時,在明帝的寢殿之中,梁王正雙膝跪在地上。
他看著匆匆趕來的和昭,朗聲說道:“還望陛下成全!臣不希望再子女身上,再次上演臣的悲劇。如今兩個孩子情投意合,兩情相悅,莫逆於心。臣懇請陛下降旨賜婚!”
進來的和昭聽著此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雖說昨日裏顧錦寧和她說了良久,可此等事情,本是一時不能解決的。
怎麽好端端的,她的父親突然會請旨賜婚?
明帝聽了梁王的話,坐在龍椅上,思忖良久。
這久在北疆,手握重兵的梁王,如今還不是他的心頭大患。
於情於理,梁王府和顧家結成姻親,對皇家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梁王府隻有一女,顧家如今已辭官回鄉,那個大兒子顧尋風更是個不爭氣的,絲毫都沒有想要入朝為官之意。
讓他們彼此牽製,也算是可以讓他暫緩心神,也可以讓他抽出空來,整頓一下這朝綱!
最近這些時日,他身體抱養,尋醫問藥近百日,卻無一所成。
如今這頭疼的毛病,雖說是減弱了,可難免有一日會舊傷複發,到了那時,這天下會適誰的?
和昭無論嫁給哪位皇子,都是平添他人羽翼,倒不如就真的如這梁王所述,成全了兩個孩子的心意。
可不知為何,他越是這般想著,心中越是不安。
皺眉思忖良久,明帝終於開口道:“朕自知你和康寧郡主故劍情深,恩山義海。在康寧郡主駕鶴西歸之後,你也並未提及續弦之意。你與飛鸞感情朕也看在眼裏,此事是朕,固執己見,害了你和她。”
梁王聽及此話,頓時就紅了眼眶。
他猛的叩頭,對明帝道:“畢夏何來此話,當年之事,已是陛下大恩。是臣福薄緣淺,不能和康寧白頭到老,共度此生…她彌留之際,隻求和昭此生幸福,若陛下願成全和昭,臣甘願此去北疆統領之位!餘生浪跡江湖,看遍這大夏河山!”
梁王自然是知曉明地對自己的猜忌的,他無非是覺得自己和顧家聯手,可以輕易推翻他的大夏政權。
可他自始至終對著皇位毫無心思,如今心愛之人已去,他已經別無所求。
若是和昭可以餘生幸福,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皇權富貴,拱手相讓又有何難?
正如那個顧家的女娃娃所說,人生在世,但求瀟灑肆意,若是久困泥潭,故步自封,終究是白白辱沒了自己,來這人世一遭。
“梁王,此話嚴重了!”
明帝話音一落,直接起身走到了梁王身旁,將人扶了起來。
隨後繼續道:“北疆多年安穩,再無戰事,全仗著梁王統帥有功。和昭也是自幼在這宮中長大,朕也是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的。若是她能嫁給自己心愛之人,自是再好不過。隻是如今顧家已經不是當朝宰輔,無功無名。如此下嫁,朕實在是怕委屈了和昭啊。”
和昭聽了明帝的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氣充誌定的說道:“陛下,臣女不覺得委屈!都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喜歡一個人,自是看中了他的風骨正,品性端,饒是此人是街邊乞丐,家住陋室,食不果腹。臣女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梁王看著和昭言之鑿鑿的模樣,隻覺得吾家有女初長成,喜上眉梢人未識。
他們父女之間,感情雖然深厚,可一年到頭卻難得見上一麵。
和昭身為郡主,自幼在皇宮長大。
梁王身為父親,遠在邊疆,錯過了這女兒的數年人生。
他本以為和昭還是同小時那般頑劣,卻不知現在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已經知曉求自己所得了。
而明帝見狀,實在是再不好出言阻攔。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多說一句,便可能傷及兩人情感。
他忌憚梁王,卻也沒有到撕破臉的程度。
更何況他此次回京,就已經交上兵權。
雖然任職統帥,但翻不出多大風浪了。
更何況如今邊疆雖定,可誰知會不會有朝一日,賊寇來犯?
明帝素來不是個因小失大的人,他看著身旁的這對父女,朗聲道:“既然如此,朕若是不準,豈不是棒打鴛鴦了?”
父女二人聽了此話,臉色頓時都是一喜,和昭更是在地上連磕幾個頭,欣喜道:“臣女叩謝皇恩!多謝陛下成全!”
瞧見此情此景,明帝也隻能無奈笑道:“和昭在離京之前,就多多陪在皇後身邊吧。若是你走了,她定然會很傷心的。待到顧明遠回京述職,朕就給你們賜下婚約。要是顧家的大郎負了你,朕就你出氣。再怎麽說,你也是當朝郡主,如此這般,實在是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