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當眾打臉
聽著底下的一片竊竊私語聲，顧錦寧緊緊的抿著嘴角，扭頭看著身側的小桃，在她已經樂開了花兒的臉上拍了一下。
低聲斥責道:“何事讓你這麽開心？不記得我下午同你說了什麽嗎？”
小桃聞言，坐在一旁，收斂了笑臉。可那抖動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在兩人一旁的趙婉茹，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孰不知，她的心裏正在盤算。
自從她入宮之後，魏貴妃幾次三番的試好，可是這個貴妃還是沒有放棄對和昭郡主的籠絡。
她雖然是呆了點，笨了點，可並不是一個傻子。
退而求其次選了她，若是她此刻應下，倒顯得自己像是上趕著倒貼一般。
如此，越想這心裏越是不痛快，趙婉茹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徑直走出屏風，朗聲說道:“臣女自知幾位娘娘愛護。也幸得陛下抬愛，才能坐在這大殿之上。臣女自知愚鈍，不敢奢求殿下垂憐，而且臣女早在幼年便對四殿下一見傾心！還望…諸位娘娘收回成命！”
此番話一說完，整個大殿之上鴉雀無聲。
一眾女眷看著她，又看了看顧錦寧，在場的所有人皆知曉，四殿下蕭琰為了顧家嫡女，曾當眾抗旨拒婚。
如今趙婉茹這般自貶身價，想來應該不會得到什麽好下場。
顧錦寧聽著她這話倒覺得沒什麽。
這位郡主在進京第一日，就來到顧府，想要探明自己和蕭琰的關係。
當時為了不讓有些人疑心生暗鬼，這才隨便選了個借口，把人打發了。
現在看來，這位郡主還是沒悟出當時的道理呀。
坐在首位的蕭琰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後垂眸淺笑道:“那本王可就要辜負郡主的好意了。幾個月之前，本王便說過，此生，非阿寧不娶。莫不是郡主進宮之前沒聽過這句話？說起來郡主也是天姿國色，恕本王無福消受了。”
毫不留情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趙婉茹的臉色更是難堪了，整個宴會的氣氛，可以說是降至了冰點。
就連坐在皇帝身側的異域女子，手上的東西都是一頓。
魏貴妃瞧著這一幕，死死的剜了蕭琰一眼，僵著一張臉笑了下，還不忘開口打圓場，隻見她笑道：“都說這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最是叫人羨慕，郡主當年和四殿下初見之時，想必不過是三五歲的孩童而已，又何必記到現在呢？”
她原本想打著哈哈，將此事揭過去，去不想蕭泰開了口。
隻聽他冷聲道：“四弟也是個不錯的王爺，不過文不成，武不就，陪著郡主雖是綽綽有餘，但畢竟也是心中有人了，既然如此委屈郡主，郡主又何必執著於他一人呢？三弟也是一表人才，郡主不曾考慮過嗎？”
這三言兩語，算是將在場的幾個皇子都給裝了進去。
雖說現在臉上最掛不住的，莫過於蕭泰了。
他從小到大，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委屈？
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郡主，居然敢當眾駁了他的麵子！
依照他的身份，就算是配上公主，亦是理所應當的。一個郡主讓他如此難堪！
若不是需要軍隊的支持，一個南陵王的庶女，真應該當場殺了了事！
蕭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品著香茶，蕭琰若有所思的看著桌上的菜肴。就連明帝，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這大夏的皇子選妃，鬧到這樣的地步，竟像是一場笑話一般！
周圍幾個入宮參加選妃的使臣，臉上也不甚好看。
顧錦寧坐在屏風之後擺弄著帕子，突然開口道：“古語有雲，兄為長，弟次之，先後尊卑，不可僭越，這家中兄長尚未娶妻，做弟弟的，又怎麽敢先於二殿下呢？”
京城之中，但凡是家中有女眷的，都是知道二皇子蕭泰雖說看上去人模狗樣，可骨子裏花哨的很。
沒一家真心疼愛女兒的，會把女兒嫁過去。
他的王府裏，妾室成群，美女如雲，有的甚至連孩子都已經生了。王府裏卻是連一個正經的王妃都沒有。
皇子做到蕭泰這樣的地步，還能再朝堂上如此籠絡人心，手段當真是了得的。
就在場麵一度尷尬之時，江慕白穿著一身蒼青色的長衫，一副人畜無害的德行，從殿外走了進來。
“臣來遲了，還望陛下贖罪！”
這溫文爾雅的聲音，讓一眾女眷無不側目。
就連坐在皇帝身邊的女子，瞧見江慕白時，臉上都綻放出了一絲別樣的神采。
明帝讓其免禮之後，在蕭泰側位，安置了江慕白的坐席。
如此可見，這江慕白在朝堂之上的受寵程度了。
剛坐下身，江慕白就開口道：“方才剛一進明德殿，就聽到了顧家小姐的話，這長幼尊卑自然沒錯，可二殿下府中已有側妃，雖說正妃之位尚在空缺，可此次選妃必然也會有一個賢德的王妃入府，三殿下和四殿下府中倒是無一女眷，鍾情一人自是好事，可男子三妻四妾實屬正常，顧小姐又何必言辭這般犀利呢？”
幾句話說完，這燙手的山芋又扔回了顧錦寧的手裏。
原本顧錦寧不過是想幫著蕭琰申辯幾句，眼下這樣的場合，倒是給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煩。
首位的明帝先到這樣的陣勢，輕咳了一聲，開口道：“好了！諸位今日都是為了選妃之事而來，何必做此等無畏爭吵？貴妃既然已經有愛護郡主之心，那這婚事，就這麽定下吧。至於蕭琰，朕也懶得管你！好自為之吧！”
這番話說完，明帝轉身就走了，隨行的總管帶著那個異域女郎，一同朝著外殿走了過去。
明帝離開之後，場麵更是一度壓抑。
原本一眾女眷準備好的才藝，現在也都按了下來。
魏貴妃得了自己的目的，心裏雖是不爽，可還是按著性子，帶著趙婉茹離開了明德殿。
餘下的皇後看了眼蕭湛，開口問道：“三殿下，如今你母妃尚在，這等事情按理說輪不到本宮幹預，你也有些日子沒進宮了，今日午宴結束，便去陪陪你的母妃吧，也詢個時間，把親事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