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起火真相
不過讓顧錦寧意外的是，江慕白隻走到了內院門口，便被人攔了下來。
那個家丁雙手抱拳，恭敬的對江慕白道:“有勞侍郎過來看望我家殿下了，我家殿下近些日子身體疲累，眼下剛剛睡著，侍郎還是先不要去打擾了…”
江慕白聽著這話，若有所思地朝著院子裏麵望去，轉眼看見那披白的一角，神色間竟滿是憂傷。
隻見他用了一股近乎哽咽的聲音說道:“殿下母妃離世，如今魂魄不安。若是殿下再有個什麽好歹，該怎麽辦呢？既然殿下昏睡未醒，那我就去給娘娘上一炷香吧。”
瞧著他的傾刻間變臉的絕技，顧錦寧躲在樹後，冷笑了一聲。
卻不曾想，她這一笑雖然並未發出聲音，但江慕白像是察覺到了，猛的轉頭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顧錦寧幾乎是下意識的，拉著小桃朝著後麵的院子躲了進去。
思來想去，覺得躲著也不是個辦法，索性直接從角門走了出來。
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小桃皺眉思索，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開口問道:“小姐為何要躲著江大人？奴婢素來都不知道，江大人和三殿下居然關係這麽好，這個時候登門吊唁，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麽心！”
小聲地嘟囔完，她看著自家小姐陰沉的臉色，怯生生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顧錦寧略帶責怪的看了她一眼，隨口道:“這亂說話的毛病，莫不是改不好了？”
隨著兩個人的腳步越來越遠，蕭湛的府邸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而此時的蕭湛勉強的吃了些東西，精神也算是好了點。
他看著坐在床榻邊兒上的蕭琰，蒼白的臉上滿是歉意，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蕭琰按在了床上。
隻聽蕭琰道:“與我何必在乎這些虛禮？兄長再吃些清粥吧，還是身子要緊。順儀娘娘的在天之靈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頹廢的。”
說著，他將放在身側的清粥拿了過來，將湯匙遞到了蕭湛的嘴邊。
雖說剛才來的路上，他已經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可現如今看見這人病殃殃的樣子，卻是怎麽都開不了口了。
這幾日，他已經調查出了起火的原因。
如今雖然正值深秋，天氣並不是很炎熱，順儀娘娘的宮中也並未攏火盆，除了每日熏香明燭用火，甚少能見到明火。
更不要提，那時正值下午，天上的太陽正毒的時候，這時起火，怎麽能不叫人心中生疑？
他這幾日將存活下來的宮女太監，盡數審問了一遍，雖說大部分的政策都是一樣的，可還是有些疏漏。
再加上昨日魏貴妃宮裏突然暴斃的兩個宮女，誰能想不出個原因？
可如今這話，確實沒法和蕭湛說了。
瞧著蕭琰欲言又止的樣子，蕭湛將碗裏的清粥吃了個幹淨。
將嘴角上的粥漬擦幹淨之後，壓著嗓子詢問道:“你可是查到什麽了？但說無妨，何必同我藏著掖著？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還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是顫抖的手指，已經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蕭琰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長長地歎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道:“我覺得此事不應該瞞你。宮裏並沒有找到起火的原因，聽外麵守著的宮女說，他們發現的時候，房子已經燒了大半了，而那個時候，順儀娘娘正在熟睡，沒有任何反應。而且就在前日，魏氏宮裏，死了兩個宮女。”
聽完此話，蕭湛激動地問著。
“我母妃平日裏最怕煙熏火烤，燒了大半的房子，早已滿是濃煙，我母妃怎麽可能半點反應都沒有？！”
他不是個傻子，自然已經聽出了這話裏的含義。
有人放火！
想要了他母妃的性命！
這皇宮之中，唯一一個瞧著她母妃不順眼的人，便是魏貴妃！
當年他千裏奔襲，救了蕭琰，保住了太子的全屍。雖說身受重傷，可好歹也是撿了條性命。
可如今看來這樣殘廢的自己，就算再怎麽委曲求全，在別人的眼裏都是一個礙眼的棋子罷了。
現在蕭泰在這朝堂上隻手遮天，他自然也沒有用處了！
至於他的母妃，不過就是一個要挾自己的籌碼罷了。
既然他這個王爺沒用處了，那籌碼，就更無用了！
無用的東西，自然就沒有留在這個世界的必要了。
蕭湛看著麵前的湯匙，突然咧著嘴角笑了。
“哈哈哈……”
那陰惻惻的笑聲，光是聽著就充滿了苦澀和不甘。
蕭琰坐在一旁，將被蕭湛捏斷的湯匙拿了過來。看著他掌心的血跡，將自己的手按了上去。
他知道，蕭湛已經想通了前因後果。
這件事情雖然看起來簡單，可幕後之人的用心實在是惡毒之極。
兩兄弟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厭惡和嫌棄。
蕭湛眼裏那仇恨的目光了，蕭琰看這個是一愣。
可不能再怎麽樣，事已至此，人死不能複生。
如果真的想要複仇，那麽必然要從長計議。
這麽想著，蕭琰突然開口換了話題，之前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兄長，就在前幾日，我收到了曼陀來信，不日，他便會回京。想來兄長的腿疾也可以醫治了。不過這段時間，兄長還是得讓父皇看到你，不能事事都讓二哥搶了風頭，我說的這話，三哥可懂？”
蕭湛了然的點點頭，仰麵靠在了床榻上，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他。
既然已經確定了報仇，那自然要從長計議了。
如此想著蕭湛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年節將至。這城裏麵必然會有人因為貪戀財物，開設私炮坊，前些日子，有的人來報。說港口發現大量的黑火藥痕跡，可是官方的火藥庫並沒有進黑火藥。四弟對這事可有眉目？”
蕭琰一聽這話，眉頭瞬間一挑。
他怎麽將這件事情給忘了？
如今這朝堂跡象，汙濁不堪，個個貪汙受賄，手上都有些不幹淨的銀子。眼下正值年關，理應是這些人走動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