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苗疆師綰
那女子的話一說完,人已經走到了近前。
她低頭瞧了瞧白羽手上的傷勢,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
隻見她開口道:“這還真是那個老頭兒的手筆,你們兩個還真是不走運。”
說完她走到一旁,在一片雜草之中翻翻找找。
最後扯下了幾片葉子又折身走了回來。
顧錦寧瞧著她的動作,皺紋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這桃林之中?”
女子看了顧錦寧一眼,直接將那碾碎的草藥按在了白羽的傷口上。
聽著白羽撕心裂肺的喊聲,顧錦寧心如刀絞。
她蹲在地上將白羽緊緊的摟在懷裏,瞧著她頭頂上密密麻麻的細汗,滿臉敵意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過了好半晌之後,那女子才回道:“夏禾不是同你們說過?苗疆聖巫女失蹤,如今神巫族群龍無首,內亂奮起嗎?”
白羽按著自己的傷口,低聲問道:“你是聖巫女師綰?”
之前就聽說過著神巫部族的聖巫女,本以為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
卻沒想到今日見了是這麽一個年輕的女子!
瞧著她的模樣,竟是比顧錦寧都要小上幾歲。
師綰垂手輕笑,將白羽的傷口再次包紮之後,笑道:“聖巫女不過就是一個名頭罷了,夏禾接到我的指示以後,便隻身前往京城了,本想著借著此次機會,還能將我們從這大山之中帶出去,卻不成想,隻來了兩個女娃娃。哪位王爺可真的是敷衍我啊!”
此話一落,師綰滿麵失望的走回桃林中間,揮手之間,一道瑩白的粉末落在了她的麵前。
顧錦寧瞧著她失望的模樣,低聲問道:“姑娘此言是何意?”
自從踏入這桃林之中,她就發現四周無風,像是落在了一處囚籠之地。
這四周雖是密密麻麻的桃林,卻又像怎麽都走不出去一樣。
伸手在最近的桃樹上摩挲了兩下,顧錦寧隻覺得自己的手針紮一般刺痛。
就在這時,師綰再次說道:“此處乃是我苗疆一處囚籠,桃花雖然四季盛開,卻沒有半點可食之物,我身受重傷,根本就不是蘇長老的對手,這才在這裏被困了兩月之久,本想著蕭琰可以前來支援,唉,終究還是要靠自己啊!”
如此感慨一番之後,師綰方才灑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中突然升騰起一股薄霧。
那薄霧升騰到半空之中,穩穩地凝住不動了。
師綰無奈的搖頭歎氣,最後盤膝而坐,就不再言語了。
顧錦寧一頭霧水的看著周圍的林子,再瞧著自己剛才闖進來的位置。一時間不知所措。
如果真的如師綰所說,那此處必然隻有人方才來的入口可以出去。
可那樣一個人守在竹屋之中,就算是她們三人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眼下慕言被派出去調查苗疆情況,是生是死都還不得而知。
本是來救人的,卻不成想反入狼口。
三人席地而坐,顧錦寧看向師綰的方向,開口問道:“你可知前任聖巫女為何判出苗疆?”
師綰冷笑著睜開雙眼,沉聲道:“郭倩柔判逃乃是我苗疆密辛,姑娘為何會以為我會告知與你?”
一聽這話,顧錦寧從包裹中掏出了在江慕白家裏順出來的金簪,遞到了師綰麵前。
詢問道:“有人說著上麵的字跡乃是苗疆獨有,這上麵的字跡你可認得?”
原本還一臉冷漠的師綰一看簪子,眉頭瞬間就皺在了一起。
還沒等顧錦寧反應過來,她已經將金簪抓進來手裏。
透過月光看著金簪上麵的自己,師綰的臉色越發的詭異了。
在這皎潔的月光的映襯下,師綰臉上的表情讓人看得脊背發涼。
良久之後,師綰貝齒輕啟,開口道:“此物你是從何處得來的?這是我師姐的發簪,平日裏最寶貝的東西,怎麽會在你手裏?”
聽聞此言,顧錦寧臉色一變,斟酌著說道:“我隻是偶然得到了此物,你可認得這上麵的字跡?”
之前她問過夏禾,可是夏禾隻說這是苗疆字跡,卻不告知字跡內容。
任憑她軟磨硬泡,也沒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
想來應該也是和這個所謂的聖巫女脫不了幹係了。
如此想著,她看向師綰的麵上多了一絲希冀。
師綰沉吟一聲,坐直了身子,低聲道:“自然是認得,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定情信物罷了,不過這簪子還是有著大用處的,你們這些京城來的人,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話音一落,師綰已經將那簪子彎了幾圈,那本就纖細的簪釵之中,竟然藏了一把鑰匙!
顧錦寧看著這一幕,心裏已經了然。
之前的時候她隻是覺得這個簪子可能和江慕白的身世有關。
但是現在看起來,顧錦寧才覺得自己可能是想的太單純了。
她本以為江慕白前世機關算盡的針對顧家,隻是因為奉明帝之命,可現在看起來,怕是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白羽說道:“既然你將這密鑰送了過來,我也不能平白占了你的人情,吳恙之所以背叛苗疆,是因為他對前任聖巫女賊心不死,可是在神巫部,聖巫女是不能喝任何人通婚的。至於這金簪的來源,我之前聽吳恙偶然提到過,在前任聖巫女離世之前,誕下一子,後來明帝起兵,那孩子不知所蹤。”
顧錦寧一聽這話,瞬間便想通了。
江慕白很有可能就是前朝的遺腹子!
這樣他機關算盡的接近皇室也就可以解釋了。
可這樣的人,在如朝為官之前,明帝都沒有調查他的身世嗎?
若是江慕白真的算是皇室血脈,那他在京城之中攪弄風雲又是為何?
越想心中越是煩悶,顧錦寧索性撐著身子,靠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白羽突然吃痛低吼了一聲。
顧錦寧急忙起身查看,卻發現白羽之前的傷口處已經結痂脫落,新生的皮肉與之前的一般無二!
她猛地扭頭看向師綰,感激道:“多謝。”
師綰不以為意的擺弄著手裏的鑰匙,並未回話。
她打量著周圍的桃林,她的心中有些複雜。
如今密鑰到手,離開這桃林已經不是難事。
可出去之後,這叛亂又該如何解決?
想著,扭頭看著顧錦寧,師綰眼中閃過一絲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