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四十六 你畫的,就無毀一說
“醫術!”
三個人的心中頓時都想到了同一樣東西!
若說溫素心有什麽東西是別人難以抵達的高度,那就是醫術!
別的不說,至少在才良國,除了溫素心的師傅以外,沒有任何人在醫術上可以達到溫素心的高度。
“難道,是南和國的人有什麽需求,所以……需要有我的存在?”
溫素心皺了皺眉頭,隻輕輕說著。
尉遲甫等人也傾向於這個原因。
“不管怎麽樣,最近你可能會有危險。”尉遲甫抬頭說道,“不如,最近就在我府裏住吧。”
“啊?”
於是——
“王妃,我們來給您梳妝。”
居然還真的到殷王府裏住了?
溫素心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想:尉遲甫究竟是怎麽說服溫淳榆答應在這個時候讓她住在殷王府的?
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那一種!
“小姐!小姐!外麵的人都說,殷王爺和殷王妃去甘布國‘蜜月’去啦,所以回來之後如膠似漆,舍不得分開!”
“……假的!都是假的!哼!”
前來服侍溫素心的幾個丫頭也完全不著急,隻悠悠地說道:“王妃,王爺讓您趕緊過去吃早飯呢。”
“噢,立刻就去。”
原來她們未來的殷王妃,是個吃貨。
“尉遲甫,今天我們要做什麽?”
“急什麽,來,先吃。”
可看著尉遲甫那慢悠悠的樣子,溫素心自己快要給他急死了呀!
“可是我著急呀!”
尉遲甫看著她哭笑不得:“有什麽好急的,若是他們真的需要你,即使你在殷王府,他們也會來的。”
溫素心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這個事情一日不解決,她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但是,比起她,尉遲甫可是更加倔強了,連續好幾天都抓著溫素心困在殷王府裏頭。
要麽就是跟她練武,要麽就是拉著她兩個人去書房看書,不然就是帶去花園坐上一天,喂魚,或者給她畫畫。
溫素心一開始也覺得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啊,可到了後麵,竟然有了一個非常完美的解決方法——畫畫!
尉遲甫這樣的臉,這樣的身材,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實在太適合當模特了!
“等一會兒,左一點……對對對再左一點點……好!停!別動!躺下!好!發你的呆去!”
溫素心一點點地看著尉遲甫的位置,進行著不斷地微調。
大概尉遲甫也不會想得到,平時看上去一向不怎麽畫畫,而且人看上去也非常溫和的溫素心,拿起畫筆的瞬間,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的溫素心哪裏有這麽大聲吼過他!!
尉遲甫表示;他,非常委屈屈!
“素心……畫完了嗎?”
“沒,等會兒。”
……
“素心,畫完了嗎?”
“還有一點!”
……
“素心……”
“再催就把毛筆塞你嘴裏!!!”
“……”
瞧瞧,都暴力成這個樣子了!!
“呼——好了……”
“嗖!”
“啪!”
就在溫素心準備收筆的瞬間,直接橫生!
電光火石之間,隻見天空突然有一道小身影飛速劃過,然後衝著桌子上的研磨盤就滾了兩圈,什麽東西撲騰著就把墨水猛地灑在了紙上!
原來是一隻信鴿!飛過來的時候因為太蠢,飛速太快撞了上來!
好不容易畫好的一幅畫,就這麽毀了!
“……”
兩個人現在都非常地無語!
溫素心就更加生氣了,她好不容易靈光一閃的構圖方式!那剛剛好的自然光線!還有尉遲甫這樣一個天生就適合入畫的模特!
“……可以拿去烤了嗎?!”
那隻信鴿聽到這句話,猛地嚇得一抖!
仿佛就是在說:不要烤!我隻想活著!
尉遲甫少見溫素心會生氣成這個樣子,鼓著一張小臉,跟那隻胖胖的信鴿大眼瞪小眼的,甚至可愛,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拿起桌上的畫來。
那一幅畫的中間被濺上了一大片的墨漬,可是從旁邊還可以看到的地方上看來,如果中間不是被毀的話,應該會成為一幅構圖非常不錯的畫。
即使是畫功一向在皇宮裏麵大受稱讚的尉遲甫,眼眸之中都難掩一絲讚歎之意。
他的小女人,真是無時無刻都可以給他一些新的驚喜,讓他覺得自己又一次重新認識她,認識她無數個不同的麵孔。
“來人,把這一幅畫,掛在本王的臥室裏!”
“哈?!”溫素心嚇了一跳,一把伸手過去就想搶,“你腦子發熱了啊?這一幅畫都已經被毀了啊!”
“可是,這是素心第一次給我畫的畫。”尉遲甫在旁邊笑得燦爛,隻說著,“隻要是你的畫,就沒有毀這一說。”
這一番話說得太過情深意切,包括尉遲甫現在的雙眼都是如此的熾熱,讓溫素心覺得有那麽一些招架不住,老臉一紅,忍不住嬌羞了起來。
旁白的信鴿看上去瑟瑟發抖,心中隻想著:他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你們慢慢秀恩愛就好,就當我不存在,就當我剛剛什麽事都沒有做~
“我……”溫素心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一句,“其實……多給你畫幾張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尉遲甫笑得更加開心了,一隻手攬過她的肩膀,把人往自己的懷中一帶,用額頭碰了碰溫素心的額頭,然後在她的眼尾落下一吻,“那以後就多給我畫,下次,我給你畫。”
“……好!”
溫素心對著他笑笑。
兩個人又一次沉入到了隻有他們兩個人才可以涉足的地方。
直到王元佯裝尋找存在感般輕咳了一口,略帶尷尬的聲音響了起來:“王爺,王妃,信鴿上麵……還有信呢。”
尉遲甫在自己家裏那是大搖大擺慣了的,可溫素心不一樣呀,這一下子的,立馬覺得不好意思,臉紅了起來,猛地雙手推開了尉遲甫的懷中,神情一變,佯裝正經說道:“噢對,說不定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呢,咱們快看看!”
“……”
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變臉也是這麽厲害的。
“裏麵說了什麽?”
“雖然不是什麽特別大的事情,但是也還好趕緊打開來看了。”尉遲甫把信遞了過去,“是安慶拿來的。”
“安慶大將軍?”溫素心一邊接過來一邊說著,“說起來這幾天也沒怎麽見過安如玉過來找我呢,安哲現在應該在安府失蹤了,不知道安如玉現在怎麽樣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吧?”
尉遲甫聽到這個,便轉過頭來說道:“不會,我有派人去安府看著。”
“那就好!”
溫素心笑著點點頭,她知道尉遲甫是知道自己會擔心安如玉,所以才派人去監視的吧?
於是,便朝著他撒嬌道:“謝謝你!你真好!”
尉遲甫輕笑不語。
信接了過來,卻說道了安慶已經知道安哲有很大的可能是南和國安插在京城裏麵的其中一條引線。其實信中的話已經相當地委婉了,安哲現在人也跟著逃跑來看,其實十有八九都能確定了,隻是對於安慶來說,這也是他多年的兄弟。
信中還特意提到,最近在甘布國與南和國之間的交界處,似乎開始有蠢蠢欲動的南和國軍隊在周圍巡兵,而且行蹤看上去鬼鬼祟祟。
不知道是為了什麽,現在也暫時沒有辦法查出來。
溫素心和尉遲甫均對視了一眼,對這個消息非常地感興趣。
果然這一次南和國的奇襲,就是為了讓他們兩個人可以從甘布國回來京城。至於原因,他們現在也不太清楚。
“或許是因為我,或許是因為……他們想要針對甘布國?直接攻打甘布國?”
“我也不清楚。”
“嗖!”
殺意!不知何處來的殺意!
兩個人均是一怔,繼而猛地看向了方才馳騁微風向前的東西。
是箭!
是一支箭!
兩個人頓時警惕了起來!
往前一看,尉遲甫把箭從一棵樹上拔了出來,隻見拔出來之後樹上的刻痕太深,如果力道再加幾分,極有可能把整一棵粗壯的大叔直接射穿!
而且看上去,不管是箭,還是箭上麵的這個卷筒,都應該是上一次在皇宮裏麵無端遇襲的那一種!
應該是同一個箭筒裏麵的箭!
兩個人對視,心中均已明白:又是南和國!
“快!快看看裏麵寫著什麽!”
尉遲甫迅速地打開卷筒,抽出裏麵卷成一小條卷卷的宣紙,輕輕打開來一看,卻整個身體都跟著僵住了!
溫素心沒有看到紙條,心如火焚,催道他說:“怎麽了?怎麽了?你快給我看看呀!”
說著就想要去搶,卻在伸出手的時候,尉遲甫竟然下意識地條件反射一擋!
兩個人頓時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溫素心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為什麽尉遲甫不敢給她看?!
“裏麵寫的是什麽?!”
溫素心說著就強行伸手要搶!
尉遲甫一時之間反應沒有過來,加上本就不忍心傷害到溫素心,手中的枝條就這麽被人搶走了!
可就在溫素心看到裏麵寫的內容時,僅僅隻是一瞬間,她就已經感覺自己整個身體的每一處血液,都冰凍了起來!
眼中突然閃過涔涔冷意,宛如雙目燃燒著熊熊的火焰,浮現出了可怕的殺意!
讓人害怕不已!
即使是尉遲甫,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想要溫玉成的命,用溫素心自己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