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成電影（2）

  細心的李峰透過車燈的餘光看到程蕊緊了緊衣服的動作，笑著說：「冷了？你等等。」說著又跑到車后箱，拿了兩件軍大衣，一件給程蕊披上，一件披在自己身上，說：「這下不冷了吧！」


  程蕊點點頭，確實，穿上軍大衣之後暖和了不少。笑著對李峰說：「行啊李峰，準備工作做得極為充分，你看這麼多東西是要帶我大半夜的在山上野營嗎？」


  李峰點點頭，說：「一會你就知道了。」


  果然，李峰把野餐毯擺好，上面放了好多吃的，還點了一隻小小的紅色心形蠟燭，場面頓時有些溫馨起來，雖然山上很冷，可好在沒有什麼山風，算是風平浪靜的一個夜晚，要是在平時，李峰的蠟燭早就被吹滅了，哪裡來這麼些小浪漫。


  李峰吧車燈關了，和程蕊坐在一起，看向程蕊說：「你看，這裡有一根蠟燭，你把它點燃了。」說著遞給程蕊一根火柴。


  程蕊接過火柴，劃了兩下，把自己身旁的那個蠟燭點燃，突然「撲」地一聲，火苗順著程蕊點下的蠟燭迅速蔓延，程蕊還來不及驚呼，就發現火苗瞬間蔓延得很快，而且圍著空地劃了一個心形，心形的中央，又有一個稍微小一點的蠟燭圍成心形，也自動被火苗點燃了，在心形蠟燭的裡面，有三個字，我愛你。也是用蠟燭和鮮花擺設而成的。


  這個小小的驚喜讓程蕊措不及防，雖然程蕊之前對李峰一直沒往這方面想，可是現在還是被這個心給感動了，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地填著自己的心。像這樣的場面，平時程蕊在電視了看了，都不過認為是個狗血劇情和俗套的求愛儀式，可當這些震撼真正降臨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才懂得什麼是開心和幸福，或許，一個女人需要的真不多，需要的只是這些生活中一個又一個細小而俗套的感動罷了。


  程蕊面色微紅，有些不自然地說：「李峰，你真俗！」


  「人生難打俗套那麼幾次，只要你喜歡，再俗的我也能做出來。」李峰笑著說，然後從地上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各自斟上一點，把一杯遞給程蕊，說：「不管你接不接受，請不要浪費了這個安靜的夜晚。」


  李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程蕊還能說什麼，很爽快地接過酒杯，和李峰的杯子砰了一下，抿一口紅酒。


  李峰說：「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有些意外？還有一些感動？」


  程蕊笑著說：「哪有，你別臭美了。李峰，認識你那麼久，還真不知道你也有這等俗套而浪漫的一面，什麼時候背著我偷偷學的。」


  「這些東西還用學嗎？情到深處，自我領悟，自學成才。」李峰笑著說。


  「你還真是，不誇誇自己還委屈自己了，給你點顏色想看染坊啊！」程蕊對李峰的自賣自誇很不以為然，可內心深處，還真有那麼小小的觸動。


  兩人又笑鬧了一陣，回憶著一些過去塵封的往事，漸漸地，程蕊有些困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程蕊有些瞌睡，有氣沒力地說：「李峰，不管多浪漫，都應該睡覺了吧，瞌睡蟲來敲腦門了。」然後看著李峰擺好的一個大帳篷。


  李峰笑著說：「再等幾分鐘吧，等我吃完這塊芝士麵包再睡。」


  程蕊點點頭，無奈地抬頭看看天空。


  今晚的夜色真是不錯，月光朦朧，星星卻很明亮，坐在山坡上，感覺星星離自己很近很近，彷彿伸手可觸，在這個霧霾橫流的年代，能見到這樣的也算是一種特殊的享受了，真想好好享受一番這難得的星夜。


  突然，天空中有明亮的東西飛逝而過，程蕊來不急撲捉，叫道：「李峰，你看剛才天上有什麼東西飛過？」


  李峰也抬頭看看天，可天空已經很安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兩人互看一眼，繼續抬頭看天。


  接著，又有一道光速劃破夜空，於點點的星空形成鮮明對比……


  又接著一道，兩道，三道，四道……無數道……


  程蕊激動地握著李峰的手，興奮地說：「李峰，這是流星，流星啊，看流星雨……好美啊！」


  這時的流星越下越多，在夜空中形成了一道道流星雨幕，讓程蕊興奮不已，要知道，像這樣的場景，程蕊只有在電視上看到過，之前也聽新聞說過有幾次流星可以觀賞，可那些都是芝麻綠豆的流星，而且之前的程蕊，一切以學業和事業為重，對這種所謂的小家碧玉的浪漫嗤之以鼻，漸漸地，程蕊的心對這些事越來越疏忽，可當她親身經歷的時候，這美麗的壯觀的場景在她內心深處的震撼往往要比那些有心理準備的人要來得強烈得多。


  李峰看著像傻子一樣興奮凌亂地數著流星的程蕊，溫柔地握著她的手，說：「傻瓜，別光顧著數星星，快許願。」


  「對對，許願。」程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地許了一個願望，掙開眼看到李峰也在許願，很好奇地問：「你許了什麼願？」


  李峰並沒有隱瞞程蕊，而是看著程蕊的眼睛，認真地說：「生生世世，一生人一雙，執程蕊之手，與子偕老。」


  李峰認真地看向程蕊的眼裡，程蕊的眼睛很大很亮，勝過夜空中明媚的繁星，而今晚，也就第一次，李峰從程蕊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穿著軍大衣的魁梧身影……


  今夜，也是第一次，面對李峰的示愛，程蕊沉默以對，愣愣地看著對方，這對李峰來說，已經是一種成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