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認命
“老夫人說了：大小姐，您願意嫁就嫁。不願意嫁就不嫁。”
春林這樣說，讓魏謹菲十分的懷疑。
“真的？”
世界上竟然有這樣好的事情，難道自己的祖母已經消氣了。魏謹菲剛要興奮，卻聽春林道。
“自然是真的。”春林道，“不過嘛？若是此次退了親。那大小姐的親事一時半會是說不成了。留在這京中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家。老夫人說了，大小姐還是回潯陽去吧。”
魏謹菲瞪大了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祖母真的想把自己送回潯陽。
在普通人的眼裏，潯陽自然是繁華的。但是，魏謹菲在京都長大怎麽能看上潯陽呢？
記得小時候，有一年祭祖，她們也曾經到過潯陽的。
魏謹然像個傻子一樣玩得開心。她卻哪哪都看得不如意。那裏的人和物都透著土氣。
“祖母竟然如此狠心，要將我嫁去潯陽？”
“嗬~”春林冷笑一聲。二小姐估計是要嫁去慶州了。老爺，大少爺，大少奶奶，現在常年在慶州也沒說什麽呀。
潯陽還是魏家的根，大小姐怎麽就去不得了。
“大小姐你想多了。您這年紀的姑娘家，哪個不是往京都跑的？您看看方家四姑娘。”
方家四姑娘，方芝玉一向跟著自己的父親在任上。有京城裏的人祖父，方芝玉在父親任上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那裏的青年才俊，哪個不是由著她挑。可是，待她及笄之後，還是借著祖父的壽辰回了京都就再未曾回去。還不是回到了京都，準備挑一個好後生。
“大小姐，您想想。您這個年紀還未定親，卻從京都回到了潯陽，誰不會猜疑？”
“就算家裏為您找了再好的借口，大家也隻會在心裏嘀咕的：這姑娘是不是犯了什麽錯。是也不是？”
看著魏謹菲似乎被嚇住了，趕緊再接再厲。
“誰敢娶呀～～”春林歎道。
其實她說的也是事實。就算有娶的，那也是看到魏家的權勢，想攀龍附鳳的，那樣的男子有什麽好的，也不會是家族中的精英。
“不過您放心吧，老夫人已經準備好了，不會讓您無處可去。潯陽的家廟可大著呢，一間屋子還是能空出來的。到時候方嬤嬤會跟著您回去享福。每日清茶淡飯，日日沐浴香火，還能體會體會田園生活修修心。”
魏謹菲氣憤地指著春林道：“你騙人~~祖母不會這樣對我的？”
她又想到那個冷情的祖母，竟然讓自己去跪祠堂，還讓人打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心，這麽久了，摸著還感覺鑽心的疼。
魏謹菲咬著牙，狠狠的看著春林道：“你們這樣對我，外祖母也不會同意的。將我送回潯陽，你們怎麽和外祖母交代。”
因她從小失母，魏謹菲一直被方老夫人寵著。因她從小失母，所以魏家也一直讓著她。
看魏謹菲現在開口閉口就是方老夫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方家呢。
春林笑道：“我的好小姐呀。放老夫人是疼你。但她能不疼自己的親孫子嗎？”
“表少爺仁慈，魏家為了麵子，都未曾將您做的事情泄露出去。也不知道方老夫人發現自己日日捧著的人，看不上自己的親孫子，會做何感想。”
魏謹菲是了解自己的外祖母的，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看不上方啟元，看不上方家，她定然不會再那麽疼自己了。
“嗚~~嗚~~”魏謹菲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樣才好。所以，當日她不想嫁，並不敢找自己的外祖母商量退親。
“大小姐知道哭，應該是想通了。如若您再鬧騰，在將您送回潯陽之前，我們會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方家的。實話告訴你，表少爺就是你最後一個根稻草了。如果不是他說要娶你，你現在都在去潯陽的路上了。”
魏謹菲隻好拉著春林的衣袖道：“春林嬤嬤，你幫我和祖母求求勤，說我知道錯了。讓她心疼心疼我。我，我以後會改的，會改的。”
魏謹菲的道歉一點誠意也無，她哪裏是悔過了，不過還是不想嫁給方啟元罷了。
春林看著這嬌滴滴的大小姐，想：“這不過是從小要風的風，要雨得雨慣了。所以才如此作。”
方啟元就算落地了，也是尚書府的公子。他才華橫溢，比那些二世祖，比那些隻知道逗鳥，靠家族照顧的公子爺不知道好了多少。
他未曾與人議親，不過是這個節骨眼上，方家又挑剔，有些人看不上。看得上的人，又怕被人嘲笑攀龍附鳳罷了。再等三年看看，那又是另一副光景。
“大小姐，老夫人可不止給過您一次機會。那次您許下的諾言可還記得？”
魏謹菲可是保證過，自己不會再作妖的。
方老夫人也警告過她，如若再使壞，魏家不會再管她。
“大小姐，既然悔過，就開開心心的做個新娘子。嫁過去後，好好照顧表少爺，善待王家三小姐，贖罪吧。”
春林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費了這麽多口水，嗓子都冒煙了，如果她還不聽，就繼續折騰，繼續作死吧。
魏謹菲雖然作，但是也算是個是個省時奪度的人。
“嫁就嫁。”魏謹菲想，“但往後的日子怎麽過，還得聽我的。”
為了能早點解禁，魏謹菲當日就像自己的祖母低了頭。
魏謹菲要了了紙筆，聲情並茂的寫了一封懺悔信。
又日日在屋中誦讀經文，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
魏老夫人看了信，道：“不管真假。你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就是了。悔過了也好，方家很適合她。”
“如果不悔，方家也很適合她。”
春林一想也是。大小姐嫁過去，就是方家婦，就讓那個愛她疼她的方老夫人和她好好相處。
省得大小姐動不動就是“外祖母，外祖母”的。
可沒有把別人家的姑娘寵壞了，又去禍害無辜的人的。
“老夫人放心。我定然好好照顧大小姐的。”
“嗯。如果真的消停了。有些事情該出去走動就出去走動走動。別讓人置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