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給誰留活路?
服務生愣了三秒鍾,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之後弱弱的問:“您是指所有的菜麽?”
慕言的表情仍舊平靜:“嗯。”
服務生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眼中帶著些許不確定的看向慕言。
慕言仔細聽過之後,淡淡的點了點頭。
服務生拿著菜單離開,感覺自己的腳步都有些虛浮。
賀星洲狐疑的看向慕言:“你什麽時候這麽挑嘴了?”
宋慈的臉頰微紅,也側頭看向了慕言。
她倒是從沒見過能把她口味記得這麽清楚的人,雖說少了幾樣無關緊要的,但也著實很難得了。
慕言喝了口茶之後看了賀星洲一眼,沒答話。
賀星洲有些摸不到頭腦,反倒是賀星白很門兒清的接了一句:“哥,是慈姐不吃這些。”
賀星洲到底十幾年沒見宋慈了,對她的口味變化實在有些捉摸不透,還不如前兩年才離開的賀星白知道得清楚。
“咳咳咳……”
賀星洲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沉默了片刻之後就轉開話題問宋慈:“暖暖,宋梓之前說你去年受傷了,怎麽回事?”
宋慈還沉浸在對慕言的疑惑中,聽到賀星洲的問話先是一愣,隨後就露出了一個笑臉:“沒什麽事情的,不小心而已啦。”
賀星洲挑了挑眉,嘴角噙著笑看著宋慈。
不小心?
不小心受的傷需要休學一年來養病?
這得多不小心呐。
不過他倒是沒有繼續這個問題,左右以後都會知道的,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
賀星洲輕笑著點頭,換了個話題:“暖暖周末沒課吧?我帶你去京都轉一轉?”
他的重音就落在了“我”上,不僅如此,還看了慕言一眼,似笑非笑的說:“慕爺周末有個簽約儀式是吧?可惜不能一起去咯。”
他當然是早知道慕言有事情不能跟著一起去的,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大方的提出邀請。
如果慕言周末沒事,那他一定會悄悄地約宋慈,絕對不能被這個醋精知道!
慕言輕眯著眼睛看他,食指輕敲著桌麵,沒答話。
宋慈的眼睛轉了轉,隨後笑了:“好呀。”
賀星洲的嘴角輕揚,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眼底帶著些許得意的看著慕言,話卻是對宋慈說的:“那我周末去接你。”
“嗯,好噠。”宋慈雙手撐著下巴,輕笑著點著頭。
周末的話,跟著賀星洲她剛好可以熟悉一下京都的各種地方,畢竟在這裏,很多地方她還真的需要個人帶著她去才行。
得到宋慈的允諾,賀星洲輕笑了一聲,看著慕言的眼中更多了幾分得意。
慕言卻沒說話,眼神平淡似水,完全不在意似的。
看到他這表情,賀星洲的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總感覺……這事兒不大可能很順利。
但他又有些想不通,早早確定了行程安排的慕言能怎麽阻止他帶宋慈出去玩。
嗯……
估計是在詐他了。
賀星洲衝著慕言勾唇微笑,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慕言仍舊不理會他,一直等到菜上齊了,他這才拿起了筷子。
“暖暖吃魚。”賀星洲把魚背上最好的肉夾到了宋慈的盤子裏。
宋慈看到魚肉裏那根刺就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帶刺的魚……好麻煩……
她正在糾結要不要自己動手的時候,眼前的盤子就被慕言拿走了。
宋慈狐疑的看了過去,隻見他拿著筷子,慢條斯理的把一根根魚刺取出,甚至都沒有帶出一絲多餘的魚肉。
宋慈看著他那自然的動作,目光不禁有些發直。
這……這麽簡單的動作也能做得這麽賞心悅目,果然人長得帥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
她呆呆的看著慕言的雙手,隻覺得他的手好看得有些過分了。
“喂,你今兒就非得給我找別扭是吧?”賀星洲的眉頭皺了皺,不滿的看著慕言。
慕言卻沒理他,挑好了魚刺就把盤子放回到了宋慈的麵前,完全沒有給賀星洲解釋一句的打算。
宋慈的臉頰微紅,她現在突然覺得,在這兩個男人中間坐著,她的壓力好大!
總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稀罕的玩具,被這倆男人爭來搶去的。
賀星洲眯著眼睛看了慕言好一會兒,隨後繼續揮舞筷子,給宋慈夾了隻雞翅:“暖暖吃雞翅。”
如果說他給宋慈剔魚刺是擔心宋慈會卡嗓子,那麽雞翅總歸是沒問題了吧?!
宋慈看著盤子裏的雞翅,眼底再次閃過了一抹糾結。
帶骨頭的肉……還是好麻煩……
眼前的盤子再次落空,慕言拿起餐刀,三兩下就把雞翅裏的骨頭剔掉,那剩下的肉竟然還保持著原狀,完全不影響美觀。
賀星洲:“……”
宋慈笑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感情他剛剛說忌口的時候不是忘了,是另有辦法解決。
她的心不自覺的就有點兒甜絲絲的感覺。
一旁的賀星洲卻咬緊牙關,忿忿的看著慕言,咬牙切齒的擠出了一句:“吃中餐要餐刀,慕爺的習慣還真是夠別致的啊!”
慕言抬頭瞥了他一眼,仍舊是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
賀星洲:“!!!”
賀星洲是冷靜的,至少大多數時間如此。
但是今天,他相當不冷靜!
這狗男人真的過分了啊!
不給誰留活路是不是!
這一頓飯,賀星白始終在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宋慈始終在悶頭吃東西順便感歎慕言的剔骨剔刺技術不錯,賀星洲始終在瞪慕言心裏還不停的罵著這家夥,慕言……
慕言始終在剔魚刺、剔骨頭、剝蝦剝螃蟹剝……他最後還剝了個枇杷。
宋慈雙手拿著那隻剝得幹幹淨淨的枇杷,粉嫩的小嘴開開合合,果汁沾染了嘴角也沒顧上擦去。
慕言看著她那倉鼠似的吃相,嘴角微微勾起。
他拿了張濕紙巾,伸手拭去了她嘴角的果汁,還輕聲囑咐了一句:“慢些吃。”
“好甜的。”
宋慈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格外開心的樣子對慕言說著。
慕言的嘴角微揚,伸手又拿了個枇杷,那雙不知道簽過多少上億合同的手很自然的給她剝著果子。
賀星白早習慣了自給自足,他繼續降低存在感,把一隻枇杷剝得坑坑窪窪。
賀星洲仍舊在瞪慕言,順帶還納悶兒了一下,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時候練就出來的這一身“本事”。
就在他們自顧自忙著手裏的事情時,包間的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