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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玉公子的情,本王領了

  近來都城的天亮得有些早,民心也躁動地厲害。


  君陌殤手持長鞭,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一身肥膘的於安慶,冷著臉道“賑災錢糧你也敢私藏,看來是嫌命太長了。”


  用力揮出一鞭,於安慶身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君陌殤是習武的,力道比之普通人不知大了多少,他這一鞭揮出,於安慶的胸膛前就跟用刀切了道口子似的,直讓旁邊觀看的人也跟著心驚肉跳,齊齊摸向了自己的胸膛。


  賑災錢糧被盜是大事,更何況兩位欽差也不見了影。於安慶被押回都城之後,君陌殤便開始讓人著手查這件事。


  汴州與都城相距甚遠,讓人來回傳信肯定是不方便的,在簡單問明汴州如今的情況之後,君陌殤便將於安慶打入了天牢。


  但不知怎的,不論眾人如何嚴刑逼供,於安慶也不發一言。眼看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君陌殤急得都快跳起了牆角。二話不說就親自持鞭上陣,準備殺一殺於安慶的硬氣。


  “如何了?”琉璃從外頭近來,開口便問。


  “死鴨子嘴硬,”君陌殤撇撇嘴,又揮出了一鞭子,力道之大,讓人為之驚歎。“也不知道被誰給洗腦了,關了三日,嚴刑逼供了三日,結果還是什麽話也沒從他嘴裏吐出來。”


  “是嗎?”眯了眯眼,琉璃走過去繞著於安慶轉了兩圈,這才道“大將軍的手法嫩了點。”說完,他回頭朝著身後的人吩咐道“去端盆鹽水來。”


  “嘩……”的一聲。


  鹽水一滴不落的從於安慶的傷口滲透進去,便見剛才還神情懨懨的於安慶頓時就痛呼出聲,用力睜大了他那雙眯成了一條縫的小眼。


  但琉璃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再端盆辣椒水來……”


  辣椒水再一潑下,於安慶的臉都疼得白了。像是有如無數條自小的蚊蟲正順著那皮開肉綻的傷口一點一點的往裏爬,啃咬著他的肉。


  “我說我說……”


  於安慶終是受不住這非人的折磨,臉色慘白地喊道。


  “爺,有消息了。”


  一家簡陋的客棧內,雲決拿著剛得到的消息就往裏衝。


  房門沒有落鎖,一推就開。然而雲決臉上興奮的表情還沒褪去,一抬眼就瞧見了屋子裏筆直站立的雲清。


  “雲清。”他有些呆,“你不是護送繆神醫回都城了嗎?怎麽來這裏了?”


  雲清掃他一眼,沒有哼聲。


  風飛翼道“雲決,你準備一下,即刻啟程回都城。”


  “回都城?”雲決徹底呆住了。“為什麽?”


  “你是暗衛首領,都城的情報網都是你在管理,你不回去誰回去。”雲清同情的看他一眼,搶了風飛翼的話頭道。


  其實他也不想來這裏,畢竟比起看自家主子鬧脾氣,動不動就要讓他領罰什麽的,他還是喜歡同月漣談戀愛。


  隻可惜,這個戀愛不好談啊,他與月漣在一起的日子三日中有兩日都是被迫分開的。這不,還沒把感情往深發展呢!就被主子給傳這裏來了。


  要不是深知自家主子的為人,他都要懷疑主子是不是見不得他好,故意拆散他和月漣的。


  想是這樣想,但他不敢說啊。腰背挺地直直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主子忠心耿耿的好下屬。


  雲決鄙視的瞥他一眼,就差沒往他臉上啐口水。


  風飛翼抿了口茶,淡淡地道“都城人多事雜,本王不在城中,有不少人已經耐不住性子蠢蠢欲動,你此番回去就順勢打壓一下吧,別讓人以為我攝政王府沒人了。”


  “是。”雲決雖一臉不情願的應聲。


  “嗯。”風飛翼頷首。“汴州知府被押回都城,想來那些背後操縱之人也坐不住了,回去之後,你便幫君陌殤一把,讓他早點查清來龍去脈。”


  賑災錢糧無故失蹤,若他沒有猜錯的話,此事定與朝堂中人脫不了關係,這也是他為何會急著召雲清回來的原因。


  “是。”雲決拱手道“爺,查到左大人與裴大人的所在之地了。”


  “哪裏?”


  “城外樹林的一個山洞裏。”雲決小聲道“洞口都被封實了,我們找到人的時候,他們都餓昏了過去。”


  “那其他的人呢?”


  “其他的人也都被分開藏在了地窖裏。”


  地窖,山洞。


  一萬兵士竟都被藏在了這些地方。


  風飛翼有點惱,不由問道“可找到錢糧的去處了?”


  雲決搖頭。“沒有。”


  說來也怪,城內城外都被他們的人翻遍了,就是沒有找到錢糧藏在哪裏。若不是因為這個,他興許還能早點回來複命。


  “嗯。”風飛翼抿唇,道“把人好生安置。”頓了頓,他又問。“城中如何了?”


  一聽他問起這個,雲決就犯難了。這幾日他雖派人盯緊了城中的動向,但他不敢說啊。


  “說。”見他不哼聲,風飛翼的聲音不由冷了幾分。


  打了個激靈,雲決的小身板有點抖。“城中情況有點不妙……”


  身子一僵,風飛翼地臉色頓時就變了。


  雲決小聲道“也不知道是哪裏走漏了風聲,城外的難民都知道了皇上在知府衙門……”


  這幾天他忙著找左隸等人的行蹤,就忽略了這件事。等想起來過問時,他卻是傻了眼。


  “所以呢?!”


  “聽說皇上被衙門裏的衙役給關押了……”


  “什麽。”風飛翼聞言拍案而起,一身戾氣怎麽也掩飾不住。


  雲決與雲清見狀嚇得忙跪倒在地。勸道“還請爺息怒。”


  “息怒。”風飛翼怒目而視,一掌就將雲決拍飛了出去。“你就是這麽照看的嗎?”


  “爺……”雲清也被驚到了,忙飛身過去把雲決扶起,惶恐道“您這樣會出人命的。”


  然而,風飛翼早就因怒紅了雙眼,哪裏還顧得上雲決是死是活。若不是雲清抱著雲決閃得快,怕是雲決早已喪命於此。


  “爺……”


  雲決吐出一大口鮮血,推開雲清,跪地知錯道“是我的錯。”


  “你當然有錯。”睨他一眼,風飛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雲清,跟我走。”


  “是。”


  雲清擔憂的看了眼雲決,雲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雲清這才離開。


  ……


  喂飽了肚子,又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蘇亦彤滿足的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回床上,倒頭就睡。


  風飛翼來的時候,屋子裏的燭光已經暗淡。


  風飛翼立在床前,垂眸看著那張因為幾日未見天光而白的有些嚇人的臉,唇角幾不可查的動了動。


  雲清站在他的身後小聲道“爺,屬下剛去打聽過了,皇上這幾日都被關在密封的屋子裏,缺水少糧……”


  說到這裏,雲清也說不下去了。


  一國之君被當成囚犯關押,饒是他也覺得有點過了。


  “嗯。”風飛翼頷首。“你先下去吧。”


  “是。”


  床上的人睡得很是香甜,並沒有因為身旁多了個人而被驚醒。


  風飛翼有些心疼的蹙了蹙眉,卻是不敢靠近。


  “攝政王的心情可真好。”


  風飛翼剛出門就迎麵碰上在月下打著扇子的玉無雙。


  “玉公子的心情也不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風飛翼轉身就要走。


  “誒。”玉無雙喊住他。“攝政王這就打算走了?”


  風飛翼步子一頓,微微側頭。


  玉無雙打著扇子頗為瀟灑的朝他走來,似憐憫地道“蘇兄這幾日過得甚是慘淡。”說著,他還不忘嘖嘖兩聲。“你是沒見她那日蒼白的臉色,活像從棺材裏剛被撈出來的……”


  握了握拳頭,風飛翼的臉色難看了些。


  玉無雙繼續道“也幸好我趕到的及時,不然……”


  “玉公子的情,本王領了。”風飛翼的聲音仍舊不輕不重,聽不出喜怒。


  然而,玉無雙聽見他這話,雙眼卻是噌的一下就亮了。攝政王的情,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受得起的。


  狡黠的笑了笑,玉無雙拱手道“那本公子就不送攝政王了。”


  “嗯。”走了幾步,風飛翼回頭叮囑道“別告訴她我來過。”


  “放心,我不會說的。”


  然而,到了第二日用早膳的時候。玉無雙有些神秘的看著麵前正一臉認真往嘴裏扒飯的蘇亦彤,笑道“蘇兄可知昨晚有誰來過?”


  蘇亦彤吃得正歡,頭也不抬。“誰啊。”


  “這個人你也認識。”


  “我認識?”蹙了蹙眉,蘇亦彤放下碗筷,看著他疑惑地問道“玉岩嗎?”


  呃……玉無雙無語。


  “你我都認識的不就隻有玉岩麽?”小聲嘟囔了一句,蘇亦彤又開始大吃大喝,葷素不忌。


  說起這幾日的慘狀,蘇亦彤心裏也是叫苦不迭。吃不飽喝不好,睡個覺還怕人來要她的命。要不是她聰明,讓衙門的衙役把門窗封死了,她的命怕是也沒了。


  念及此,蘇亦彤更加賣力的吃了起來。


  玉無雙看著她那活像餓死鬼的吃相,僅有的食欲一瞬被衝刷了個幹幹淨淨。


  他不自在的別過視線,打著扇子遮了半邊臉,輕咳兩聲問道“那群私自關押蘇兄的衙役?不知蘇兄打算怎麽處置?”


  私自關押的衙役?

  蘇亦彤百忙之中抬頭看玉無雙,含糊不清地問道“什麽衙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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