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冰冷向往烈陽
腳下是柔軟的草坪,白徒抬頭看了一眼屋頂,又繼續朝別墅走。
或許他失去的,已經永遠都回不來了。
白徒回到空蕩蕩的家,由仆人換上舒適的衣服,按著各種教練製定的計劃學習鋼琴、茶藝、餐桌禮儀等。
一切都安排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規則分明。
管家代叔總是和藹可親說一句“少爺回來了”給家裏增添了人氣。
白徒忙完一切,走下樓看到他爸又在悉心擦拭著母親的珠寶,摩挲著母親的照片。
父子兩個依舊沒什麽話可說。
母親失蹤後,父親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白徒在一中一直讀到初中畢業。
父親對於白徒突然轉學的事情非常惱火,而白徒又非常執著。
白爸爸使出殺手鐧:“你要去也可以,那你以後別想我花錢給你出國留學。”
白徒應了下來,於是麻溜地到了武燦燦他們班,好像生怕白爸爸反悔。
到今天,白徒依舊沒有後悔。
有希望地苟且偷生,總賽過冰冷刻板地等死。
即使白徒從一中轉學,依舊有人脈隨他而來,因為他是白家連鎖酒店唯一的繼承人。
有時候,白徒在想,他到底是跟著媽姓還是爸姓呢?
他們都姓白。
白徒拿起手機,接到一個新的訂單,拿出電腦打開遊戲界麵登錄,戴上耳機,幫人代練。
房間裏安靜地隻聽得到手指敲擊的聲音和平靜地呼吸聲。
第二天,白徒坐車去學校。
司機:“少爺,你同學。”
白徒一看是武燦燦。
她又在一路奔跑,似乎什麽事情都煩惱不到他。
白徒知道了這裏不好停車,也沒有耍什麽大少爺脾氣,充當英雄救美之類地去難為司機,“嗯。繼續開。”
車子駛過武燦燦的身邊。
一輛自行車相對於車子向後行駛,白徒認得那是武燦燦的同桌張幽寒。
白徒閉眸小憩一會。
初三畢業,他也是這樣坐在車上。
在那個悶熱的夏天,汽車吞吐著煩躁,樹木被修剪成人們想要的模樣,行人在樹蔭下等著公交車,一條如常無法區別紅綠燈的狗路過斑馬線被撞飛……
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走在烈陽下說說笑笑還在爭執什麽,一起站在一所正在施工改建的學校門口吃著雪糕。
他在他們的眼中看到比太陽更炙熱的是對青春的向往。
那是太過的冷靜他最缺乏的熱情。
跑步的武燦燦、騎自行車的張幽寒他們比他擁有的少,卻比還要他快樂。
白徒拿著書下車,進入學校。
“白徒,早上好。”陳石提著豆漿油條,笑著走了過來。
白徒:“早。”
兩個人一起往學校裏走。
“吸溜吸溜!咕嚕——嚕!”
誰在背後整得這麽響?
陳石一回頭,耳朵紅了一片:“白縷,你也來吃早飯呀?”
哎呀呀,喝太大聲被熟人看見了!
白縷小心捧著西米露,趕緊刹住腳,放下左手,臉上浮現了兩團紅暈,綻放出清純的笑意:“早……陳石同學早。”
白徒一回頭,就看到白縷像個護食的狗一樣護著西米露。
女生都這麽愛臉紅嗎?
白縷朝白徒點頭,巴不得兩個人趕緊走:“白徒同學早呀。”
白徒:“早。”
一會白縷就繞路超過了他們。
所以,白縷不知道這兩個人因為個子高腿長又追上了她。
白縷呼出一口氣:“哇好險,我的西米露差點就撒了。mua~”
白縷瞧見前麵一百八十度都沒人看見自己親西米露,又小口小口啜飲著。
“白徒同學太可怕了。陳石同學真是勇氣可嘉!”
吐槽完的白縷又恢複了溫柔靦腆的模樣,喝著西米露,時不時看一下左手上貼的單詞。
陳石咬著豆漿習慣扭頭看著一臉平靜的白徒。
白徒掃了一眼陳石。
陳石終於懂了有一種感覺叫如墜冰窖。
武燦燦一陣風路過他們的身邊:“白縷,你今天還是這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