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回到家,張幽寒一直留著一隻耳朵在聽武燦燦這邊的響動。
張幽寒把衣裳換了下來,準備丟滾筒洗衣機裏洗掉,瞧見衣服上已經暈開的唇印,驀然笑了。
張幽寒忍住嗅嗅衣服的衝動,不舍地又看了幾眼。
張媽媽端著咖啡走到陽台,隨後問問:“想到了什麽這麽高興?”
“沒什麽。”張幽寒瞄到一絲血跡,忍不住蹙了好看的眉頭,把衣服丟進洗衣機。
她受傷了,因為他。
肯定是那塊被誰踢到路上的石頭。
他當時怎麽就沒看到呢?
他剛剛塞衣服的動作比平時快,被他媽發現了嗎?
張幽寒晚上躺*******,吃棒棒糖的場景在腦海裏循環播放。
奇怪,他明明刷過牙了,可似乎呼吸之間還有葡萄甜絲絲酸唧唧的味道。
會不會明天燦燦就知道了他的心思,然後再也不理他了?
又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
他既想她知道,又想她不知道,痛苦而又甜蜜的折磨。
第二天,早上。
下丘腦記錄了節律。
張幽寒依舊早起,除了臉色白一點和平時沒多大區別。
武燦燦抱著被子睡得天昏地暗,直到鬧鍾把她吵醒。
這個鬧鍾可好了,不用電池,她還關不掉。
武媽媽在武爸爸的幫忙下做了三明治。
火腿腸、煎蛋、生菜、炸雞肉等材料各自分開用盤子裝好。
甜辣醬、酸辣醬、鹹辣醬、鹹甜醬一堆瓶子要用自己擠。
香噴噴的煎蛋撒上了一些胡椒,蛋黃固液體混合粘稠但不會輕易破開。
武燦燦:這個蛋肯定是她爸做的!
她媽煎蛋老是搞糊。
當然啦,吃過這一頓飯,她們就又是好兄弟了。
武媽媽和武爸爸昨夜討論了很久如何做好父母。
武爸爸武媽媽學習著如何為人父母。
武燦燦也笨拙地學習著怎麽做別人孫子。
人活一輩子,一輩子都在學習如何做人,如何在扮演好各種角色。
即使我們之中大多數如同不會發光的星星流浪在浩瀚無垠的宇宙,但至少在湮滅之前存在過。
或許這顆星球還會成為流星,在各色的眼瞳裏閃亮過一瞬間。
從出生到馬不停蹄奔向墳墓,這一生平凡而又美麗。
學校。
經過幾個晚上的艱苦奮鬥,易甜同學終於修好了白徒的手表。
但她似乎也知道了一個有關手表主人的秘密。
僅僅是一個英文單詞,在易甜看來,或許這算不上秘密。
可當她把這個訊息傳遞給白徒時,以她麵對精細維修的視線窺見了高冷冰山下的暗潮湧動。
原來,白徒他不是麵癱呀。
有錢人秘密真多。
易甜見白徒沒有要說的意思,接過簽名樂滋滋地走了。
美男正等待著被她召喚呢……
一張約小拇指指甲蓋的紙條安然躺在手心。
“help”幾乎瞬間吸住了白徒的所有注意力。
猶記得,母親消失前,最後一次他看到她在樓頂開著屋頂上的天窗拉小提琴,一襲長裙,青絲如瀑。
當時,爸爸還說,自從外公死了,母親日夜哀思,精神有點問題,讓白徒少跟她交流免得刺激到她。
這塊手表母親在他麵前隻戴過一次,那個時候離她失蹤的時間並不遠了。
如此隱秘地求救。
她是半個家主,家裏有能夠威脅她的人嗎?
最後,他想問一句,她還活著嗎?
如果死了。
那他聽她的話活得十年乖巧得像個機器又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