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明羽:“嗯。你要不要過去跟他說說,他好像在找你,很著急。”
眼睛都急紅了。
武燦燦徑直爬上車:“走吧。”
說完她便不再想說話,垂頭喪氣,一腔怒火灼燒著心。
說不出是對張幽寒的失望,還是對自己的失望,又或者是對他們感情的失望。
可以隨時出賣她的朋友,又算什麽朋友?
或許,他不會告發她。
大不了,魚死網破。
武燦燦隱隱約約又有一絲竊喜和狠勁。
本來就有事,又這麽一耽擱,武燦燦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不算早了。
武媽媽武爸爸坐在沙發上,一副兩堂會審的樣子,實際上他們急得手心冒汗,再找不到人就要報警了。
還是武爸爸說,武燦燦玩性很重,跟著別人可能是去玩去了。
要是是個男孩子,他們斷不會如此擔心。
女孩子有時一發生了什麽事,接下來一輩子都可能被人指指點點。
她也許還會成為別人的飯後閑談,同時也被憐憫和同情日夜不停地煎熬,即使她是受害者。
沒有孩子之前,自己有一條命,不給父母不給戀人,獨獨好好給自己留著,生了孩子後就剩半條命了。
武媽媽端著一杯水,“這麽晚了,你去哪裏去了?你們班主任說你們早就放學了。”
武媽媽臉一繃不怒自威,審查著武燦燦。
武燦燦不想他們阻止她學武:“沒去哪裏。就是跟朋友出去玩了。”
反觀武燦燦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武媽媽握住杯子的手指骨節慢慢發白,杯子裏的水逐漸波瀾起伏:“男的還是女的?”
武燦燦垂了一下眼皮,牙齒裏擠出兩個字:“女的。”
“女的,女的?女的?”武媽媽指著武燦燦,牙齒磕地發響,嘴唇抖瑟,抽著氣笑著。
“武歡,你看看你女兒居然還學會撒謊了?”
武爸爸情緒穩定一些,拉下武媽媽的手不輕不重地揉捏:“燦燦,回來了就坐下吧。爸爸媽媽有些話要給你說說。”
“坐?坐什麽坐?站著聽!”武媽媽喝了半口水,另外半口全灑衣服上了。
“跟著兩個男生跑出去玩,你膽子越來越肥了?”
“給你們班主任打電話,找到那個男同學的家庭電話一直打著一直一直都沒有人接!”
他們拉下臉皮到處問,到處找,怕她出事,又怕別人知道。
“你們還給班主任打電話了?”武燦燦猛然抬起頭臉皮羞得緋紅,“多大點事,你們至於嗎?”
這下班上好多人都知道了。
縱然她臉皮比城牆倒拐處還厚,也覺得羞得很。
武燦燦不可置信:“我從小到大受過誰的狗氣?怎麽可能被人欺負。”
這不擺明了罵他們嗎?
還至於嗎?
十月懷胎,一招分娩,生死鬼門關走個來回,她跟她說至於嗎?
她武燦燦輕賤生命,可她別忘了,她不是隻為她一個人活著。
杯子裏的水翻湧成了浪,湧了出來,即使武爸爸眼疾手快,巴掌隻有那麽大。
武媽媽褲子上來不及滲透下去的水,淌在褲子上像一汪鹹亮的眼淚。
“不要吵,吵鬧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武爸爸拿出半家之主的風範,把武媽媽抓著的杯子搶過來。
隨後,他抽了一大疊衛生紙:“燦燦,注意一些措詞。”
武媽媽“騰”一下站了起來。
褲子上的水傾瀉下去像極了無法控製直直奔流的憤怒和失望。
她收不回情緒,也收不回她掉下來的這塊肉。
武媽媽重重點著頭,又氣又笑:“你給我說你沒被欺負?”
“沒受過氣?”
“對對對,你沒受過氣,你隻是挨過打。”
“上次,不知道誰被人把臉都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