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武燦燦：“你去哪裏了？你媽在找你！”


  他不會一直跟著他們真迷路了吧？


  蝶衣般的睫毛輕扇了幾下，張幽寒抿了抿唇，揚起一個蒼白的微笑，“沒事。我們待會在樓下喊一聲。”


  結果武燦燦一下電梯，走到樓下就虎軀一震：“張幽寒回來了！”


  “張幽寒，回來了！”


  張媽媽一把拉開窗簾，喜極而涕，“還是……燦燦有辦法。”


  武燦燦：“我們去丟個垃圾，就回來。”


  武媽媽擠出頭：“吼什麽吼？知道了。”


  武燦燦歪著頭瞄了一眼她媽，神氣地扭頭朝後，翹起尾巴：“張幽寒，我們走！”


  武燦燦走得飛快，沉穩有力，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堂堂。


  張媽媽趕緊給還在外麵的張爸爸打電話。


  武媽媽呼出一口氣，氣得不行。


  走那麽快，還不是要回家。


  身邊的樓房往後倒去，草木在風中模糊成一片。


  武燦燦忽然停住腳步，扭頭看著一拐一瘸追著她的張幽寒。


  張幽寒沒想到武燦燦會突然回頭，一時手足無措又紅著臉立刻裝成平常的樣子。


  等武燦燦轉過身，看不見他，又放鬆下來一瘸一拐。


  武燦燦直衝衝走了幾步，又停住，回頭又看到了瘸子張：“別跟了。”


  她惱火他跟蹤她。


  腳痛還跟著她走走走，又不知道喊她走慢點，他腦子是被喪屍吃了嗎？


  “張幽寒，你以後別跟著我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煩？我需要私人空間，不想隨時都被人監視！”


  原來，他的關心在她的眼睛裏是監視呀？


  “你都知道了？”張幽寒抓了抓褲子，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跟。


  武燦燦“嗯”了一聲，“你以後別跟著我了。我們還是好朋友。”


  “好朋友呀？”張幽寒細細咀嚼這幾個字，眸底一片漆黑黯淡。


  幸運的是他們還算好朋友，悲哀的是她隻把他當作好朋友。


  張幽寒艱難地吐聲：“好，我不……跟、蹤你了。”


  張幽寒試探著朝武燦燦走了幾步。


  他們一起走。


  “行了。”武燦燦擺擺手，“你坐那椅子上等我，我自己去倒垃圾。要是腳痛就少走路。”


  還能走路，問題應該不大。


  武燦燦扔完垃圾，回來。


  張幽寒乖乖坐在椅子上，一看見她就遠遠朝著她柔柔淺淺地笑。


  黃昏沉沉浮浮，樹葉飄悠悠向未來撞去，少年眉目如畫，驚鴻一瞥，朦朧柔和風月。


  武燦燦揉了揉發燙的臉，嘀嘀咕咕：“神經病呀？笑得這麽好看！笑給誰看。”


  先說好，她是可沒有錢的。


  張幽寒剛要站起來，武燦燦就“噔噔噔”跑了過來要扶著他一頭拱進他的胳肢窩下。


  “搞什麽飛機？你是想成瘸子嗎？”武燦燦把張幽寒拱起來抬頭，“你還能走路嗎？要不要看醫生？”


  張幽寒低頭，想拉開距離：“還能……走路，隻是有點痛。”


  武燦燦熱乎乎的，一靠近就很燙，就像暴躁火星子。


  而他是沉默的桶油。


  長這麽大，有了男女之別後，他們很少有這麽親近的動作了。


  “那就別硬撐著。”武燦燦拉住張幽寒想要抽回的手，拱起半個張幽寒就走了。


  說起來，這事是他咎由自取，不過她還是有點責任的。


  走一路。


  “張幽寒，你吃了啥？好重。”


  “你站好點。”


  “看路看路，你要踩到狗屎了！！！”


  “張、幽、寒，你說！你眼睛到底在幹什麽？”


  “這下踩著狗屎了吧？”


  張幽寒翹著鞋子，腳趾蜷縮在鞋子裏，跟個小媳婦似的紅著臉小聲辯解著：“是貓屎。”


  眼睛在做什麽？

  忙著看她去了。


  武燦燦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恨不得馬上把臭烘烘的張幽寒丟進垃圾桶，然後回家狠狠洗洗手。


  想她都提醒了，還把他往旁邊扯：“還貓屎？貓屎更臭，更酸好不好？”


  “你能自己走路嗎？”


  她想丟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