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武燦燦煩躁地皺了皺眉頭:“沒怎麽。”


  張幽寒:“你的臉色很不好。”


  武燦燦怪不好意思地抓抓臉:“哎呀,你別問了嘛。你煩不煩啊?”


  張幽寒:“我……”


  武燦燦憋著聲音粗著嗓子:“我肚子痛。這下你總知道了吧?”


  張幽寒鬧了個大紅臉,拿著兩個水杯跑了。


  說完武燦燦又後悔,覺得自己脾氣太暴躁。


  武燦燦:“這是你自己要問的,不能……不能怪我。”


  “我的杯子!!!”


  兄弟!


  你拿的是我的杯子!


  算了。


  過了一會,武燦燦的臉色越來越僵硬蒼白。


  一杯暖烘烘的熱水遞到了她桌子上。


  武燦燦直視著張幽寒,眼睛瞪地圓溜溜的,眨巴眨巴睫毛:“你……都知道了?”


  張幽寒微不可察“嗯”了一聲,眼神亂飄。


  武燦燦聳了一下鼻子,她好想哭喔,她也要麵子的好不好:“你就不可以欺騙一下我嗎?”


  張幽寒抿了一下唇瓣:“我也也……可以不知道的。”


  這個回答更糟糕好不好?

  武燦燦剛準備說什麽,張幽寒把水杯塞給她,上課鈴就響了起來。


  張幽寒抱著熱乎乎的水杯,整個人也變得懶洋洋起來,四肢百骸的寒氣也被驅散開了很多,特別像想蜷縮在一起,像回到母體的胎兒。


  這一個月又是淋雨,又是習武,吵架和交易……


  神經一直緊繃著,身體根本就沒有得到休息,如今一放鬆就垮了。


  武燦燦感覺睫毛越來越厚重,世界變得輕飄飄遠了起來。


  她可惜地摸了摸熱度逐漸褪去的水杯,瞄見張幽寒抽屜裏的外套,伸出食指悄悄勾出來。


  結果剛一拖,就被張幽寒發現了。


  武燦燦的手一停,又伸出另外一隻手把衣服直接從張幽寒眼皮子底下拿了過來,蓋在腿上遮住水杯。


  張幽寒在抽屜裏按住衣服的一角。


  武燦燦蔫噠噠得看著他:幹嘛?你到底是借還是不借?

  一個水杯被纖秀的手指拿了出來,衣服被武燦燦拖走了。


  纖秀的手指又拿走了武燦燦的水杯,武燦燦剛剛雄起毛毛五指成爪準備給手指的主人一爪子,主人就遞給了她一個新的暖烘烘的水杯。


  武燦燦瞬間鬆散乖巧下來,緊緊地護著溫暖,想烤著壁爐的貓兒,舒服地直想晃尾巴。


  幾乎全程張幽寒都沒有看武燦燦,他都端端正正認真地看著黑板。


  武燦燦:哼,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水的熱度慢慢烘著皮膚,一顆活潑的心髒慢慢露出了不堪的疲憊、平靜和敏感。


  其實,張幽寒也挺好的。


  如果,他不是別人家的孩子。


  他們一定會是好朋友,好兄弟的。


  她想戰勝他,但她不喜歡別人總是拿他來比較。


  她會擺在明麵上地自豪驕傲,看那就是我兄弟,他就是這麽牛逼。


  她會埋在暗地裏自卑,看那就是我,我就是這麽一無是處的糟糕。


  下課鈴響了。


  有人輕輕推推武燦燦的胳膊:“燦燦,醒醒。”


  一隻手附在額頭上。


  “冷~”武燦燦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那隻手像被驚嚇了的兔子一樣閃電般縮了回去。


  武燦燦被吵著,心不甘情不願地睜開厚重的眼皮正看到張幽寒在搓手哈氣。


  張幽寒把手搓熱點摸了摸武燦燦的額頭:“你感冒。”


  “嗯。你讓我再睡一會,別吵我。”武燦燦扒拉下張幽寒的手,說完又昏昏沉沉睡了。


  而張幽寒的手還握在她的手裏。


  張幽寒試著抽了一下手,反而被人握得更緊。


  武燦燦囂張跋扈慣了,誰能從她手裏搶走東西就厲害了。


  是以,張幽寒一動。


  睡夢中的武燦燦眉頭一皺,就把手裏的東西塞進抽屜裏護著不讓別人看。


  小時候,記得張幽寒才到她家玩,武媽媽把武燦燦最愛的玩具給張幽寒玩。武燦燦知道了就抱著玩具睡了五六天,走哪裏帶到哪裏。


  誰都拿不到。


  她喜歡分享,也喜歡獨占,到前提是她樂意。


  張幽寒背繃得筆直,就這樣坐了差不多一下午,還寫了一下午歪歪扭扭的左手字。


  雖然背很痛,左手也很痛,但心很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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