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以前的藍瓷也是元氣滿滿的，後來變得憂鬱沉默。


  這麽多年她一直希望能夠有一個人能夠帶著藍瓷走出來。


  她會老，她會死，沒辦法護著藍瓷一輩子的。


  時隔多年，武媽媽再一次看到了那種希冀的目光，以前她曾在張幽寒的母親臉上見到過。


  那個時候的張幽寒還小小一團子，成績很好，不愛交流，也不愛和別人一起玩耍，他似乎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


  武燦燦邊吃幹飯，邊吃菜，不知道她的老母親又在追憶什麽東西，看得她毛骨悚然。


  遺憾的是碗太小了，她吃完兩碗就不好意思再弄了。


  藍瓷拿了兩個大碗分別放在了武燦燦和她的麵前。


  藍瓷吃得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顧武燦燦。


  武燦燦這個臉皮比豬皮還厚的人，紅了臉，暖了心。


  這次，她為藍瓷出頭。


  ……


  背地裏，有好些同學說她是個傻子意氣用事，甚至說她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動物……


  可她收獲的這份友誼，是他們得不到的。


  如果人人都明哲保身，那等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還會有人願意幫助他們嗎？


  武燦燦想起武爸爸常說：“人生在世不稱意事十有八九，有得有失都很正常。”


  “無論你做什麽，別人都可以指指點點。重要的是自己覺得開心，覺得不曾辜負就好。”


  他們嘲諷她善心慈悲。


  然，他們所嘲諷的東西也正是他們所失去的，這種嘲諷的深處是嫉妒。


  他們丟失的東西也不希望別人擁有，總希望別人跟他們一樣，倘若一有不同就會排異攻擊。


  得失不論，無愧於心。


  ……


  武媽媽炒了個苦瓜炒蛋。


  以前一直不喜歡吃苦瓜的武燦燦這次卻吃了很多。


  “歡歡，你看……”武媽媽見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搞不明白，你腦袋瓜子聰明，快想想怎麽回事。”


  不會是上一次腦子受了傷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武燦燦放下筷子鼓掌。


  武媽媽和武爸爸二臉懵逼。


  武燦燦用一種類似於老父親的語氣，倍感欣慰：“通常人很難認清楚自己。媽，你終於有自知之明了。”


  武媽媽：“喔，感謝你的點評。那你多吃點苦瓜。”


  武燦燦感覺到了世界一邊讓她吃著苦頭，一邊還要她保持純真。


  ……


  學校，教室。


  張幽寒背著記錄的好詞佳句預備在作文中使用：“如果我們不能改變這個世界，那就改變我們自己。這樣我們才能活下去。”


  當武燦燦聽到這一句話時，突然有了些領悟：“那還快樂嗎？”


  這樣的活著還快樂嗎？

  張幽寒呆愣的時候又聽到武燦燦嘟囔片刻就又恢複了張揚。


  她抬起下巴像一隻驕傲的孔雀說：“我可是武燦燦，怎麽會不快樂呢？”


  她隻會讓別人不痛快。


  可武燦燦又皺著眉頭突然發問：“如果一件事長久地覺得不快樂，還有必要堅持嗎？”


  以前武燦燦心中黑白分明，維護自己認為的正確。


  這一次打架的事情，她媽不止一次說過她，說她不為家裏麵考慮隻想著意氣用事，還讓她自己受了傷。


  班主任也批評她。


  出了事，因為不好說藍瓷，幾乎所有人都把火力集中在她的身上。


  明羽也說過，這次的事情可能對她習武有一定的影響，不過不大。


  可是以武燦燦對習武的熱愛，任何一點瑕疵都顯得異常礙眼。


  武燦燦第一次對於自己的堅持產生了動搖。


  她不後悔這一次幫了藍瓷，可她估計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隨便幫助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