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武燦燦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凡又美好的繼續下去。


  在那個遙遠的未來，外婆爸爸媽媽他們都不會老，她會長大和張幽寒告別……


  張幽寒會和白縷考上同一所大學，從校服到婚紗，而她和易甜爭著接新娘子丟下來的捧花。


  白徒會坐著車去很遠的地方，她用力去追跑掉了鞋子，她或許追上了他，但他一定不認識她了……


  生活在別人夢中的人不會知道是誰夢見了他。


  大哥和霍思凡……


  陳涉和戚欣也會和好。


  她認識的每個人都會好好地過著。


  這樣平靜的生活被飛馳而過的救護車警報聲震蕩起了漣漪。


  一個武燦燦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人被推進去了死亡和活著比鄰的地方，正在進行搶救。


  有些人明明推進去的時候還是活的，後來就沒了。


  周圍有人情緒失控的大哭聲，讓其他在外麵等待的人也難免不悲傷惶恐。


  有個人哭的太厲害，站立不穩是被兩個人提走的，腳都在地上拖著。


  在那樣情況下失去的珍貴，一輩子都天人永隔，自己情緒都控製不住，更加沒辦法管旁人的心情。


  “醫生！醫生！我媽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你是患者的家屬？”


  ……


  武燦燦當時正在家裏，接到電話，找張幽寒借了一把錢衝進了醫院。


  她用最快的時間，卻感覺自己跑了最遠的路。


  武燦燦衝到急救室。


  旁邊正好有人蓋著白布被推了出來。


  花白的頭發，相似的身形。


  武燦燦拔腿擠過去，卡在家屬朋友中間：“外婆！外婆！”


  一開口，眼淚就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旁邊的一個女人也在流淚，乍然一聽到陌生的聲音：“什麽外婆？”


  “這是我媽！”


  “小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哎喲，不會是來趁機摸東西的吧。”


  有些醫院裏，專門有人趁手術搶救之類的事情，在大家都在慌裏慌張的時候，去偷錢包手機包包……


  “啊？”武燦燦抹了一把臉，一看周圍都是陌生的臉，“我外婆剛剛也在急救，你們有誰看到了嗎？”


  女人像驅逐病毒一樣：“去去去！沒看到。你自己去問護士去。”


  “謝謝謝謝！”武燦燦慌不迭道謝。


  武燦燦一轉過身，撩起一截衣服把眼淚水一擦：“媽媽的，我的眼淚不值錢。”


  沒有人借她手機，武燦燦到處問，又去護士台打電話。


  電話無人接聽。


  讓人心都冷了半截。


  那個時候，武燦燦特別想坐在地上痛哭。


  但她連痛哭的時間都沒有，在陌生的醫院裏四處奔走，不停找電話打電話。


  武媽媽說了位置，武燦燦到處都找不到，最後還是一個護士帶她過去的。


  “老媽，外婆呢？”


  武媽媽靠在門邊上朝裏麵努了努嘴。


  武爸爸坐在凳子上，抬起頭來，目光蕭瑟：“燦燦，你怎麽來了？”


  武媽媽暴怒：“有什麽不能來？是我讓她來的。她隻有一個外婆。”


  以前可以罵三條街的外婆戴著氧氣罩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武燦燦：“外婆，她怎麽樣了？”


  武媽媽深吸一口氣壓住憤怒，手指頭在武燦燦頭上恨不得戳出一個洞：“你還問你外婆怎麽樣了？”


  “你怎麽不給我們說，你外婆又在繼續吃A眠藥！！！”


  武爸爸看了一眼儀器才走過來，“言言，燦燦不一定知道。這裏不是弄清楚真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