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大家猜來猜去，卻沒想到武燦燦是為外婆寫的那首情詩。


  “隻要你醒過來我還可以變得更加優秀。總有一天，我會比張幽寒還厲害。”


  張幽寒站在門外，握緊拳頭。


  他一直以為武燦燦瀟灑灑脫，不知武燦燦會有這麽大的壓力。


  他們從朋友變成了對手。


  以後說不定還會越來越遠。


  “你再也不用羨慕誰。你想懟誰就懟誰。”


  “你要是再不醒的話，村裏麵吵架第一就要換人了。”


  “你再不起來跟我說說，我……我覺得我快要……自閉了。”


  武媽媽拉著武爸爸，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嗓子哽咽聲音微不可察：“怪我，怪我。”


  “我把話說的太……重了。”


  如果，她能早點說，也許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她媽罵得很對。武燦燦一直覺得是她害了她的外婆。


  “外婆，我感覺我自己就像一個罪犯，背著半、條、人命，日日夜夜難以入睡。”


  外婆要是一直不醒，她一輩子都愧疚難安。


  張幽寒：那我是……不是背了兩條人命？

  燦燦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一直都是我張幽寒。


  “你要是醒過來。我還會寫更多，更多的詩讀給你聽。”


  “這是不是第一次，有人把你寫進詩歌裏呀？”


  武燦燦哭著笑著，腦袋疼到快要炸裂，聲音暗啞低沉不複最初的明亮。


  武媽媽想要進去，卻被武爸爸拉住了。


  一群人各自散去。


  最好的就是不讓她知道，不然她那麽驕傲的人一定會難堪，然後悄悄地慢慢地去彌補。


  武燦燦說完收拾好東西，去水龍頭衝了洗把臉，回頭看了一眼，慢慢離開，護工接了班。


  武燦燦抬頭，陽光撒在臉上流淌下熱量，“天氣真好，外婆我們去釣魚吧。”


  那條河裏淹死了很多人，魚兒很肥的。


  外婆總愛這樣嚇她。


  “我還要搭你的拖拉機，搭你的摩托。”


  武燦燦走到家，家裏空空如也。


  飯菜還在桌子上，碗筷都擺好了。


  武燦燦沉默了片刻，瘋狂地跑去捶對麵的門，眼眶欲裂。


  “張幽寒！張幽寒！張幽寒！！！”


  “阿姨！叔叔！”


  “張幽寒，你看到我爸媽了嗎？”武燦燦拉著張幽寒的胳膊，“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她怕突然來的手足無措，突然的安靜，突然的離別……


  你何時也變得小心翼翼？


  張幽寒看在眼中，卻不能喊武燦燦把眼睛睜小一點，這樣不會那麽痛，血管也不會爆裂。


  “他們剛剛去醫院了。”


  武燦燦借來張幽寒的自行車，衝了出去。


  門衛：“燦燦，你跑那麽快？”


  “醫院！醫院！剛剛我準備……”給你說，你又跑的飛快。


  “謝謝叔！”


  聲音被拋在了背後。


  張幽寒一擰眉，抓起手機和錢，等不到電梯，衝下樓。


  “上車！”


  武燦燦把自行車丟進後備箱，鑽進車裏，被冷氣一激想要打噴嚏。


  旁邊遞過來一張衛生紙。


  兩個人急急忙忙趕到醫院。


  武燦燦心急如焚一直在按電梯，按了幾次就放棄了，跑樓梯。


  電梯門一開，一關。


  一開。


  張幽寒看到熟悉的背影匆匆忙忙。


  “你還才醒，先不要大聲說話。”


  “媽，媽，你醒了呀。你別說話，聽我們說就行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呢喃著，像風攜裹著沙石吹過樹皮：“燦……燦呢？”


  “外婆！外婆！我在這裏！”


  我在這裏已經等了你好久了。


  親愛的外婆，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