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常青一臉通紅,尷尬地避開了小姑娘苛責的目光。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易木子目光癡癡地望著小姑娘,緊張詢問,眼神中,居然有些扭捏慌亂。
“我叫莫煙兒。”見易木子這樣癡癡看著自己,莫煙兒也有些扭捏起來,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叫易木子,他叫寧常青,我們做好朋友,好嗎?”易木子伶牙俐齒,語氣又溫柔細膩,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親切感。
“嗯,天晚了,我該回家了。”莫煙兒站起來,低頭承諾之後,便小跑著,消失在夕陽殘照下的山林間。
易木子癡癡地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山林間,蒼白的臉色,在夕陽的映射下,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潮紅。
遠處的梵煙閣傳來陣陣鍾聲,寧常青突然想到,自己的柴還沒有劈完,立刻一把抱起易木子,飛速沿著原路飛奔而回。
一臉潮紅的易木子伸出一隻瘦弱的手臂,輕輕摟在了寧常青的脖子上。
踩著朝陽,迎著晨風,寧常青踏上了砍柴之路……
這一天,寧常青匆匆穿梭山林之間,朝著一處山峰之巔,攀爬而上。
他感覺,後麵似乎有人跟著他,還以為,是易木子一個人呆在寺院太無聊,偷偷地跟著他,溜到了山上。
寧常青立刻飛速轉身,幾個箭步衝回去,卻發現,是昨日那個小姑娘莫煙兒躲在一株草叢後麵。
“又是你,跟著我幹什麽?”寧常青疑惑地看著莫煙兒。
“誰跟著你了?人、人家是上山采藥,這山又不是你家的!哼!”莫煙兒見寧常青質問她,立刻跳起來,強詞爭辯,故作不屑地瞥了一眼寧常青,跑到前麵去了。
寧常青愣了一下,不再跟她糾纏,繼續他的砍柴之路。
而後,莫煙兒的背影卻總是時不時出現他的視線,她的采藥之路,居然處處跟寧常青的砍柴之路重疊著。
寧常青見她總是時不時出現自己前麵,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不願繼續跟她糾纏下去,幹脆停止了腳步,就地取材,開始在山腰叢林間搜尋枯幹的枝椏。
“哎呦。”一聲嬌弱的呼叫,莫煙兒一跤,跌落在寧常青麵前。
寧常青急忙收住了正欲揮刀劈向一根枯木的柴刀。
“你沒事吧?”寧常青趕緊插刀在地,上前扶起了莫煙兒。
“哎呦,人家腳扭了,好痛!”莫煙兒將一隻踩著粉紅繡鞋的小腳伸到了寧常青麵前。
她一身白衣白裙,卻配了一雙粉紅繡鞋,顯得格外紮眼。
寧常青趕緊替她脫掉了鞋子,將那隻穿著雪白布襪的小腳輕輕捏在手中,試探著按壓她傷在何處。
“哎呦,輕點兒,瞎捏什麽?將襪子也脫掉,不就看到傷處了?”莫煙兒一臉不滿地抱怨著,示意寧常青幫他脫襪子。
寧常青猶豫一下,輕輕剝去了襪子,一隻雪白晶瑩的小腳呈現他麵前,他的心一陣狂跳,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頓時,臉紅耳熱起來。
他今年已十三歲,已到了萌動的年齡。
莫煙兒雪白的腳腕處有一些紅腫,顯然扭傷得不輕。
寧常青趕緊伸手,用力捏了一下扭傷之處,確認沒有脫臼,隻是肌肉扭傷。
“啊!你幹什麽?腳都給你捏斷了。”莫煙兒痛得哇哇亂叫,居然哭出了眼淚。
“隻是扭傷肌肉,別亂跑亂跳,休息一兩天就好了。”寧常青放開了她的腳,起身抄起柴刀,自顧自地砍柴去了。
“喂,我的襪子,還有我的鞋!”莫煙兒衝著他大呼小叫起來。
見寧常青不理她,便自己挪動身子,湊過去穿起了鞋襪。
莫煙兒坐在原地,癡癡地看著寧常青在林間揮刀砍柴。
“喂!寧常青,你自己下了山,我怎麽辦?”莫煙兒見寧常青用草繩捆綁了一大捆木柴,背在背上,準備下山,立刻焦急地喊叫起來。
“給,拄著它,趕緊回家。”寧常青一刀砍掉一根樹枝,隨手削去枝杈,丟在了莫煙兒麵前。
“人家腳扭傷,不能走路,你背我。”莫煙兒將丟過來的“拐杖”一把甩到了遠處,嘟著嘴,眼淚巴巴地看著寧常青。
寧常青明明已背了一大捆柴,如何還能背她?
見莫煙兒如此胡攪蠻纏,寧常青苦笑著搖頭,背著一大捆柴,蹲在了她麵前:“來,我背你。”
寧常青這樣做,無非是讓莫煙兒知難而退,逼著她乖乖地站起來,拄著木棍,自己走路。可是,他卻沒有料到,莫煙兒雙手抓著他肩膀一撐,扭傷的腳輕輕一繞,居然騎在了他脖子上,屁股坐在了那一捆柴木上。
“嘻嘻,常青哥哥,是你蹲在我麵前,說要背我,反悔是小狗哦。”莫煙兒嬉笑著,一雙小手緊緊抓住了寧常青的一雙耳朵。
寧常青感覺頸項處一陣暖熱,血脈賁張,一股熱血,頓時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