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不疼會有記性?
還好,打開藥箱後,裏麵的藥並沒有過期。
慕容勳坐在沙發上,捧著夏暖晴小巧玲瓏的右腳,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腿上。然後他拿起鑷子,準備將玻璃渣取出來。
“你輕點啊……”夏暖晴不敢看,她不怕死,也不怕疼。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他麵前,她所有的堅強好像都不管用,自動變成需要保護的柔弱小兔子。
“疼?剛剛你到處亂跑,怎麽不覺得疼?哼,疼也給我忍著!”慕容勳凶巴巴地說,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自覺地變得溫柔,拿著鑷子的手甚至因為太緊張而微微有些顫抖。
或許是他太專注,身體繃緊的情緒感染了她,夏暖晴忍不住偷瞄,看到鑷子即將碰觸到玻璃渣子,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腳下意識地就蹬了一下,傷口戳到鑷子上,立刻疼得嗷嗷叫,臉都白了白。
“亂動什麽,找死呢?”慕容勳忍不住打了夏暖晴小腿一巴掌。可是當他抬起頭,皺眉睨她一眼,瞧她臉上都疼出冷汗了,發黑的臉色不由自主地緩了緩,一抹心疼在眼底浮現:“疼了?看你下次還有沒有記性。”
他凶巴巴的話,嚇了夏暖晴一跳。她本來就痛得半死,再被他一吼,頓時委屈地雙眼發紅。
慕容勳不忍心,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怕疼就閉上眼睛。”
“哦。”夏暖晴聽話地閉上眼睛。
慕容勳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小心取玻璃渣。這一次她沒亂動,他動作又是那麽的小心翼翼,鑷子夾住玻璃渣子,很容易就將玻璃渣子從傷口裏拔了出來。
汙血也跟著一起飛濺出來,有一滴落在慕容勳的手背上。
潔癖如他,慕容勳卻隻是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立刻鑷子嫌棄地丟開,轉手去拿消毒水和碘伏。直到清理好傷口,消了毒,止了血,他也沒有再看手背一眼,甚至都沒時間去處理上麵的血跡。
“疼……你輕點,疼死了……”夏暖晴倒吸涼氣,忍不住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偷看。
“殺菌消炎,當然疼。”慕容勳沒好氣地說。
夏暖晴不敢吭聲,看著他從醫藥箱裏拿出紗布,準給給她包紮。
“一會兒包紮好了傷口,你就給我回床上躺著去。再敢亂動,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慕容勳捧著夏暖晴的腳,耐心地開始一圈一圈纏著紗布。
“疼――”夏暖晴挑眉,紗布勒著傷口,痛得她狠狠抽氣。眼眶中淚水都在打轉了,滿頭大汗,她差點一腳瞪在慕容勳的臉上:“你會不會包紮啊?這麽大力氣,勒得我疼死了,紗布都快被血染成紅色的了……”
“不疼你會有記性?”慕容勳嘴硬,但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鬆了。
夏暖晴扁扁嘴不敢吭聲了,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上,像隻等過冬的掉毛小狐狸,快斷氣的那種。
慕容勳看她委屈地小模樣,心中充滿無奈。
包紮傷口也是一門學問,紗布太緊會覺得勒;但是鬆了,紗布就會散開。
剛剛他的力道並不大,是很正常的包紮方法。換做是宋玉明,他會纏得更緊一些,不會這麽輕柔。
可是慕容勳沒想到,夏暖晴這麽敏感,勒一點點也會疼得差點掉淚。
而她的淚水,不管是9年前,還是9年後,都是他最大的軟肋。
慕容勳隻好再放輕一點力道,慢慢纏好最後一圈,將紗布打了個結。
“好了。”慕容勳看著包紮好的傷口,隨手在腳背上拍了一下。
“感覺包成了兔子呢?”夏暖晴彎腰過來,摸了摸紗布上打的結。
她這樣一說,慕容勳一愣,視線忍不住落在夏暖晴的腳上。隨後目光就好像被黏住了一樣,再也無法離開。
隻見紗布打結後留下的兩截長長的像是兔耳朵,而她白皙的腳丫像是雪白的兔身,看起來真的像是一隻靈動的雪兔,小巧可愛。
慕容勳喉嚨一緊,忽然想到剛剛給她包紮時候,掌心下的觸感。很細膩,很滑猶如綢緞,像是握著她手的觸感。不,或許要更細膩一些。
他這樣想著,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淩亂。
夏暖晴卻渾然不覺他身體的變化,隻覺得好玩,撥弄了兩下紗布,就想把腳縮回來。
慕容勳卻舍不得放手,猛地抓住她的腿,又把她的右腳放在了他的腿上。而他溫暖的掌心,下意識就握住了她細嫩雪白的腳尖。
“幹嘛?”夏暖晴古怪地看著慕容勳。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猶如湖水的眼底閃著波瀾。慕容勳被她這一看,整個人立刻變得火躁躁的,隨手扯開襯衫領口的幾顆扣子透氣:“別亂動,難道你還想再紮幾塊玻璃在腳裏頭?”
“不想。”夏暖晴連忙搖頭,一塊玻璃都要疼死了,再來幾塊?那不是比死了還可憐。
“那就乖乖的。”慕容勳拍了拍夏暖晴的小腿,差點因為肌膚的觸感又意|亂|情|迷,“走吧,我們回房。”
“哦。”夏暖晴順從地摟住他的脖子,比綿羊還乖順聽話。
慕容勳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在去房間的途中,夏暖晴突然湊近他耳邊小聲問:“鍾邵陽和霍雷肖都死了,線索在他們身上就斷了。要不把他們的屍體處理一下,否則在家裏這樣放著,什麽用處都沒有,隻會令人惡心。”
“鹹吃蘿卜淡操心,這點小事還用你管?”慕容勳橫她一眼,但是看到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正看著自己,語氣不自覺地緩了,軟了,“知道了。屍體,利用好了,也許……你老實休息養傷,其他的事,不用管。”
“哦,知道了。”夏暖晴撅撅嘴,沒再吭聲。
慕容勳將夏暖晴帶回房間,剛把她放到床上,忽然就聽到客廳裏傳來驚天動地的聲響。
“砰砰砰――”
巨大的聲音,猶如地震一般。
“怎麽了?”夏暖晴驚呼。
“我去看看。”慕容勳安撫地摸了摸夏暖晴的頭,轉身走到門邊,剛要出去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轉過頭目光灼灼看著夏暖晴,“不準好奇跑下樓,否則看我怎麽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