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 拜師
園子裏的那些書生聽史素芹要拜蕭正陽為師,全都一臉的羨慕。
在他們看來,能讓史素芹稱一聲先生,就已經是無上榮耀的事情了,更不要讓史素芹拜師啦!這簡直就是祖上積德的大好事呀!可是蕭正陽居然拒絕了這樣的好事!這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於是眾人得出一致的結論,蕭正陽是故意的。
這些人都覺得,蕭正陽是故意拒絕史素芹的拜師,是為了故意裝清高,好和史素芹要更多的好處。
不過,史素芹並不認為蕭正陽拒絕她的拜師,是為了故意抬高身價。
史素芹和蕭正陽雖然認識不到半,但她相信能寫出《將進酒》那種豪邁大氣詩作的人,絕對不會是如此眼界短淺的人。
見蕭正陽一臉的認真,史素芹趕緊道:“楊先生,您是嫌棄素芹愚鈍,不值得調教嗎?”
蕭正陽趕緊搖頭。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真的不太會做詩。
而且,我跟大姐年歲相仿,給大姐做老師,實在有些不合適。”
史素芹卻仍然堅持。
“這有什麽關係。
俗話,學無先後,能者為尊。”
“以先生的才學,素芹能拜在先生門下,那是素芹的榮幸。
至於年齡,根本就不是事呀!”
一旁的石珍見史素芹居然要拜蕭正陽為師,早就已經興奮的臉都紅了。
好像史素芹要拜的老師不是蕭正陽,而是他石珍一樣。
看到蕭正陽一再拒絕,石珍急的趕緊拉了蕭正陽一把,在他耳邊聲道:“楊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能給史大姐做西席,那可是下無數士子的夢想呀!史大姐不僅學問好,而且地位顯赫。
能做史大姐的老師,這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呀!不僅如此,你做了史大姐的老師,溫玉濤他們也就再也敢動你了。
這麽好的事情,你怎麽能拒絕呢?”
蕭正陽聽了石珍的勸告,卻仍然搖頭。
“這行,這拜師的事真的不行!”
聽到史素芹要拜蕭正陽為師,不僅是石珍著急,溫玉濤更著急。
溫玉濤剛剛才聽史文軒承諾,今晚就讓蕭正陽身敗名裂,他當時開心的不行。
可溫玉濤還沒高興到五分鍾,便聽到史素芹要拜蕭正陽為師。
如果真的讓史素芹拜了蕭正陽為師,那麽蕭正陽在史家的地位馬上便直接提高了好幾個台階。
到那時,就算是史文軒想對蕭正陽下手,隻怕也沒那麽方便了。
所以溫玉濤一聽史素芹要拜蕭正陽為師,他馬上第一個跳起來反對。
“不行,這事絕對不行!”
史素芹見溫玉濤跳出來反對,冷冷的看向他。
“溫玉濤,我拜師和你有何相幹!”
“你有什麽資格反對?”
溫玉濤一下被史素芹給問住了。
雖然史文軒已經同意把史素芹嫁給他,但是史素芹與一般女孩不同。
史素芹無論是生活還是事業上,都十分獨立。
由於史素芹手中掌握的財富比她老爸史文軒還要多的多。
就算是史文軒,很多事情也不得不聽他這個女兒的。
在史素芹的婚事上,史文軒更是沒法做到他女兒的這個主。
所以溫玉濤根本沒辦法拿史文軒許諾的這個婚約,來阻止史素芹。
之前史素芹雖然沒有反對,她爹史文軒提出把她嫁給溫玉濤的事情,但是史素芹也提出一個要求。
溫玉濤想要娶她,就要在今晚的詩會上奪魁。
原本溫玉濤對這事很有信心,他有西南第一才子的董開誠為他代筆,溫玉濤覺得在今晚的詩會上奪魁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但是自從下午在來鳳樓看到蕭正陽寫的那首《將進酒》,溫玉濤對自己今晚奪魁的事情便再也沒有信心了。
溫玉濤知道,他今晚能不能奪魁,關鍵便在蕭正陽。
溫玉濤正在想辦法,盡快把蕭正陽趕走。
要是史素芹拜蕭正陽為師,那他就沒辦法把蕭正陽趕出詩會。
他今晚詩會奪魁的事情也就泡湯了!所以溫玉濤一聽史素芹要拜蕭正陽為師,才會這樣著急。
現在被史素芹一質問,溫玉濤一時答不上來。
旁邊溫玉濤的堂弟溫安康這時突然插嘴道:“我們溫家和你們史家是世交,我哥這樣,也是出於關心。
大姐你身為史世伯的繼承人,在眼下史家危機四伏的時候,應該以家族的存亡大事為重。
這些詩詞文章隻能陶冶情操,對你們史家大業卻毫無幫助。
大姐如果要拜師,也應該拜一位有真才實學,深通兵法和治世之道的名家大儒;而不是拜一位僅僅隻是懂一點詩詞文章的商人。”
溫安康著,還故意看向眾人。
“大家講的對嗎?”
眾人馬上點頭。
“這話確實有道理!”
其實,以溫安康的學問,他根本就講不出這些話。
這些話都是旁邊的史文軒悄悄教他的。
史文軒知道他這個女兒的脾氣,如果他直接出麵反對、這些話,史素芹不一定能聽的進去。
但是讓史安康出來,反而史素芹更容易聽的進去。
史素芹聽了史安康的這番話,果然皺起了眉頭。
史素芹雖然對史安康沒什麽好感,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剛剛史安康的這番話確實有道理。
史素芹身為史文軒的長女。
如今慶陽城數次敗在蕭正陽手下,實力已經大不如前。
而史文軒的幾大仇家都像狼一樣的在暗中盯著他們,隻要他們史家露出一個破綻,這些仇家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將他們史家一舉滅族。
史文軒的兒子如今已經全都死光了,史素芹身為史文軒的長女,她就算不想管史家的事情也沒辦法不管了。
史素芹的出身決定了,這個責任她無法推卸。
這時候,史素芹拜師的意義就和普通人拜師完全不同了。
普通人拜師完全是他們自己的個人行為,影響的也隻是他們自己。
可是史素芹拜什麽人為師,就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他們整個史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