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偷襲
狩獵叢林小山洞內。
容芷正在運功打坐,在他的旁邊是和他一樣在運功打坐的龍三。
在護住洞口不被發現的幻陣外麵,幾撥人馬都在尋找著容芷。此刻的容芷就好比是《西遊記》裏的唐僧肉,是個人都想要找到他。
可是他卻是在山洞裏如老僧入定一般,在打坐調息。
龍三帶著其餘的影衛潛行到了小山洞口。麵對還在搜尋主子的人馬,他們目前一個也沒有動,現在耽誤之極的事,是等與主子見麵過後,看主子的意思,再處置那些渣人。
這裏不得不說,龍二所設置下的那個幻陣,真的是十分的強大。等龍二找到了自己設製幻陣之處,直直的穿越過幻陣所幻化出來的山壁之後,在他身後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靠,這貨幾時學會穿牆入室了?其餘人沒有龍二的本事,他們可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幻陣。隻知道龍二一下子穿過了山壁不見了。
“喂,你們幾個還不進來?”龍二這會兒從山洞裏探出半個身子對著外麵那幾個貨招了一下手,小聲的說兩句。
呃,在眾人眼裏,龍二的半個身子直接從山壁裏出來,就好像是鑲嵌在山壁間一般,讓人見著有那麽一點驚悚有木有?這平時裏眾人雖然知道龍二專攻的是各類奇門陣法占卜算命,可是一般龍二的這些技能都很少用到,他們也都把他當成一個江湖術士來看待經常開他玩笑,有時也欺負欺負他,可是現在看來,龍二的手段也不差麽,至少這逃命隱蔽時的功夫一流。
眾人按照龍二的指示,相繼穿過了看似真實的山壁,來到了山洞之中。
“拜見主子。”眾人分成兩排在容芷的麵前單膝跪地。
容芷從調息中睜開了眼睛,帶著清冷的目光一一掃視過眼前之人。
“一刻時內,外麵搜尋的隊伍全滅。”容芷一開口,便下達了血腥命令。
“是。”眾人異口同聲,領命之後全都站了起來。
龍三掙紮著也想要起來,可是腿軟了一下又坐回到了地上。
“龍四留下給龍三醫治。”容芷看了一眼受了重傷的龍三讓龍四留下為其療傷,然後他率先走到了山洞口。
“主子,你受傷了也留下吧。”龍四看著容芷背後那道長長的傷口出言提醒了一下。
“不必了。”容芷冷言拒絕,他帶著身後的六名影衛走出了山洞。
眾人離開了山洞口後快速的分散,外麵封將軍帶領的搜尋隊伍已經搜出這裏有半裏遠的距離。而第二批雲桑派出來的暗殺隊正在悄悄地向著這個區域靠近。
容芷與影衛分別隱於樹林上方的枝杈上,他們靜等著那隊暗殺隊的到來。
等暗殺隊來到了山洞附近,開始搜尋起來的時候,容芷向著影衛們打了一個手勢。
隱衛身形如鬼魅一般從樹枝上滑了下來,手中的寶劍向著正在搜尋中的暗殺隊員身上招呼過去。暗殺隊沒有防備到有人偷襲,眾人瞬間把數名暗殺隊員斃於劍下。其餘暗殺隊員快速的反應過來與眾人纏鬥了起來。
一時間眾人以一敵二,場麵一片混亂。
容芷先是藏身在樹上,他眯起了眼睛看著下方搜尋他的人一個個凶狠的與他的影衛相拚的情景,看來除了官方人員,還有另外的人派了人前來想要他的命麽?他在樹上觀察了一會兒,從中發現了這隊人的頭領,一但確定了目標,容芷從樹枝上飛掠了下來。
他像是一隻盤旋在高空中的蒼鷹見到了地上的獵物一般俯衝下來。此刻修長如玉的手指就像是奪命的利器,一出手便拍向了對方頭頂上方的百會穴。
那人感覺到了來自身後容芷身上的殺氣,一個側身就想要避開容芷的手掌。可是容芷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讓對方給逃脫?答案那肯定是否定的。
容芷手腕一動變掌為指,一下子便點中了對方身後的兩處大穴,讓他失去了逃跑的機會。
“說,是誰派你來的?”容芷飄然落到了那人的麵前,清冷的眸子犀利的看著對方。一股無形中的威壓向著對方逼去。
那人看著容芷,詭異的對著他一笑,然後他的嘴角邊就淌下了一抹黑色的血水。
不好,容芷扣住了那人的下巴,迫使他張開了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口腔中已經滿是被毒藥染成的黑色血水。
容芷鬆開了手指,那人失去了容芷手指的支撐,便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其餘之人見到頭領服毒自盡了,紛紛也咬碎了藏在牙齒裏的毒藥服毒自盡。
“主子,沒有一個活口。”龍三檢查了一遍倒在地上的暗殺者,全部服毒自盡,無一活口。
容芷沉吟了一會兒,轉身他向著駐紮營帳的方向看去。
“我們回去。”容芷果斷的說道。
“主子,這裏倒處都是通緝你的人,您就這樣回去會不會不妥?”龍三是收集消息之人,近期在這片區域裏倒處都是搜捕容芷歸案之人。他覺得此時回去,會不會中了敵人的埋伏?
容芷一臉寒霜的說道:“哼,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敢通輯我?敢擋我的道?”
說完之後足下運起了輕功,紅色的身影一掠,已經飄出了五丈之遠。
眾人相互看了一下,留下了記號方便山洞裏的另外兩人跟上,而他們則是緊緊地跟在容芷身後。
“咦,快看,那是什麽?”守在駐紮營帳外的守衛指著遠處一紅點給另外一個人看。
另外一人用手擋在自己的眉上望了望遠處,說道:“好像是個人。”
“不是吧,哪有人的移動速度會這麽快的?可是也沒聽說過有什麽動物的皮毛是紅色的啊?”先前發現之人搖了搖頭覺得那紅點的移動速度太快了,根本就不可能像是人在走麽?
“我覺著像是個人。”第二個人堅持自己的意見。
不過沒讓他們等多久,那紅點便來到了他們兩人的麵前。
“閃開。”容芷冷冷地凝視了一眼守在營帳入口處的兩個守衛。
“容,容王爺。”守衛之人看著穿著一身紅衣的容芷,一時間結巴的說不出話來了。可不是嗎?眼前這站著的可是傳聞中弑父殺兄的凶手呢。他不光殺死了十三名皇子,而且把皇子身邊跟隨著的幾十個隨從也全部剿滅。這算算下來,少說他這身上也背了幾百條人命了,麵對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怎麽不讓他們看著就心驚膽戰的?這口齒不靈利隻是小事了。
容芷沒空跟眼前的這兩個守衛廢話,直接手臂一揮,用內力震開兩人,從他們中間越了過去。
兩個守衛各退了三大步才站穩了腳跟,眼看著容芷已經進入了營帳群內,兩人的臉色俱是一驚,心想著這回可是糟了,容芷從他們兩人的中間走了進去,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小命嗎?上頭可是說要緝拿容芷歸案的。而他們兩人卻是讓他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這失職之罪可大發了。
不成,得補救回來。
兩人相視了一眼,然後大聲喊叫道:“容王爺,回來了。”
自從皇上遇刺之後,雲桑又調集了臨近的一個軍營駐紮了過來擔任守護的任務。所以平時白日裏營帳內就有眾多的待衛在巡邏。他們聽到門口處有人大喊大叫的,一時間全都匯集到了那裏。
“是容王。”認識容芷的待衛交頭接耳起來。
“嗯,是呢,他不是現在正被通緝嗎?怎麽還有膽子跑回來?”有的待衛看著容芷那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覺得非常的奇怪。
“難道說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通緝了?”又有侍衛在一旁猜測。
“是啊,看他這個樣子似乎也受到了襲擊,該不會那凶手不是他吧?”
“不知道,反正這說法是上麵下達下來的。”
眾多侍衛隻是圍著容芷看,倒是也沒有一個人真的上前阻止他前進。
“你們一個個都在幹什麽?還不快快攔住他,把他拿下?”這個時候,從左側傳來了一聲怒喝聲。
眾侍衛這才從議論中清醒了過來,紛紛握著寶劍上前,把容芷團團圍住不讓他再邁進營帳區域內一步。
“滾開。”容芷冷冷地掃視了眼前的這一群侍衛。
“容芷,你現在已是通緝要犯,本王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刀劍無眼,受那皮肉之苦。”雲桑這個時候從左側方向走了出來,他看著被團在圈中的容芷冷笑了一聲說道。
“嗬嗬,笑話,本王犯了何罪?會成為通緝要犯?”容芷犀利目光與雲桑陰沉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半步不退的狠狠盯著容芷。
“你刺殺皇上,屠殺兄弟,這些罪名無論是哪一條都犯了大逆不道之罪。”雲桑老神在在的把大帽子往容芷的頭上一扣。
“哦,你說我犯了這些罪就犯了這些罪了?要知道凡事講究的都是證據,你定罪的證據呢?拿來看看?”容芷根本無懼的看著雲桑,他用手指彈了彈衣袖,表情那是一個輕鬆自然。
“證據?刺中皇上的利箭上麵可是刻著容王您的印記。”雲桑輕揚了一下嘴角。
“哦,你就憑這點就認定本王是凶手了?”容芷嘴角扯了一下,不屑的看了雲桑一眼。在他心底裏,他早就已經明白了,這次事件完全是由雲桑引起的。隻是他要看看拓跋烈的態度是如何的,可是他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他已經完全的走火入魔毫無人性可言了,現在的拓跋烈不光是針對他,而且已經把黑手伸到了所有兄弟身上。十三名皇子被害,他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足以看出他的心腸現在有多硬,有多毒辣了。
“這還不夠嗎?”雲桑冷笑了一下,然後他的大手一揮指著容芷說道:“都給我上,把他拿下。”
“那你也得有這個本事。”容芷步法一變,整個人如流星一般從眾人的縫隙間速度的閃了過去。
雲桑怎麽可能讓容芷接近主帳,他五指成爪,向著容芷後心大穴襲去。
容芷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殺意,一個側身身子向著左側輕滑出了三米。他回身向著雲桑的方向就擊出了一掌,掌風淩厲一點也沒有留手。
雲桑硬生生的停住了自己向前的身子,順著容芷擊來的一掌,雙手運起了十成的功力向著容芷那一掌回擊過去。
可是容芷那看似淩厲的一掌卻是在半途中又變了,化功擊為護盾。容芷把雲桑所發出來的那含有十成功力的一掌擋在護盾外麵,並且把它化為動力,借著這股動力他的身子急速的向後飄飛,那情景就像是雲桑助他後退一般。
“嗬嗬。”容芷豔紅的唇兒勾起了一抹笑意,攝人心魂的鳳眸挑釁的望著雲桑,而他的身形則是快速的向後退著,與主帳的距離隻剩下了一半的路途。
“可惡。”雲桑眼見著容芷把他當作了前進的跳板,他的心裏窩著一團火。
四周圍的侍衛看著雲桑與容芷的交手,雖說雲桑要他們攔住容芷,可是事實上他們都不敢冒然上前。一個是當今最有權勢的番王,一個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兩個人都是朝庭裏的高官,可不是他們這一群小小的侍衛可以輕易得罪的了的。雲桑說容芷是凶手,可是事實真的是那樣嗎?他們見到容芷也受了傷,並且從來聖潔如天神般存在的容王全身氣息沒有一絲的改變還是給人以一種神聖的感覺。就是與雲桑交手,也完全的感覺不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殺意。這樣一個如嫡仙般的人物,讓他們相信他是殺害自己十三個兄弟的凶手,這打死他們都不相信麽。況且從容芷堅定的眉眼神情中沒有顯出一絲一毫的退縮,這也不像是凶手所表現出來的神態麽。
雲桑察覺到了周圍侍衛們對待容芷的態度,頓時他的心裏那是一個惱心啊。這些個蠢貨。雲桑用凶狠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四周圍的侍衛們。他把手放到嘴間吹了一個口哨兒,不一會兒,從營帳的兩側快速的又衝出了兩隊侍衛。這些都是雲桑的直係親信部隊。
他們把容芷緊緊的圍繞在了中間,截住了他通往主帳的通道。
“你們這群蠢貨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給本王拿下這個逆賊。”雲桑大手一指被圍在人群中的容芷,指揮著那些猶豫中的侍衛向前衝。
先前一批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心裏對於雲桑的命令一點也不想聽從。***,罵老子是蠢貨,你又聰明高尚到哪裏去了?他自己都不能夠把容芷給攔住,憑什麽他們就能把容芷留住?這不是成心為難他們嗎?
容芷看著這第二批衝過來的侍衛們。與上一批相比明顯的這批侍衛目光中所流露出的眼神凶狠而又堅定。看來這些侍衛應該就是雲桑的嫡係部隊了。容芷輕揚了一下唇角,方才他沒有動第一批侍衛,因為他看出來,那些也隻是普通的侍衛,所以並沒有動殺機。可是現在不同了,這些都是雲桑的爪牙,那麽他會替他一個個的撥除的。
容芷暗中打了一個手勢,跟隨著他進來的影衛一下子便現了身。
影衛剛入場,全身就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殺氣,讓那些圍住容芷的雲桑手下的親信都不由的為之一怔。
“敢擋本王道者,一律殺無赦。”容芷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後,轉身把後背放心的給了四名影衛守護,而他則是全力向著主帳的方向突破。
“還不動手?”雲桑看出容芷的意圖,大喝一聲,對著麵前的數百侍衛下達了命令。為了防止容芷回歸見到拓跋毅,給他解釋的機會逃脫這次他設下的局,他可是不惜代價抽調了最精銳的親信部隊來圍剿他。
沒有想到,在外麵沒有把他給弄死,卻是讓他一路闖回到了這裏。不過,沒有關係,這裏將是他的墓地,他絕對不會讓人他活著見到拓跋毅的。想到這,他的身影一閃,腳下加快了速度,快速的來到了容芷的身後。
而容芷這次由於麵對的是雲桑的手下,所以他絲毫沒有思想壓力,一點也不打算手下留情。
修長如玉的手指,在他衣袍腰間一探,一條肉眼難辨的銀絲隨著他手指尖的變化被拉了出來。容芷指揮著綿軟的銀絲纏繞在前排數人的身上,緊接著容芷把內力注入到銀絲之上,那綿軟的銀絲瞬間變得堅硬如鐵,把那纏繞住的數人化為了數斷。
緊接著銀絲瞬間被收回,隻是在那銀色之上已經沾染上了一層鮮豔的紅色。在容芷手指間抖了一下,那層血色便被銀絲抖落到了空中,恢複成了純銀白之色。
不過就算是如此,不知真相的眾人也隻是見著容芷手指尖那麽一揮,衝向他最前麵的數人便不知被什麽東西切割成了數段。緊跟隨在那幾人身後之人,便被容芷這種詭異莫測的殺人手法給震憾住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躊躇著不知該不該上前才好。
“蠢貨,你們一個個這是在幹什麽?”雲桑這會兒見著自己的親信都被容芷嚇阻在了他的麵前。臉上的氣憤之色不由的更濃了。他的大掌一揮,一股勁力順著他的掌心擊向了被圍困在眾人中間的容芷身上。
容芷這次並沒有回轉身,而是再次運用起了他手中的那根銀絲。原來這根銀絲可是一件法寶,它是由雪峰山上千年冰蠶所吐出來的絲煉製而成。不懼刀劍砍傷,其堅韌程度就算是用它牽拉百來頭牛都不成問題。
一時間,隻見容芷那翻飛的紅衣就像是在空中起舞的紅蝶,隻是所到之處引起一片哀嚎慘叫,更恐懼的是隻要是他所經之處,到處都會出現斷肢殘臂,而且切割之麵非常的果斷光潔,就好像是用什麽神兵利器一揮而就形成的傷口。
可是眾人見容芷的手上並沒有拿什麽東西啊,這才是讓他們心中最恐懼的一點,就好像他是使了什麽法術把那些膽敢擋在他麵前的人全都殺死一般。
人性中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存在著恐懼,而對於已知的東西卻不會再那麽害怕。容芷這離奇的殺人手法,讓他們一個個肝膽俱裂,心中殺意已減,對容芷這個人也存在了無限的恐懼。
“廢物。”雲桑已經看出了他的這群親信們對於容芷所流露出來的恐懼之心,不過要不是他也是經曆過屠一殺大場麵的人,對於這殘肢斷臂有了抵抗的心思,要是驟然見到容芷這般詭異的殺人手法,說不定也是會和他們一樣的。隻是現在可不是發呆和害怕的時候,眼見著容芷一步步走近了主帳,若是再不阻止他的話,少不得他就要見拓跋毅,以拓跋毅對容芷的寵愛,他是絕對不會任由他把容芷扣押下來的。
“哪裏走。”雲桑憑借著他的一身功力與容芷快速的遊鬥了起來。近距離戰鬥之後,雲桑才發現容芷手中拿著的銀絲。他不由的蹙緊了一下眉頭,他有些不相信就憑著這麽強小的銀絲,容芷就能把那血肉身軀一下子如同刀劍一般把它們絞開?這需要怎樣一股匪夷所思的力量去控製啊?雲桑的心下不由的駭然了起來。他一直知道容芷的武功卓絕,可是從來沒有想到容芷的武功會厲害到如斯的地步。此子不能留,他的心裏埋下了這個念頭,手中攻向容芷的招術也越發的凶狠起來。
雲桑的親信見著雲桑親自上場搏殺,他們自然就樂得清閑,把兩人圍在了中間不衝上去也不散開隻負責起在外圍圍觀,那些個不是雲桑親信的侍衛,那就更不會賣命了,他們同樣離得稍遠一些圍觀雲桑與容芷之間的火拚。
不過容芷身邊的那四名影衛卻也不是好惹的主,他們在容芷與雲桑大肆搏鬥之時,在侍衛間衝開一條血路打算給容芷打通通往主帳之路。
這會兒雲桑與容芷的拚殺已經驚動了各方,有些大臣們從各自的營帳裏探出了一個頭看看,外麵倒底發生了何事?可是在見到漫天血雨之後,他們一個個嚇得全都縮回了頭顱,派人出去探查研究發生了何事。在得知是容芷強勢歸來之時,一個個全都蹙緊了眉頭。看來這個容芷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呢,他一回來就杠上了雲桑。不過他們想想也是,容芷那弑父殺兄的罪名可是雲桑給他扣上的,他回來之後不找他還會找誰去報仇?
這會兒他們一個個膽戰心驚的躲在自己營帳這一片小空間裏,想著外麵雲桑與容芷若是分出一個上下高低,生死好歹出來的話,他們該怎麽應對。
秦子沫在主帳裏時也聽到了外麵的嘈雜聲,她剛服侍拓跋毅吃完了藥。聽到那片嘈雜之聲不由的蹙了一下眉頭。這個時候,誰還會有心思製造出如此嘈雜之音來煩人?
“出去看一下,誰居然敢這般嘈雜?”拓跋毅揮手示意一下身邊的老太監讓其出去看看。
“是。”老太監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一臉驚慌的回轉了過來。
“怎麽一回事?”拓跋毅看著老太監大驚失色的臉,心裏尋思著這個老太監跟著他也起碼有二十個年頭了,平時沉穩老練,一般情況下這樣大驚失色的表情倒也是他頭一次見。
“大事不好了,容王爺回來了正在正和番王大打出手呢。”老太監回來之後據實稟告。
“哦,是容兒回來了?”拓跋毅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並沒有受到雲桑的影響,認為其是一個弑父殺兄的逆子。以他當父親的眼光來看,容芷沒有理由也不可能去殘害他的兄弟,甚至把手動到他的頭上來。這和他的一慣性格不符,他的內心深處隱隱覺得這次狩獵之行是一個大陰謀,這讓他很快的聯想到了雲桑的身上。因為這次狩獵之舉可是他完全的提議出來的。而且在雲桑的身上與其這幾日來他所表現出來的舉措來看,他似乎太反常了一點。可是在他沒有把握之前,不會把事情暴露出去。
“是,是十二皇子回來了。”老太監跟著拓跋毅這麽多年,自然是知道拓跋毅的心思,這皇上啊,真心最疼愛的皇子可就算容芷為甚。這不一聽到容芷回來了,他的臉上就像是笑開了花一般。
“叫他進來見朕。”拓跋毅這會兒可是迫不急待的想要見他。
“是。”老太監應了一聲。
“陛下,子沫想要一同前去。”秦子沫知道了容芷的行蹤自然在這裏已經坐不住了,可是她現在在拓跋毅的身前,自然不能隨意的出去,所以她才會向著拓跋毅請示。
“恩,準了。”拓跋毅這會兒總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秦子沫看中的應該就是他的第十二皇子容芷,要不然誰會這麽傻乎乎緊張兮兮的一聽說容芷回來了就去看他啊?雖說他對自家兒子的長相那可是杠杠的無所挑剔的自豪,可是他也不會自戀到這一步的。
“謝陛下。”秦子沫對著拓跋毅行了一個禮之後,便匆匆的跟著老太監出了帳簾。
留下了拓跋毅手撫著下巴若有深思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而此刻,雲桑與容芷之間的纏鬥已經達到了灼熱化的程度。不過畢竟容芷所修練的功法比雲桑所修練的功法要強上了許多,所以當容芷把銀絲纏繞在雲桑的頸間時,雲桑的眼底終於流露出了對於死亡的恐懼。
容芷冷冷的看著雲桑,此刻他隻稍手指勾勾一動,銀絲便會利索的切割進雲桑的頸間血肉之中,霎時他的首級便會與軀幹分離,成為一具死屍。
而此刻的雲桑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在容芷手中已經不再反抗,隻是眸中帶著不屈,對於容芷帶給他的死亡恐懼已經漸漸地散去。“動手吧,本王自認打不過你,可是就算是殺了我,你也別想再逃。”
“哦,是嗎?”容芷繞有興味的看著雲桑,他的性命已經在他的手中,他還能說出如此的大話,這倒是不得不讓容芷佩服雲桑的膽識。
“哼,本王絕對不會對一個逆賊屈服的。”雲桑別轉過臉,此刻他表現得如同像是一個趕赴刑場的勇士一般。
“哦,你真的不怕死?”容芷手指一勾,纏繞在雲桑頸間的銀絲入肉了三分,頓時一股豔紅的鮮血從他脖頸間的傷口處滲了出來,很快的就染紅了那純銀色的銀絲。
“容芷哥哥,不要,不要傷害我的父王。”這個時候雲婧兒從自己的營帳裏衝了出來,她一下子便跪在了容芷的麵前,用雙手護在雲桑的麵前,肯求著容芷。
容芷看著雲婧兒哀求的目光,他的腦海中不由的閃過了一張與雲婧兒相同的臉。那個時候,也是同一張相同的臉擋在了他的麵前,替他受了原本應是他該承受的致命一劍。現在不僅是那人的妹妹跪在他的麵前,而且就連她父親的性命也拿捏在他的手中,他真的能如此狠心的無視她妹妹的肯求,去殺掉她的父親嗎?罷了,他欠雲家一條命,那麽他就還給他們一條命,自此他與雲家便誰也不欠誰了。
“今日,本王看在芯兒郡主的麵子上放王叔一馬,若是他日王叔還是如此相逼的話,那麽本王絕對再也不會手軟。”容芷收回了纏繞在雲桑頸間的殺人利器銀絲,還給了他自由。
雲婧兒一臉驚喜的回身看向了自己的父親雲桑,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雲桑手中一抖,從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偷偷的塞入到雲婧兒的手中。
雲婧兒驚愣的看向雲桑,握住匕首的小手不由的顫抖得厲害。
而雲桑則是一臉嚴肅的看著雲婧兒,他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對著雲婧兒說道:“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難道你忍心看著父王受辱?再說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你的身上,你甘心把他拱手讓人?”
雲桑眼睛的餘光一瞟邊上,雲婧兒順著看去,發現秦子沫跟在一名皇上身邊隨侍的老太監身後正在向這裏趕來。
雲婧兒此刻的眼睛一紅,銀牙一咬,她握緊匕首,把它收藏於寬大的袖間,轉身走到了容芷的麵前。
“噗通。”一下向著容芷跪了下來。
“婧兒你這是幹什麽?”容芷看著麵前向他下跪的雲婧兒,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婧兒以前不懂事,一直處處為難容芷哥哥,現在婧兒懂事了,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容芷哥哥能看在姐姐的麵上放過父王,婧兒真的十分的感激容芷哥哥,請受婧兒三拜。”說完雲婧兒真的在容芷麵前磕起了頭來。
容芷看著向著他磕頭的雲婧兒,不由的想起以前的種種,他邁前一步,用雙手扶起了雲婧兒。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雲婧兒手中寒光一閃,就算是容芷躲得及時,可是在兩人不足半米的距離之下,雲婧兒驟然偷襲於他,那把匕首也已經半數沒入了他的腹間。
容芷大怒,一掌擊向了雲婧兒,把她打得倒飛出去十數米。
而同一時間,雲桑見雲婧兒偷襲成功,並沒有立時相救雲婧兒,反而是快速欺身上前,對著容芷的心口便擊出了一掌。
就算容芷及時的運起了護身神功,可是那一掌還是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噗。”容芷張口便吐出了一片漫天血雨,已經受到重創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力量向後倒去。
秦子沫在走近容芷的時候,正好見到了這撕心裂肺的一幕。她的心髒在那一瞬間似乎停頓了。
漫天的痛意從秦子沫的胸腔裏湧動了起來,似乎有什麽最最珍貴的東西就要碎了一般。
“不。”秦子沫失聲的尖叫了起來。
雲桑在這個時候揚起一掌,似乎想要給容芷最後致命一擊。
秦子沫在這個時候,可管不了那麽許多了,手中快速拿出五根金針,一下子想也不想的甩向了雲桑正麵五處死穴。
現在放在雲桑麵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若是執意想要繼續擊殺容芷那他就必須承受秦子沫這五根奪命金針冒著會死的風險。這第二條,放棄對容芷的擊殺,躲開秦子沫射來的五根奪命金針保命。
這兩條路,就算是傻子都會選擇。雲桑當然隻會選第二條路,因為他自信雲婧兒的那一刀與自己十成功力打出的那一掌足以要了容芷的命,反正這補上的第二掌隻是想要容芷死得不能再死而已,所以他選擇閃身避開了秦子沫向他射來的五根金針。
容芷倒下的那一刻,四名影衛也已經快速的衝到了容芷的身側。龍四扶住了容芷的身子,他迅速的把了一下主子的脈息,全身筋脈盡斷,他的臉上不由的浮現了悲切之色。看向雲桑的眼神一寒,那目光似乎想要吃了對方一般。
秦子沫趕到容芷的身邊,她快速的從懷中拿出了餘下的三顆九花玉露丸,全都塞入了容芷的口中。指尖劃過容芷的脈息,她也發現了容芷此刻全身筋脈盡斷之事。一時間她抬起了頭,憤恨的目光冷冷的看向了雲桑。
“雲桑,我會讓你後悔的。”秦子沫冷冷地對著他說出這句話後,不再言語,她指揮著容芷的影衛把容芷搬到她的營帳中去。
雲桑看著秦子沫那怨毒的目光,第一次他的心頭有了一種微寒的感覺。不過他轉而一想,容芷已死,這北齊國的天下還不盡入他的手掌?
想到這雲桑也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了。
而那個被拓跋毅派出來的老太監看了雲桑這一舉動不由的臉色巨變。不光是他就算是在場的那許多不是雲桑親信的侍衛們在見到雲桑的行為時全都臉色巨變,這是赤果果的謀殺啊,先是讓自己的女兒上前捅人家一刀,然後再老子上前打出致命一掌。本來一直以來他們對於雲桑是北齊國有實力的男兒這事實是深信不已的,可是看了雲桑現在這番表現,這無疑讓雲桑在他們心中的光輝形象給打了一個巨大的折扣。
相反的容芷方才大殺四方英勇神俊的樣子讓他們倒是大開眼界。北齊國的男兒是祟尚武力至尊的,對於那些搞陰謀詭計之人那是不屑一顧,甚至是保持鄙夷態度的,所以在秦子沫帶著容芷離開之後,他們沒有理地上的雲婧兒,還有雲桑全都散去巡邏的巡邏,守衛的守衛各歸各路,幹回了自己的本行。
“把這裏清理一下。”雲桑目光一掃,自有他的親信上前開始清理戰場。
而他則是走回到了被容芷踢到很遠的雲婧兒身旁蹲了下來,用手探了一下雲婧兒的鼻息,發現還有氣,於是他伸手把雲婧兒從地上抱了起來。
雲桑知道,這次能夠擊殺容芷,完全靠的是這個女兒的長相,因為她長得像是他的大女兒雲芯兒,所以容芷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要不然想必自己早已經斃命於容芷的奇異武器之下了。以前他寶貝這個女兒,就是為了等到必要之時用這個女兒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現在看來他的這一招棋用對了。
現在拓跋毅受了重傷,而他的十四個兒子被殺,餘下的四個兒子也處於重傷期,還有另外兩個幼子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這北齊國拓跋氏一族自傳到這一代後,便徹底被他削弱了。這個時候他的目光看向了拓跋烈的營帳方向,如果拓跋烈聽話的話,那他就讓他當一個傀儡皇帝,如果他不聽話,那麽他也不介意謀朝篡位。讓這拓跋氏的天下改朝換代成為雲氏。
老太監匆匆忙忙的趕回了主帳,他向著躺在主帳內大床上的拓跋毅匯報了所事。
拓跋毅在聽到容芷被雲桑胸口擊中一掌吐血身亡之後,再也淡定不了了,接著他心口一陣血氣翻湧,一口心頭血一下子直接又吐了出來,染紅了錦被。
“皇上,靜心凝氣啊,萬萬不可再動怒了。”太醫在一旁看著拓跋毅這個樣子,心裏一陣的著急,他可沒有忘記秦子沫的叮囑,千萬不能讓拓跋毅再受打擊,再吐血了。
可是太醫這想法是好的,但是事實上,你要想當一個父親知道自已最疼愛的親生兒子被人殺死之後,那會是怎麽一個感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啊?這是世間何等一件慘烈之事?
“雲桑何在?”拓跋毅收斂起了心神,他冷冷的詢問雲桑的下落。
“回皇上,他送女兒回營帳了。”老太監如實的回答。
“哼,他倒好,是想著留著女兒給他送終嗎?”拓跋毅氣憤異常。自己的兒子死於他與他女兒的手上,而他不第一時間來向他報告,卻是送殺死他兒子的自己的女兒回營帳,他真是好大的狗膽。在他的心裏還沒有他這個皇帝?
“叫雲桑來見朕。”拓跋毅這會兒已經氣得全身都發抖了。
“是。”老太監向著拓跋毅行了一個禮退了下去。
太醫看著拓跋毅這個樣子,想著雲桑如今竟然敢公然擊殺皇子這囂張之極的態度,他隱隱的感覺到似乎北齊國的天要變了。
很快雲桑便被拓跋毅叫到了主帳之內。
“皇上,有何吩咐?”雲桑表現出一副老神在在,絲毫沒有畏懼之心的態度麵對拓跋毅。
“你就沒有一點話想要跟我說嗎?”拓跋毅目光森冷的看著雲桑,他倒要看看他能老僧入定的淡定到什麽時候。
“哦。”雲桑的目光掃過了站在拓跋毅身旁的那個老太監身上,之所以他沒有殺了老太監滅口,也是為了想要刺激拓跋毅所至。“想必皇上已經知道了,容芷這上弑父殺兄的逆賊已經回來了,他回來之後不思悔改妄圖想要殺進主帳不利於皇上,所以已被微臣斃於掌下。”
拓跋毅從雲桑的口中聽到他所說的這類輕描淡寫的話,他的胸膛內一瞬間的氣血頓時非常的不穩,差一點便要再一次氣得怒急攻心,可是他還是硬生生的壓下了這口心血。因為他知道現在並不是他能示弱的一個好時機。
“好,很好,雲桑,你可有證據表明容兒確實是那殺人凶手?”拓跋毅冷冷的看著雲桑,那冷眸深處不泛如火焰般的怒火。
“皇上,那傷你的利箭便是最好的證明,還有容芷從外麵回來時,一路殺向主帳的態度也是最好的證明,微臣的女兒為了保護微臣都受了重傷,現在都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若是皇上致疑微臣的決定,還請皇上治罪。”雲桑表麵說得冠冕堂皇,可是實際上一點誠意也沒有。
拓跋毅保持著沉默,他沒有指責雲桑也沒有不指責雲桑。氣氛在這個時候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雲桑這個時候在心裏也在做著思想鬥爭,如果拓跋毅下達命令對付他,那麽他便直接逆反,親自動手把他給殺了,然後擁護拓跋烈登基,並且威逼隨行的一群老臣歸順於他。若是他們不歸順他,那他也會考慮把他們全都殺死。反正到時候,他可以自封自己是攝政王,扶持一批自己的心腹上位。如果要是拓跋毅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中庸的態度,那麽他也可以考慮讓他多活幾天,等他“自然歸西”。
而拓跋毅在這個時候他恨不得立馬就把雲桑斬殺在自己的麵前。可是現在他的人還在狩獵場,他餘下的四個兒子還身負重傷。如果他意氣用事身死的話,便會再搭上他在這裏的四個兒子,他們全部會成為他的陪葬跟著他一起死去,那麽北齊國拓跋氏一族基本上就已經完蛋了。所以他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隻是對雲桑公然明目張膽的殺害他的愛子之事,他還是不願意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的。
“番王,你未經審判就直接殺死容兒,這有失妥當,朕若不處罰你,自然不能服眾。”拓跋毅說了這話時,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雲桑一聽拓跋毅要懲罰於他,立馬就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想著拓跋毅要是下達了自己死命的話,那麽他隨時就準備逆反。他的雙掌之上,已經凝聚起了他的八成功力。隨時都準備著應戰。
拓跋毅看著從雲桑身上透出來的隱隱煞氣,他知道雲桑這會兒已經完全的防備著自己說出來的話。“那就罰番王,一年的俸祿吧。”
雲桑聽到拓跋毅這樣的處罰,不由的心神一鬆。還好,隻是罰俸祿一年而已,這對於他來說隻是毛毛雨,跟沒懲罰一樣麽。他的眼神無懼的望向拓跋毅,心中不由的一動。是了,想必是拓跋毅怕罰得重了,會引起他的反彈,畢竟這裏可不比得國都,這裏大多數的侍衛都是他的親信組成的。他這是怕了他的證明。
想到這雲桑的眼神中不由的顯出了得色。前日,他在晚宴之上對著拓跋毅又是磕頭,又是下跪的,想那拓跋毅在那會兒可是多麽的威風?可是才短短兩日,他就暗殺掉了他的十三個兒子,一個兒子還是光明正大的在營地裏被他擊殺,而拓跋毅居然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隻是小小懲戒了他一下。這樣的日子算起來在他有生之年可真不多的啊。雲桑想到這不由的脊梁骨挺得筆直,一股子卓然霸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你退下吧。”拓跋毅對著雲桑揮了一下手。
雲桑轉身,態度並不算恭敬的離開了主帳。
回頭他看著主帳位置,他勾唇陰冷的一笑。拓跋毅啊拓跋毅,你也有這日嗎?雲桑在沒走遠之後,哈哈狂笑了一番。
“皇上,為何隻是對番王給予這種低等的懲罰?”老太監看著囂張之極的雲桑出去,心裏有絲疑惑。
“為今之計,隻有盡快離開這裏,回到國都。”拓跋毅認為自己留在這裏隻會是凶多吉少,這個雲桑太囂張了,方才他相信,若是自己說了過重的懲罰,雲桑必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擊殺。因為他已紀感覺到了空氣中那異常的波動。
“用飛鴿傳書,命令禁軍統領趙傑領兵十萬速來救駕。”拓跋毅在這個時候,隻得想辦法自己先保命了再說。至於愛子被殺之事,等他安全了再慢慢地跟雲桑算帳。他現在已經 意識到這次的狩獵活動完全是被雲桑算計進去了。他現在需要保存實力,護好餘下的四子再說。
老太監領命而去。
太醫守護在拓跋毅的身邊。其實方才他可是捏著一把冷汗在看著拓跋毅與雲桑之間的交峰,在他看來他們兩人的交峰凶險無比,如果有一方態度稍有差池這爭鬥便一觸而發。結局是誰也預料不到的。
再說秦子沫把還隻有一口氣存在的容芷移到了自己的營帳中。
在外人看來,容芷已經是個死人了。
為什麽呢?你想啊,一個人就算是他再怎麽神奇。先肚子上挨了一刀,然後又被人用十成的功力擊中心口,就算是容芷最後快速的運起了護體神勇,可是他的心脈還是被雲桑給震斷了。況且他的傷勢還不止於此,雲桑的那一不遺餘力的一掌,幾乎是把他全身的筋脈全都給震斷了。這全身筋脈被毀,就算是大羅神仙轉世,也估計對他的這種傷勢是束手無策了。
至少龍四對於容芷現在的這身傷勢已經完全的沒有想法了。在他的腦子中,他已經找遍了方法,沒有一種能醫治得了像容芷這種傷勢的辦法。
秦子沫看著容芷的傷勢也是束手無措。不過現在她至少可以暫時穩住容芷的心脈,讓他不至於在下一刻死亡。
“你們給我護法,我要施展金針刺穴之法。”秦子沫表情凝重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容芷,此刻她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如果容芷就此死去,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現在唯今之計便是用容芷教給她的那套金針大法了。
“暮,把我放在醫箱裏的那套金針拿來。”秦子沫咬了一下銀牙,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容芷就此死去,至少該努力的時候,她還不能放棄。
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容芷,此時他看向容芷的眼神複雜無比。以前他很羨慕容芷能夠得到秦子沫的愛,可是現在他看著容芷了無生氣的躺在那裏,他又不再羨慕他了。因為相比一個死人,像他這樣活著陪在秦子沫的身邊,比他可是好上太多了。他沉默的走到秦子沫放置醫箱的地方,打開箱子拿了放置金針的盒子。
“小姐,請。”暮把金針盒子恭敬的交到了秦子沫的手中。
“把他的衣服全都脫了。”秦子沫這個時候向著龍四下達了命令。現在房屋裏隻餘下了八鬼之一懂醫術的龍四,其餘的人全都分散在秦子沫的營帳周圍擔任起了護法警戒之職。
龍四愣了一下神,不過他知道秦子沫的醫術在他之上,很快的他便把容芷全身的衣物全都去除了一個幹淨。
麵對容芷的果體,秦子沫沒有一絲的雜念。
“女主子,你有幾分的把握把主子救回來?”龍四看著秦子沫沉著冷靜的樣子,不由的心中燃燒起了一絲的希望。
“沒有。”秦子沫還是第一次使用這套金針大法。
要說把握她還真的沒有,所以她誠實的對著龍四搖了搖頭。
龍四聽到秦子沫的話,一時間悲從心來,他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容芷。要說容芷雖說是他們的主子,可是其實上他們與他的感覺卻是猶勝兄弟。從小他們就被培養成容芷的影衛,吃的苦自是不少。可是容芷從來沒有把他們真正像對待下人那般對持他們。多的時候也隻是開玩笑般輕鬆的相處模式。可是為什麽?他們一個未死,主子卻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了?都是他們不好,沒有盡到保護好主子的職責,可是主子這次闖不過這道鬼門關,那麽他龍四第一個便會跟隨主子而去。龍四這會兒已經存有了殉葬的心思,想必另外幾人也是存著一個心思。
“不過,我可以暫時壓製他的全身血脈緩速流動,讓他處於假死期,等到找到可以醫治他的藥物,然後再重新解封。”這是秦子沫所想出來,最好的辦法了。
龍四聽到秦子沫的話,突然有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方才他聽到秦子沫說沒有的時候,仿佛已經心死了,可是現在,他聽到秦子沫以這種匪夷所思的辦法暫時壓製住容芷的傷勢,可以保住他的一線生機,他那顆心又仿佛活了。坑爹的女主子啊,能不能說話不要說半句啊,他的那顆脆弱的小心髒可不是挺好的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好不好?龍四不由的用哀怨的目光看向了皺眉中的秦子沫。
而秦子沫這個時候,哪還有功夫注意龍四的目光,她的全部心思全都移到容芷的身上去了。
打開盒子,一排排整齊的金針排列在盒子格開的小格之內。
秦子沫手式奇快的把小格中的金針一一拿了出來。現在正是與死神爭分奪秒的時候。她雖然一口氣給容芷吃了三顆九花玉露丸,可是那也隻是暫時調住了容芷的一口氣而已。誰也不知道他的這口氣什麽時候會突然咽下去。所以現在秦子沫所要做的事,就是暫時的半封閉住容芷全身的各處穴道。延緩血液的流動速度,以達到減輕容芷全身受損筋脈的承受力。讓他處於一個假死期。等她找到可以修複筋脈的靈丹妙藥之後,再解開他身上的封印。
由於秦子沫要用這套金針封穴之術,半封閉容芷全身的筋脈,所以自然比全部封閉要難上許多。因為一個不湊巧的話,秦子沫錯誤的把容芷的穴道給封閉掉了,那麽隻要血液不流通過那條筋脈,那麽那條筋脈也就會受不到血液的滋養而萎縮壞死徹底報廢。
秦子沫謹慎的把金針刺入容芷全身的每一處穴道。隻刺下了二十八針,在她的頭上已經冒出了熱汗。這是一個極耗費心神的活,秦子沫不能有一處閃失,若是她有一次失手,她失去的將是容芷的整個性命,所以現在她心裏的壓力也是空前絕後的大。
“小姐,休息一下吧。”暮眼神擔憂的看著秦子沫不斷從額頭上冒出來的熱汗,他的心裏心疼的要死,他不由的用帕子輕輕的拭去秦子沫額頭上的汗滴。在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與容芷相換。如果躺在床上的是他,那麽小姐便不會這麽緊張與難過了吧?至少他死了,小姐還有容芷陪著她,她會快樂的生活一輩子的。而他隻要她安好快樂便好了。
“不行,時間緊迫,他等不起,我也等不起。”一句話道出了容芷在秦子沫心中的位置,暮的眼神黯然的垂下。等他再抬起的時候,他人已經在秦子沫的身後,兩隻手掌更是貼在了秦子沫的後背之上,把自己的內力傳輸給已經有些體力透支的秦子沫。
秦子沫總覺得身後有兩股熱流快速的躥入了她的筋脈之中,原本疲憊的身子在這個時候得到了緩解。
秦子沫想要回頭感謝暮,可是卻是被暮提醒道:“小姐,你元神守一,切莫分心,繼續施針吧。”
秦子沫聽著暮的話,心裏那是一暖。暮真的十分的貼心,她都不知道如何感激他才好。隻是現在不是她想這些的時候,她照著暮的話,凝神灌注的不停的把從小盒子裏拿出金針刺入容芷的穴道之中。隻是有了暮內力的相助,她的動作已經比方才快了一倍不止。而且施起針來也更得心應手了。
龍四看著秦子沫這特殊的施針手法,在他的心裏激起了千層駭浪。他從未見過有人是用這種施針手法醫治醫人的,看秦子沫那如行雲流水般不間段的嫻熟施針手法。就算是浸染了幾十年的老大夫也不過如此。而她現在才幾歲?就算是她從娘胎裏就學施針了,那她滿打滿算也才隻有十六年的醫齡。可是這可能嗎?龍四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那麽那隻有剩下唯一一種可能性,就是教秦子沫醫術的那個人必定十分的厲害,比他的師父都要厲害得多得多。一時間龍四有些悵然,看著秦子沫這般大家氣度的手段,讓他生出了折服之心。心裏隱隱的已經把她當成了真正的主母來看待。隻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站在主子的身邊,成為他的女人,相伴一生。
等秦子沫把一百零八根金針全都刺入容芷的身上之後,她才敢呼出一口氣。
看著容芷那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色,秦子沫不由的落下了兩行清淚,不過她很快的便擦幹了眼淚,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她可以哭的時候。
沉寂了一會兒,她觀察著容芷微弱有規律起伏著的胸膛,手指搭上容芷左手的脈息,脈相雖然微弱但已趁於平穩,這證明了她的方法起效了。
龍四緊張的看著秦子沫,當他看到秦子沫衝著他點了一下頭後,他的心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趕緊的也用手搭上了容芷的脈息。
老天保佑,主子的脈相穩定了,這說明主子暫時沒有生命之憂了。一時間龍四看向秦子沫的眼神是祟拜也是敬畏的。他退後,向著秦子沫跪了下來,整整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