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倒是有趣
“哦……抱歉,我毛毛躁躁慣了,衝撞了姑娘,給姑娘賠個不是。”在好看的人麵前,說話都不自覺帶上幾分拘謹,可是席暮雲一雙眼還是直勾勾盯著人家看。
女子見她這副癡樣,掩嘴笑了笑。席暮雲捂嘴感歎,美人笑起來的時候,更賞心悅目。女子摘下席暮雲頭發上沾著的落花,前幾日買回來種下的桃花已經開了。
“你就是閣主未過門的夫人?”女子似笑非笑望著席暮雲,這雙眼媚是媚,可是眼底如一片深潭,讓人瞧不出喜怒,席暮雲眼神落在她身上,竟難以移開。
“你知道我?我叫席暮雲,不知姑娘姓甚名誰?”這麽長時間,還未出現過府外的女子,而且眼前女子氣質特殊,她縱是不說,席暮雲也能猜的出來。
女子雙眸微垂,對席暮雲福身行禮,席暮雲何時受過這樣正兒八經的禮數,忙去把女子扶起來,可女子像是怕笑了席暮雲的晦氣也似,漠然地避了開去。
“我姓洛,名清兒,姑娘可以喚我清兒。以前沒見姑娘就常聽閣主和白夜說起你,現在一見果真是一位妙人,確實是一位好親近的人,我初見姑娘,按理該有見麵禮。”
洛清兒摸了一下兩邊手腕,取下來一枚紅玉鐲套在席暮雲的手上,席暮雲不是很懂玉,但是單看玉的水頭就知此物並非凡品,還沒來得及拒絕,洛清兒就先開了口。
“我身上沒帶什麽值錢的物件,就先拿這枚玉鐲頂著,還望姑娘不要嫌棄才是。”
洛清兒說得這枚紅玉鐲一文不值,席暮雲嘴角微抽,這要是不值錢,她這兒有的就更是俗物了。說罷洛清兒又對席暮雲行了個禮“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席暮雲甚至沒有來得及去把洛清兒扶起來,她就從席暮雲身邊越過去走了。
看著手腕上的紅玉鐲,被拂落在地上的桃花花瓣散在腳邊,被風帶著滾了幾圈,飛走了。
“不愧是青樓花魁,這樣的女子,換作我,我也願意一擲千金與其共度良宵。不過既然是故人之子,齊離琛怎麽舍得讓其去做青樓花魁?”席暮雲扼腕歎息,如此人間尤物……
“青樓花魁隻是充當一個門麵,青兒隻賣藝,與來客談心喝酒,閣中的情報許多時候就是這麽來的。”翠心不知從哪裏蹦出來,在席暮雲身後陰側側道。
“你哪裏跑出來的!”席暮雲被嚇得頭皮麻了麻,怒瞪了翠雲。要不是他們習武之人走路的腳步輕,席暮雲便嚴重懷疑他們是為了故意嚇她。
“姑娘不是著急回來取東西?你在這兒發呆都夠跑幾個來回了。”翠雲目光掃過席暮雲手上的紅玉鐲,幾不可查輕歎一聲,都是癡人,都是癡人啊……
“噢!你不說我都把這事給忘了。”席暮雲這才記起來自己還有要事在身,急忙跑回房中拿了銀票,又匆匆忙忙跑出府去。東三街,杞縣最繁華,也是人員流動最大的街道。
李凝在一家店鋪前著急等待著,已經在門口來回走了不知幾個來回,見到席暮雲從人群中跑過來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迎上去道“姑娘你總算是來了。”
席暮雲咧嘴笑了笑,衝進店鋪內把一遝銀票拍在櫃台上“這家店麵我買下來了!還有你說的那幾家,靠近花街的那家店麵,以及斜對麵的店麵,我都要了!”
這番話堪比豪言壯語,店家和李凝看著席暮雲拍在桌上那厚厚的一遝銀票,下巴都快掉在地上。有見過擴張店麵的,沒見過速度這麽快的,買店麵如同買饅頭。
“姑娘您想好了麽?其他的也就罷了,花街那邊的店鋪可不好經營,極有可能虧損。”
李凝拉住席暮雲,極有可能虧損已是保守的說法,世人以青樓為不齒,花街到了夜裏人來人往,可那是光顧花樓的,不會去光顧一邊的雜貨鋪。
而花街附近的店鋪大多也不會被世人所喜,席暮雲買下那裏相當於買下一塊雞肋。
“我自有辦法,你多經營一段時日糖心閣你就會明白,萬事皆有商機。”尤其是出入花街柳巷的人,再窮口袋裏也都幾個銀子,隻要營銷手段合適,還愁賺不到錢。
店家看著桌上的一遝銀票,為難地囁嚅片刻,把銀票推回給席暮雲,席暮雲眉頭一挑,定睛去看,自己給的數目沒有錯“店家這是什麽意思?前日我們可是把價錢談好的。”
好的地段店鋪難買,這點席暮雲心知肚明,她在二十一世紀,好歹做過一段時間的樓盤銷售,好地段的鋪麵千金難求,往往要砸下大價錢。
可這個地方席暮雲是一早做了考察,也提前和店家談定下來就差付銀兩簽字畫押。
眼下店家如此舉動,席暮雲能想到的理由隻有一個,他想要坐地起價,大撈一筆。
席暮雲的眼神殺過來,莫須她開口,店家也知她此刻心中所想,滿麵愁容地坐下來。
“姑娘莫要這樣看老朽,我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守信在行業裏何等重要,我們確實是談定了,可是不巧,昨日縣上的小霸王也看中了這幾處店鋪,我也說了有人已經預訂,可是那小霸王哪裏聽得,我不肯他就要動手打人,我也是沒辦法啊!”
店家說著險些要哭出來,席暮雲作風強勢說一不二,小霸王也不是好惹的。
怎麽著裏裏外外,他兩邊都不是人。席暮雲在南村時接觸到頭一號刁鑽的人就是席老二,至於縣城裏,原先的縣令就不是個好惹的,不知還有其他的名號。
小霸王這一類稱呼,在席暮雲的認知裏十之是仗勢欺人的紙老虎,吃著家裏銀兩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不過這個人還算有眼光,和她看上同一家鋪麵。
“老家夥!爺昨兒和你談的生意考慮的如何?爺忙得很,沒時間跟你在這兒磨磨唧唧,今天你就得給個說法來,行不行就一句話。”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來人聲音尖銳宏亮,哪裏像是來談生意,不如說是來砸場子。
席暮雲一手壓在櫃台上,回頭望去,就見一紅衣青年走進來,青年手中一把折扇,頭束玉冠,與席暮雲想象中的粗獷油膩八竿子打不著一處。
看著麵相也不是刻薄的人,可說的話卻咄咄逼人,店家光是聽見他的聲音就往後退了退,人踏進店鋪裏來店家的反應寒蟬若禁,當真是怕極了此人。
秀氣青年看見席暮雲在看著自己,甩開扇子擋住臉道“你就是那位之前談下來要買這幾家店鋪的買家?”
席暮雲不是沒有遇見過刁蠻跋扈的,也不怕他,輸什麽都不能輸了氣勢不是。
席暮雲把銀票一抓,雙手環胸與青年對視,拿出自己與人當街對罵的氣勢來。捏著嗓子,學著齊離琛的腔調道“是我,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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