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擇優而選
席暮雲也大概了解了,“你的家人畢竟是無辜的,我會幫你把他們救出來,可你也要為你的貪心付出代價。”
周二吞咽了一口口水,但是現在這樣的說法,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心安。
夏海隻會一個勁的給他描述未來的美好,價錢的珍貴,給他許一些不知所謂的諾言,最後卻背後捅刀子。
他在進來之前,也見過夏海派來的人一次,這一次,既是威脅,也是保證,威脅他不能說出這樣的話,否則,就會拿他的家人開刀,保證他如果不說出就把他撈出來,可現在想來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可笑了。
夏海說這些話,隻不過想讓他一時先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出來,隻要通過了飲食,自然是有的時間讓他料理後事。
他早該懂得的,像這樣不講誠信的人,又怎麽會保證讓他活命就能夠活命呢?
思及此處,他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知道了。”
“所以,你如何選擇呢?”席暮雲問道。
周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剛剛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我,選擇站在你這邊,說出所有的事實。”
席暮雲笑笑,“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她轉身出來,剛才來殺周二的人已經被帶到另外一個牢房裏關了起來。
席暮雲緩緩地走到牢房前,朝著裏頭看了看,許久才悠悠地說道“其實,你若是能夠說出幕後主使人是誰,你犯的錯又不大,或許隻需要做兩三個月的牢就可以離開了,你,如何選擇呢?”
那人抬起頭,冷笑了一聲,“周二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了對吧?我又怎會像他那樣?不知死活的叛徒!”
席暮雲淡淡的笑了笑,“我真是不知道你到現在還如此維護他,究竟是因為什麽?”
那人似乎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聽了這句話,一句話都不說。
“你是不是很想像周二一樣,到他無法被利用的時候,然後,像是一枚棋子一樣,被殘忍的吞噬?”席暮雲笑了笑,“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你以為這一些有錢的人會在乎你們的生命嗎?他們隻在乎自己眼裏的利益,等有朝一日,他不得不舍棄你的時候,你就真的甘願為他死亡。”
那人細細的思索了一下,許久才悠悠地歎了一口氣,“你話說的沒錯,但人要講誠信。”
“你說的對,那是對君子而言誠信才重要,對小人而言,誠信一文不值。”席暮雲說完,轉身朝著外麵走去,走了一會兒,又回過頭,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周二可算是看明白了,他什麽都願意說,現在就隻有你了,其實你說不說都不要緊,反正你也不是參與火燒工廠案的主謀,不管怎麽說,這一次我絕對不會退讓。”
那人抬頭看向席暮雲,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女子,居然有這樣大的魄力。
席暮雲沒再說話,轉身出了牢房。
縣太爺站在牢房外,一臉的忐忑。
估計是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把他給嚇著了,畢竟在自己的牢房裏,出現了謀殺這樣的事情,那說出去,他這一頂烏紗帽恐怕要不保了。
思及此處,他立刻說道“席姑娘,真是我思慮不周才會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
席暮雲歎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如果呢單憑這個罪名,如果讓許先生匯報給州刺史大人,縣太爺,您恐怕難辭其咎。”
縣太爺連連點頭,他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把柄捏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裏,更何況這個女人並不是普通人,她還是齊離琛未過門的妻子,不像是那些平頭百姓一樣。
思及此處,他連忙說道“是,我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席暮雲見一個堂堂官員,對一個白丁低三下四,都覺得有些好笑,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們這一些低品小官不容易,官場上呢,也有一些不成文的規矩,隻要不是惡貫滿盈,一點小毛病,我都是能忍的,可要是手太長,那我可就沒辦法忍了。”
她不知道,有些人為了請別人幫忙辦個事兒,收點禮收點銀子,那都是應該的,可若真的違反了操守,那她都沒辦法忍了。
像是縣太爺這樣,恐怕也隻是知道,有人想見周二一麵,便行了個方便,讓對方見了。
這樣的事兒她倒是能夠忍,但如果為了拿錢心狠手辣顛倒是非黑白,那她就不能忍了。
縣太爺自然明白她說的道理,微微的點了點頭,“席姑娘說的是。”
席暮雲淡淡一笑,“我想縣太爺也是讀了很多書,才能夠得到這個位置的,很多道理自然是懂的,也是我多嘴了。”
“不不不,席姑娘說得好啊。”縣太爺立刻奉承道。
席暮雲淡淡一笑,“今天這事兒呢,也是我魯莽了,本來知道公堂上的事情不該由我操心,隻是我損失太大,也不得不派了些人,保護著唯一重要的證人。”
“席姑娘做的對呀,要不然這個人真的死在我牢房裏了,我以後真是不知道還有什麽臉麵見您了,這頂烏紗帽也保不住了吧。”縣太爺深吸了一口氣。
席暮雲見他這副態度,便也放心了一些,“你理解就好。”
縣太爺點點頭,“對了,這些人是從哪裏請來的,武功好生了得。”
“那人本就不難抓,我這些人也隻是懂一些拳腳功夫罷了,我工廠裏出了這樣的事,也不得不請一些人來幫幫我了。”席暮雲自然不能讓縣太爺知道這些人是清雨閣的成員,自從齊離琛離開之後,清雨閣的大部分人他都是能夠調動的,看來齊離琛是真的很信任她。
雖然錢的事情,她必須得分開,可到用人問題上,如果真有這麽多人能夠幫她,她自然也是喜不自勝的,工錢也自然是給的,這是有些時候錢拿去了這些人就不要說是不是得主婦人做事是應該的,每次都弄得她不好意思,不給錢也不是,給了錢還要受他們一番奚落。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她是平易隨和的人,有時候有什麽話便直說了,不會那麽拘謹。
她覺得這樣也不錯,大家打成一團才有樂趣,總是分個上下,那真是沒有做人的樂趣了。
縣太爺點點頭,倒並沒有多懷疑什麽,“隻是這些人呆在牢獄裏終歸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席姑娘不如把他們撤下去吧,放心,接下來人我會好好保護著,絕對不會擔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對了,還有個問題沒有解決。”席暮雲笑笑說道“牢房之中,到了晚上之後便不能探監,尤其是沒有裁定的案子,案子犯人更是不能和別人見麵,那個人是怎麽進來的?”
縣太爺一頭冷汗,“或許向您的人那樣悄悄潛進來的。”
“我的人可沒有悄悄潛進來。”席暮雲淡淡一笑,“他們隻是在發生事情的時候從外麵衝了進來而已,一直以來都是在外圍保護的,可他們看見,這個人是大搖大擺進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