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糾結
閣主或許是多慮了,其實這兩者並不衝突,而且席姑娘也不是那麽貪生怕死的人,我知道她的氣魄,也覺得她是最配得上您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一個女子,她就算站在男人中間,也絲毫不遜色,她自信美麗,又獨立堅強,世界上還有哪裏能夠找得到這樣好的女子?閣主,若是為了這一些危險和黑暗,就放棄光明,那才是最蠢的選擇。”白冰誠摯的說道。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知道,齊離琛內心深處的恐懼與害怕,他也知道,他不願意讓這樣一個好女孩,跟著自己擔驚受怕受苦。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在寶藏重新現世的時候,所有表麵上的風平浪靜都有可能是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前奏。
丞相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至少至少也要等到這件事情解決之後,他才能夠重新考慮,他是否會按照自己以前的路孤獨的走下去。
從前他們是皇,而那些奪取王朝的人,是亂成賊子,而如今朝代早已經更替,坐在王座上的那才是皇,如今他們要歧視的話,在外人眼裏就是亂成賊子,成功了,那將是一功成則萬古枯,失敗了,那則是遺臭萬年,攪的朝堂動蕩不安,百姓們流離失所,被人罵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做好這些事情之前,他必須得想好後果成功與失敗,是兩個極端。
“好了,這我都知道了。”齊離琛痛飲一杯,將酒杯放置於桌子上,“你早點去吧。”
白冰點了點頭,轉身退了下去。
齊離琛喝了兩杯酒,酒的度數不高,喝兩杯也無傷大雅,正要回房間的時候,他就忽然感覺到一絲陌生的氣息。
或許是因為身處在敵人的地盤上,所以他的感覺格外的敏銳,這一股陌生的氣息非同尋常是一個生人的氣息。
剛要進房門,卻看到店小二從樓梯上拐上來,手裏還端著一杯梅子湯,正準備到其他的房間去。
齊離琛叫住他,輕聲詢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什麽陌生的人上來過?”
店小二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除了店裏的客人之外,沒有其他人上來過呀,而且,今天別的客人也沒有訪客。”
齊離琛想了想,或許是通過別的方法進來的,那麽這個人就更加可疑了,可能是衝著他來的,或許是丞相的人也說不定。
他說不定還藏在房間裏,等待著自己的到來,死幾次之後,他微微凝眉笑眯眯的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房門沒鎖,他下來的時候好像也隻是帶上了房門,他便輕輕推開房門,裏麵的黑暗,仿佛藏著什麽危險。
他的嗅覺很敏銳,正要悄悄潛進去的時候,卻忽然看見在月光的照耀下,窗邊的窗簾,動了動。
他本以為人就藏在那裏,飛速的靠上前去扯開窗簾,卻發現後麵空無一人,月光朦朧,他才發現,窗戶原來開著,剛才窗簾凍了,恐怕也是微風吹過的動靜,他立刻點上房間裏的燭火,光亮照滿了整個房間,朝著四周看了看,方寸大的房間一覽無餘,隻有床下衣櫃這樣的死角,他也立刻去看過,裏麵沒有任何的人。
房間裏,跟他離開時的樣子一模一樣,好像沒有人來過。
他鬆了一口氣,在桌邊坐了下來,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放在這裏重要的文件都在青宇閣那裏,有層層守衛,幾乎沒有人可以安然無恙地進去,安然無恙的出來。
正要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一口,卻忽然看見裏麵浮動著些許白色的粉末,他立刻放下茶杯,看來自己剛才的感覺並沒有錯,剛才趁他下樓喝酒的那段時間,有個人偷偷的潛入他的房間,在他的茶杯裏下了這些粉末,可這一些也做得太明顯了吧。
丞相應該知道自己現在對他十分的防備,怎麽可能中這種招數?
他突然覺得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其他的陰謀,便到房間裏四處查看,沒有什麽東西缺失,所有的衣物和腰佩都完好無損,不會有人拿他的貼身物品去騙別人。
真奇怪地坐在床邊時,卻忽然發現床頭的一本書被動過,打開那本書仔細的看了看,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正要把那本書放下,卻忽然驚覺自己方才畫的席慕雲的畫像,就夾在這本書裏,離開前他把這本書放到了床邊。
那個畫像不見了,來的人拿走了那幅畫像究竟是為了什麽?
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心裏忽然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遠在天邊的兗州,顧江林得到消息之後,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將書信放下,“現在又該怎麽辦?”
說罷,他轉身出了帳篷,看著滔滔江水,在黑夜朦朧的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這樣的河流,看著有些美麗,誰能夠想得到,他們也曾無情地奪走過別人的性命。
遠處,工頭蹣跚走來,夜晚的河灘有些危險,前段時間那幾名工人就是在這附近的河灘上,因為底座坍塌而卷入河流。
工頭走到他麵前,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春潮泛濫,河流十分湍急,咱們的工程就要到尾期了,再這麽找下去也不是事啊,屍體不知道被卷到哪裏去了,要是人活著,也早該回來了。”
“想著可以回來,但也隻是癡心妄想罷了。”顧江林歎了一口氣,在那樣的環境下,誰又能夠活得過來,摸著,他搖了搖頭,“不過人家死後講究入土為安,我們可以把他們的遺體給找到,讓他們的親屬領回去,辦了喪事才算,要不然咱們總是欠人家的。”
工頭歎了一口氣,雖然知道是這個理沒錯,但是現在人手緊張,要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呀。
他還想再說,而顧江林似乎也不想想這些問題了,隻是揮了揮手,也不表明個態度,便說道“下去吧。”
工頭點了點頭,又轉身消失在融融黑夜中。
他的心情越來越煩躁,正要轉身進去,卻看見許不知的馬車從外麵緩緩駛來,前兩天他去了京城,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了,怕也是聽說了這裏發生的事情。
顧江林立刻把許不知請了進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有些心慌,擔心京城那邊的事情,擔心有些人因為這件事而大做文章,他本來就已經快要這個朝堂遺忘,可因為水壩的事情,他再度回到朝堂之中,沒想到事情辦了一半又中途出了問題。
許不知見顧江林麵露愁容,便有些擔心的問道“五皇子,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這件事情若是鬧到朝堂之中,有些人拿這件事做文章,我怕……”顧江林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又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這才說道“那到時候我負責不了這件事情,再度回到那個小地方,做一地之王,抱負無法實現。”
許不知微微的蹙了蹙眉頭,“您現在心裏想的是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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